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願望已成真(2)
「我先回去了。」賀重娟打完人就走。
「嗯,吃飯的時候叫我。」我回應了一聲,也往回走的向高成馬看一眼說:走了。
「豆多,你什麼態度啊,這就是你的朋友?我告訴你,她要是不賠禮道歉,我跟她沒完!」混士朝我吼。
「你不要生氣了,你沖豆多發什麼火有什麼用,又不關豆多的事。我,我去和娟子說,——。」那月看向我。
「說什麼?說娟子沒給他面子嗎?混士,你和娟子很熟嗎,熟到可以隨隨便便可以把頭靠在娟子身上的程度了嗎?你去警察局問問,是不是才見過幾次面說過幾次話,就代表可以把頭往他們閨女身上靠了。你還要和娟子沒完,真是有脾氣啊,我豆多把話給你撂在這,今天這事要是娟子不計較,我當作沒發生過,娟子要是對你心存芥蒂,你和我以後是陌生人,可要是你敢去找娟子鬧,當著全校的面向娟子道歉的後果等著你。」我說完就走。
高成馬一言不發的跟在我身後,回到寢室才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
「我可以說話了嗎?你剛才的樣子簡直可以嚇死一匹馬。」他身體僵直的對我說。
事情發生的四天之後,一直沒和我說話的混士語氣很沖的問我:是不是對那月說了他的壞話。
又過了幾天,那月問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我和混士的關係很一般。
再一個星期之後,學校里開始瘋傳:混士趁那月上洗手間,從那月的包里偷拿了一百元錢。
混士和那月被叫到教務處的那一天,我剛好也在。
輔導員問他們到底是怎回事的時候,我在旁邊笑說:原來輔導員是這麼愛好八卦的一個人啊,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啊,隱藏屬性的段位真是神乎其神啊!
「怎麼,看樣子你很了解內幕啊,要不你來說?」輔導員沒好氣的看著我。
「當然是我來說了,他們兩個人要是好意思解釋,事情也不會誤傳成現在這個樣子。本來事情很簡單的,就是我向那月借一百塊錢,那月急著要上洗手間讓我自己拿,剛好混士在旁邊,我就讓他幫忙了。」我對輔導員眨眼說。
「聽你這麼一講,不簡單的部分是你為什麼沒碰那月的包了?」輔導員饒有興緻的瞅著我,在教務處坐著的人,都把耳朵朝我的方向伸了伸。
「那當然,從小我媽媽就嚴厲的叮囑過我,女生的包千萬不能碰,因為裡面有女生的專用物品,一不小心摸到了是會倒霉一輩子的。那月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混士把那東西拿在手上,問我是不是耳塞。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生嗎,臉皮子薄,就算覺得這件事可以拿來威脅混士,她也不好意思明說,混士是從她包里拿了那個啥,只好用一百元錢代替了,結果就被誤傳了。
「呃,輔導員,看你這麼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一定也是摸到過那啥吧?」我笑得很開心的說,說完就跑。
大約三天後的一個晚上,混士打扮得像是要結婚一樣,找到我。
「豆多,可以原諒我嗎,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和你是朋友。」他很慎重很慎重的對我說。
「只要娟子沒問題,我就沒問題,但你要明白,雖然我的朋友也可以是你的朋友,也要注意男女有別。」我對他說。
「我會記住的。」他轉身去找賀重娟。
那月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和賀重娟、高成馬、混士、瘦成柱一起吃飯。
「你們兩個商量,你們要是覺得沒什麼,我沒關係。」我的手指在她和混士之間來回了幾下。
我和混士、那月的關係,在一年之後,因為我搬出原來的寢室,逐漸的走向疏遠。
已經記不得是畢業后的第幾年,我坐在酒店的大廳拍了幾張照片發到空間,沒一會混士從身後抱住我的脖子。
「好久不見,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他說。
那天他拉著我,一定要帶我參觀參觀,見到認識的人就向對方說: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喝到整個人像是一隻熟透的蝦子。
「豆多,豆多,你知道嗎,我以為我會和你是好多年好多年的朋友,可是我的運氣才一年就用完了。
「高成馬那個蠢蛋,他把你弄丟了,他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一號,讓我成為了傻瓜二號。
「豆多,你搬出去之後我和高成馬打了一架,我對他說,要是你對我像對他那樣的不一樣,要是我是他,就算你藏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你,纏著你賴著你,他被我說哭了,他對我說:你以為我不想啊。他說是你不要他你,你不要他他就沒辦法了。
「豆多,豆多,你知道你有多不一樣嗎?別人和我是朋友就把我捧上天,別人和我不再是朋友就恨不得踩死我,可是你和我不是朋友你最多是不理我。
「豆多,豆多,你說的我都記住了,要是我一輩子都會記住,你可不可以回來?我還想要和你是朋友。」他的頭枕在我的腿上。
第二天我走的時候,他一定要送我。
「豆多,還會再見面嗎?」他問我。
「你回寢室就見到了。」我笑著轉身,對他揮了揮手。
「我會一直記住的。」他在我身後說。
大概是見到混士的一個月之後,許久不用QQ的我鬼使神差的點開了QQ,QQ郵件里有一份那月寫給我的信:
「你還保持著信筆塗鴉的習慣嗎,豆多?
「我可以請你,用老朋友的身份拜託你,寫一兩篇關於我們的故事嗎?
「今天無意中聽到一首老歌,歌詞是: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我立即就想到了你,每次想到你,你就像是我記憶里永恆的光,只是想到你的名字都讓我感覺到溫暖。
「我相信你給過我的溫暖,你的光還能溫暖更多的人,更多更多和曾經的我一樣的人。
「我想要他們知道,那怕不完美,那怕犯過錯,那怕受過傷,那怕有許許多多這樣那樣的缺點。也會有一個人,可以像是行走的光芒,出現在他們的生命,溫暖他們。他們只不過是比我少了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幸運沒有遇到而已。
「豆多,我想把我的幸運分享出去。
「可以為我實現這個願望嗎,豆多?」
我還記得,兒時的我並不完全懂: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可是我愛唱《童年》那首歌曲,卻是因為裡面有這句歌詞。
光陰似箭,時光如梭,曾經是我被別人溫暖,卻原來不知不覺中:我也成為了可以溫暖別人的人。
每天每天的日夜交替中,我經歷了太多太多太多的相遇告別、相遇又告別、相遇再告別,那些你的故事中有我、我的故事你有的經歷,讓我總想著,要是人能把自己感受到的溫暖記錄下來,每一次重新看到是不是都會再次被溫暖。
我回給了那月一封信,那封信只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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