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首 散文詩 如山的別離

?1987年2月10日

如山的別離

那時，我們奇幻的心湖上夢霧溟濛

划著輕盈的舢板游弋

從沒想到波峰浪谷

觸礁擱淺

兩半月餅蜜樣醉在心頭

飛濺的霞光酒一般滲透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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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力量才能頂住

光臨我們的離別

從此，你挑成一根導線

將你我緊緊相連

可為什麼

你要發福在蓄電池

吞噬了我發出的一切信息

我輸出的能量使你不斷脹漲

你，成了我們中間冷竣聳立的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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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頑固不冥的山

你冰冷著一張臉

戴著夜的頭盔

穿著晝的白鎧金甲

挺出如林的矛

長出如草的刺

這就是你的武器呵

來對抗他們的風刀雨劍

冰包的拳頭和驚雷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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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心，被一次次擊碎

心的碎片，玻璃一樣

轟炸著我們胸腔的四壁

其實，如山的私慾對他們何益

為何偏要讓我們的期盼和眼淚

點點，滴滴

潺潺，涓涓

滾滾，滔滔

繞著你，流成如河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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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淚流入苦澀了海洋

光陰的手指點點敲刮盡我們唇上

僅有的一次甜蜜

日月的砂輪交互碾磨掉我們身上

不多的光澤

年華之犁犁出人們心田上

不平的千溝萬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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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河邊我們終於相對

「你好嗎？」

她的眉梢眼角掛著沉重的失意

干坼的眼仁望著我抖動的鬍鬚

「你很君子!」

河流吐了一岸的唾沫

衝散了兩個木然相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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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山的別離前

過多的抱怨把我泡成了懦夫

傳說有精衛填海

傳說有夸父追日

傳說有二郎神擔山

傳說有愚公移山

傳說痴情的目光能望斷群山

傳說相見並沒有別離難

為什麼別離還是不可逾越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