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向我跑來的你(1)
每個人都會有這樣一個時候:願意一生的愛情只夠給一人。
曾天真的以為原愛的那一秒,就等於是一生,掏心掏肺交付出自己的所有。
為了只是一個小時不到的見面,不覺辛苦的奔波在路上,滿心歡喜的以為那份愛可以瓜熟蒂落。
賭上自己全部的相信,去戰鬥、去捍衛,哪怕全世界反對也決不妥協。
愛的開始總是太美好了,美好到人總會忘了:成全一份愛情,只一個人夠努力又敢愛,成全不了。
最終,每個人都會過了不能再盡情淚流滿面的年紀,全副武裝自己,不再回頭的向前走,離開曾以為要生活一輩子的城市,讓所有在這座城市立下的心愿隨風而逝,敬過往一杯酒,再愛也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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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之間聊天,有時候開場白總是很無厘頭的,因為你永遠無法知道:對方是怎麼突然想要和你聊天的。
那一天我在幹嘛我已經忘了,總之很無聊,心情煩得我心煩氣躁,正處在被我形容為:男人每個月總會有那麼一兩天……。
很不幸有人這個時候在網路上招惹我,於是我懟了回去,間接開始舌戰群儒,越懟越開心的情況下我把懟人的那些話整合成回答,沒一會就上了熱門,嗯,懟人都不算浪費時間了,心情更加美好。
互懟就互懟唄,幾十上百個人懟我一個人居然有的人開始嘴上極其不幹凈的罵人,罵得太難聽的話我順手舉報,對方被禁言一個星期,還有人私心來罵,我回了一句:再敢上升到我父母,信不信我把你寫進我的里,讓你永遠以這副嘴臉活在章節里!
正懟得「輸家不離場,贏家興頭上」,收到基友(高成馬)發來的一條信息:我在賀重娟那的東西,你跑一趟幫我拿一下,現在去,請你吃飯。
「哥們,我現在正在:一個打十個。」我回說。
「每次有你在的時候,她的脾氣都很好,這最後一次我不希望她還因為我心情不好,拜託你了。」基友語氣懇求。
「這次,真斷?」我問。
「這結果你不是早就預料到了嗎,從我要追她,到我和她確定關係,你就再也不對我的感情多說一句,就算我想要和你聊,你都四兩撥千斤的轉移話題。」基友回復我。
我回給他:……。
我能怎麼辦,當然是立即出發了。
去到賀重娟住的地方,對方看門看到是我就笑了。
「這一箱,還有這些,東西不多,一趟可以拿完,我和你一起拿下去吧。」她說。
「哎喲喂,承蒙你大駕,箱子你來,我拿這兩件。」我彎腰抓起地上她準備拿的袋子。
賀重娟看著我,露出很危險的笑。
「好啊,來。」我把袋子遞到她手上,抱起地上紙箱。
走進電梯,氣氛一下變得沉默,賀重娟卻突的笑了。
「有你在的時候,幾個小時大家不說話,也覺得沒什麼。我以為他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的樣子,結果在一起了才發現,我和他都不是彼此眼中想象的樣子。你其實,從一開始就覺得我和他不適合在一起,對嗎?所以才會在我和他在一起之後,你就有意無意的跟我和他疏遠了關係。」她說。
「其實吧,我是覺得你倆在一起的動機不單純,你和他在一起是對我有所圖,他和你再也一起是對我有所謀,所以——,哎,你下手輕點。」
賀重娟踢了我一腳。
「很難再見面了,對嗎?」將東西放進後備箱,賀重娟看著我說。
「娟子,我並不是認為你倆不適合在一起,你倆對我來說都挺好,真的。只能說怪我,因為我,你和他從一開始認識到的對方都不是你們最真實的樣子,造成了你倆在一起之後很難磨合。我們三個沒有可能一輩子都生活在一起,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在你們兩個的關係里存在越久,就會讓你們兩個人對彼此的誤會更深,可不管怎麼樣,你和他終歸是要面對,面對你們兩個人白天黑夜日復一日的生活在一起,而這個你和他的生活在一起,沒有我。」我打開車門,一隻手放在車門上。
「我明白的,我看過你寫的那段文字,我只是愛上了身邊有個你的他,而他愛上的是在黃橙橙的落葉中跑向你的我。要是,不會有機會再見到你,我想讓你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很美好,那段時光里能有你,那份美好更美好。我知道,不是你遠離了我和他,是我和他在一起讓你同時失去了:我和他。對不起,我從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是在搶走屬於你的他。」她說,她看著我的眼睛閃著淚光。
「沒有的,娟子,千萬不要在心中覺得對我有虧欠,或者任何那怕是一絲的歉疚,因為:他從未屬於過我。我和他之間無關愛情,從來都不是愛情。比起我和他,你和我才更像是有一點愛情的樣子,你難道不是應該覺得:是他破壞了你和我嗎?」我對她一笑。
「我不想說再見,豆多。」她快要落淚的踮起腳尖,在我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那就不要說,讓我們把時光停在你和他在確定關係之前,停在你、我、他三個人在一起的歡笑里,永不會說再見。」我坐上車關上門搖下車窗,啟動車子對她說:娟子,有人今晚想吃滷肉,我想吃豌豆碎肉,打完這局我們就來找你唄,你先去把餐訂好。
「本姑娘不伺候,誰管你們要吃啥,滾!」賀重娟直接一轉身的走向電梯,背對著我揮了揮手。
我微笑的目送她走了幾步,開動車子離開了那裡。
「你在哪呢?」我給基友打電話,想把東西直接給基友送過去。
「你把東西放門衛那,我一會回去的時候拿。」他說完就關了電話。
他沒告訴我他在那裡,我卻知道他此時會在什麼地方,我把車子掉頭朝他的位置開了過去。
我想起第一次我和高成馬見面的時候,他往我跟前一站,直接就把我承得小鳥依人,我把手按在他肩上對他說:低點,低點,再低點。
直到他的頭低到我的肩膀,我才比了個剪刀手:耶,今天好開心。
然後,趕緊跳得離他遠遠的。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他又朝我靠過來,我不停拍開他向我伸過來的手說:走開,走開,離我遠點,高成一匹馬一樣,你就不能自覺的離人遠一點嗎。
後來,他就有了高成馬的外號。彼時,我還不認識的賀重娟在旁邊笑得最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