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啪噠!啪噠」迪菲娜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高跟鞋獨特的聲音。
穿在身上的白大褂隨著她邁動的腳,衣角翻飛。
她手中緊握著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一雙碧綠色的眼睛,警惕巡視四周。
雖然說這附近是他們所掌握的安全地,也難免被喪屍闖入,更何況還有那群變異的動物。
讓人防不勝防。
剛過了轉角處,一雙暗處的手抓住了迪菲娜。
「啊,唔!」嘴唇被灼熱的唇舌所攻略。
手中的槍,下意識就要按響,但敢如此對自己的人,除了自己的男友亞瑟,沒人敢冒犯她。
迪菲娜手中的槍被男友亞瑟拿走,二人漸漸意亂情迷...
初雨歇停,迪菲娜躺在亞索懷裡,手指在他突起的肌肉上打著轉。
「親愛的,剛才我差點開槍殺了你。」迪菲娜想起剛才,心裡還存著一絲害怕。
「死在你手裡,我也心甘情願。」亞瑟是美俄混血兒,長相如同上帝親自刻鑿般,明朗英俊。
「我想回去。」深嘆了一口氣,迪菲娜躺在亞瑟臂彎內望著天花板。
地下城雖然有地面上的景物,沒有陽光,每天重複著研究,三年來從未出去過一次,只能通過網路知道外面的一切,她想在地面上的母親,好友。
亞索搬到了放置著接收消息的操控室居住,半個月守在這裡,等待救贖部隊的信號。
粗重的眉毛輕皺了下,亞索親吻迪菲娜的頭髮,望著頭頂上昏暗的燈光,迷茫說道:「我對能不能活著回到地面上很迷茫.......」
是的,迷茫。
再強大的心理,長時間黑暗的壓迫下,也變得脆弱與迷茫,對自己為何在這裡,產生了質疑。
面對死亡,任何人都是渺小而不堪一擊。
前不久的變故,在腦子裡無法忘掉。
同類的變異,對人類展開的廝殺,命懸一線的絕望........
迪菲娜沒有如願聽到自己想聽的話,赫然從亞索懷裡爬起來,將散落地上的衣服抓起,一件件穿上。
女人或許就是這麼奇怪吧。
自嘲般笑了笑,迪菲娜輕聲說道,「我去看看爺爺。」
將高跟鞋穿上,迪菲娜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亞索坐起來的身子又仰躺了回去,對著天花板發起了呆。
「迪菲娜。」剛從操控室出來的迪菲娜,被蹲在地上的栗色短髮女人叫住。
「安納?」迪菲娜臉頰還殘留著情事過後的紅霞,她十分意外在距離大部隊遠的操控室,還能遇到同事安納。
看樣子,似乎在外面等了很久。
安納緩緩站起,看到迪菲娜臉頰上的紅霞,臉色猛然蒼白,有些驚慌失措朝迪菲娜說道:「沒事...」
看著安納抗拒躲閃的樣子,迪菲娜似乎明白了某些事,臉上展露出優雅的笑容,對自己未婚夫奢想的人,她是萬般不會給機會。
「噢,這樣的話我就離開了。對了,最近我聽說有人糾纏我未婚夫,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對與插足與別人的第三者很憎恨。會做出一些,嗯,意想不到的事。」
似乎是覺得自己突然對一個人這樣說話,很不禮貌,迪菲娜故作訝然的表情,繼續說道:「真是抱歉,我不應該對你說這些,只是有些人太過...啊,我有事,先走了。」
迪菲娜看著安納要哭一般,對方一絲抵抗反駁沒有,不由覺得無趣,撫了撫頭髮離開。
手指狠狠握在一塊,安納指甲穿透掌心柔軟的皮膚里,卻不知痛一般。
咬了咬嘴唇,安納抬頭往了一眼對面的控制室,眼底劃過一分難堪與痛苦。
站在監控室門口,安納猶豫不安,右手撫過肚子,那裡正有生命緩慢長大。
腦子裡閃過迪菲娜的臉,安納嘴角勾起。
不在猶豫,安納打開門,只感覺自己鼻腔被濃重的血腥味所佔據,床上的亞瑟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遍布渾身的血窟窿正冒出黑色的血液,一隻成年人手掌般大的翠綠色蜘蛛,停留在亞瑟額頭上。
「噢!上帝啊!」安納瞳孔急劇縮小,被嚇得不能動彈。
饒是她膽大,與不少死人屍體打交道,但是亞瑟的死狀,著實恐怖,挑戰她的心理極限。
無數翠只綠色的蜘蛛,從操控室上面結群掉下。
安納這才回神,這裡被變異毒蜘蛛所侵佔!
「不,我不能死!」安納恐懼吶喊。
剛邁出去的腳卻無力垂下,倒在地上時,安納手往脖子摸去,反倒被咬了一口.........
她在不知情間,被變異毒蜘蛛咬了!
地下第十層研究樓層。
傅潔花了很長時間,才勉強接受自己借屍還魂。自己被車撞死,哪成想再次睜開眼,重生在一個小學生身上。
重生是多少人不可及的奢想,但到了她身上,是災難和恐懼,她重生在末世。
是否能活下去,充滿無數的未知性。
但也不能坐著等死,那金髮喪屍似乎對自己這具身體不敢興趣,難道她是活死人?
能清晰聽到呼吸聲,心臟在跳動...
可能是某種程度的變異,或者是普遍的末世中里的異能?
傅潔這才膽子大些,在附近尋找出路。
在觀察室里找到一件遺落的白大褂遮擋身軀,畢竟她不是暴露狂....
醒來這麼久,傅潔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奈何這研究室地大寬廣,像迷宮般。
繞來繞去,雖說不返回原地,但出口卻是不知道在哪裡。
四周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般,只剩下腳板踩在光滑地面上的輕微聲。
太反常了。
傅潔將整個人都裹在白大褂里,目光帶著十分警惕,不敢鬆懈。
路上的所見,傅潔大致了解,這是一個研究室,某個房間還有人體的器官。
看到喪屍時,曾經跳出短暫的記憶畫面透露這具身體生了病,應該是不可治療的癌症。
難道死後,被送給某個研究室做實驗嗎?
這種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不過傅潔潛意識覺得那記憶中的哥哥,很是疼愛這具身體的主人,不會將已死的妹子送入實驗室。
感情一事,誰又說的准?
甩了甩混亂的腦袋,傅潔面上全是苦澀,肚子傳來的飢餓感,令她走路很是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