第7章 家園

小玉抱著自己的雙腿，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顯著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感覺像是知道了什麼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張瑞知道，一定是自己老爸給小玉說了什麼秘密消息，然後讓小玉變成了現在這個魂不守舍的樣子。

不過他也知道，剛才老爸和小玉說話的時候，已經屏蔽了聲音，不想讓張瑞知道，所以現在打電話去問他爸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想通了這些，他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來安慰小玉，單身狗沒有點什麼撩妹的技能點，他的熟練度幾乎為零。

可是有的時候，真心要比會多少種的騷套路都還有用，一點陪伴，一點安慰，就能帶來巨大的安慰。

張瑞從飲水機那裡倒了大半杯的開水，再加了一點冰水，讓水溫不至於那麼的燙，差不多是能一小口、一小口喝的溫度，然後拿到小玉身邊，將杯子拿給小玉。

「謝謝。」小玉拿著杯子，向張瑞淡淡的道了一聲謝，慢慢的喝著杯子裡面的水，一臉迷茫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樣的事情。

張瑞也沒有多說，只是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陪著小玉，每次等小玉把杯子裡面的水喝完了以後，他就繼續再去倒一杯水給小玉。

就這樣，張瑞倒了有五六次的水，屋子裡都是靜悄悄的，他也沒有覺得時間很難熬，反而覺得過得太快，他挺喜歡這一種靜悄悄的感覺。

他可以為一個人做一點點事情，給予一個迷茫的人一點安慰，這就足夠了。

當他又一次想要去拿小玉手上的杯子，重新再給杯子倒滿水的時候，小玉失態，一下子就撲在張瑞身上。

眼淚就刷刷刷的流了下來，張瑞第一次抱著小玉，聞著小玉發間淡淡的幽香，腦子裡面卻沒有幻想中的旖旎的感覺。

他只是默默了拍著小玉的背，一下又一下，想讓小玉心裡好受一些，順便找了個機會把手裡的水杯放在一邊。

「哭出來吧，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一些。」張瑞在小玉的耳邊小聲低呤。

等他說完以後，他明顯感覺到，在他的肩上，有更大更多的淚滴下來，順著他的上身慢慢滑下，把他的衣服都沁濕了大半。

過了許久，小玉慢慢的停止了哭泣，但還是緊緊抱著張瑞不放手，兩人之間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在心裡，彼此都已經說過無數次的話語了。

張瑞被抱的太久，身體有一點支持不住了，畢竟一個大活人緊緊抱著他，而且抱了很久很久，換誰，誰都消受不起啊。

他就稍微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想要找一個比較輕鬆的姿勢，讓小玉繼續抱著，這種抱著的感覺很好。

在他挪動身體的時候，小玉可能感覺到他的勞累，就掙扎著從張瑞的懷裡起來。

用餐巾紙擦了擦鼻涕，還有眼角和臉上的留下的淚痕，擦完以後，又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讓自己的形象變得好看一些。

「張瑞哥，真的很感謝你的陪伴，謝謝！」小玉說完對著張瑞笑了笑。

「沒事，反正也是我爹惹出來的爛攤子，我替他擦擦屁股也沒什麼。」張瑞摸了摸後腦勺說道。

聽到張瑞這句話，小玉噗嗤一下就笑出來了。

「沒啊，其實我挺感謝你父親的，沒有他，我還不可能知道那麼多事情呢。」

小玉帶著回憶的語氣說著。

張瑞一聽就感覺有戲，他很想知道自己老爸跟小玉說了什麼東西，但又不方便直接明問。

聽到小玉這麼說，他就知道小玉是要講他爸跟她說的事情了，趕忙豎起他的兩隻耳朵。

「那些事情是什麼事情啊？」

張瑞拋出了一個引子，好讓小玉繼續講下去。

「是我族的歷史，挺狗血的，你真的要聽嗎？」小玉帶著笑意的語氣問。

看著小玉的樣子，張瑞覺得她應該是已經從自己的思緒裡面走出來了，不會再因為這些事情再傷心下去。

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趕忙說，

「想，當然想，怎麼會不想知道！」

小玉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想找到一個好的方式來講這一段歷史。

「你還記得上次碰到的那個男子嗎？他是影族的人，影族與我族在我們星繫上面，彼此廝殺了無數年。

久到從我族的歷史的起源之時，這一種彼此廝殺的情況就已經存在了。

這期間的無窮歲月裡面，影族和我族每個戰士的雙手都沾滿了對方的鮮血，兩族之間的每一個人都想滅了對方的族，我的父親就是在同影族作戰的時候犧牲了。」

說到這裡，小玉又噗嗤一下哭了起來，她又想起她的父親了，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遠離她和母親，去了戰場以後就沒有再回來過去。

張瑞聽到這些話，感覺有點膽寒，兩個一出生就被烙下烙印的兩族人，因為糾纏不清的血海深仇，自出生起，彼此之間就是仇人。

再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一天，兩族人的每一天都生活在對彼此的仇恨之中，張瑞很難想象兩族人的每一天究竟是怎麼過的。

張瑞又去到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小玉，又拿了一點紙巾，給她擦擦眼角的淚滴。

小玉窘迫的對著張瑞笑了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我們繼續說吧，我作為我族的聖女，在成年之日，都會殺一批影族之人來獻祭我族先祖。

所以我的手上也沾滿了對方的鮮血。」

就在這個時候，小玉猛的手伸向張瑞的臉上，想要嚇唬嚇唬張瑞。

張瑞他果然被嚇了一大跳，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張瑞哥你怕了嗎？」小玉擺了擺自己猶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手臂，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白影。

「怕，男人怎麼能說怕，我不怕，誰怕了，不就是殺幾個人嗎？」

張瑞強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說出這些場面話，渾然不覺自己的雙腿都快抖成篩子了，就差要尿在褲子裡面了。

「張瑞哥不怕就好，到時你同我一起回到我族，說不定也要殺幾個影族之人來祭祀先祖。」

說道殺影族之人，小玉的眼裡冒出一道寒光，張瑞可以感覺的到，小玉的話里再沒有開玩笑的意味。

張瑞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樑，事情越說越讓他感覺膽寒，不知道小玉接下來還會說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