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蒼天無道 視萬物為芻狗

西漢時空。長安仙宮。

陳月姬不停地沖著空氣，大聲喊話。

她在懇求！

懇求自己的孩子幫幫漢朝，幫幫她的同胞。

可惜……

任憑她如何勸說，四方虛空都沒有半點異常，也沒有半點回應。

那位神秘而又恐怖的禁忌存在，或許沒有聽見，又或許聽見了卻置之不理。

對於「它」而言，世間眾生皆為螻蟻。

螻蟻的戰爭，它漠不關心。

有句古語說的好：

蒼天無道，視萬物為芻狗。

「月姬，喝點水吧！你看你……口水都說幹了！」李素蘭端來一杯開水，遞給陳月姬。

「謝謝素蘭姐！」

陳月姬接過水杯，狠狠喝了一大口。

「素蘭姐，孩子不理我，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目前，李素蘭也不知道該當如何，只能讓小姑娘繼續勸說。

說不定多勸會，那位恐怖存在就答應了呢？

聽到這個建議，陳月姬點點頭，再次沖著空氣大喊起來：

「吾子，你能聽到娘的話嗎？」

「為娘漢朝出生，漢朝成長，這份生恩、養恩，不可不報。吾子希望你能看在為娘的面上，幫幫漢朝吧，幫幫邊疆的那些無辜漢人吧。」

「他們太苦了，漢朝建國70年，匈奴入侵80餘次。每一次都是燒殺劫掠，萬民泣血，鮮血染紅了邊疆的每一寸土地，千里無人煙……」

「為娘求求你，救救他們吧！」

聽到這些話，李素蘭也為之動容。

她也學過歷史，讀過歷史，那歷史書上的每一個字，都凝聚著古代萬民的血；那其上的每一句話，都縈繞著無盡的冤魂……

可是，這一切又能如何呢？

此時此刻，別墅內依然毫無異變，也沒有半點聲音回應。

「吾子，你真的不理為娘嗎？」

串串眼淚從陳月姬眼眶中流出，順著那張清秀的臉龐，滴滴掉落下地。

「別哭，月姬別哭！」李素蘭連忙起身，跑去拿紙巾，「別哭，月姬乖，別哭了！」

李素蘭給小姑娘擦著眼淚……

她並沒有幫忙說話。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上一次的恐怖經歷，讓李素蘭明白了那位存在的可怕。

陳月姬不管說什麼，都不會有事。

畢竟：陳月姬是那位恐怖存在的母親。

但是……

如果自己這隻小螻蟻敢開口的話，那麼必死無疑。

上一次就是赤果果的教訓！

所以，此時此刻，李素蘭只能沉默，也唯有沉默。

不知哭了多久，陳月姬停下了哭泣。

她累了。

兩雙明亮的眼睛都已經哭紅，可是自己的孩子依然對自己置之不理。

「素蘭姐，現在我該怎麼辦？」陳月姬語氣悲涼地問道。

聞言，李素蘭搖了搖頭，她也沒有辦法。

那位恐怖存在不打開時空通道，共和國的軍隊就無法過來，更別提參與兩國大戰……

哎！

可惜，可惜了！

李素蘭深感遺憾，內心也很無奈。

算了，算了！

「等晚餐的時候，將這個消息傳遞給祖國吧。」李素蘭這般想道。

……

同一時間。長安以西。雁門關。

巨大的高牆之上，數不盡的軍士手持戈矛，遙望著遠方草原。

那裡一片翠綠，一望無盡。

「所有人打起精神來，匈奴人已經集結大軍，可能會入侵我們雁門……」

就在這時，突然！

遠方草原上出現了一條線，線條快速拉伸，快速拉長……

「來了！」

「匈奴人來了！」

「快！快吹響號角！」

嗚——嗚——嗚——

嗚——嗚——嗚——

蒼涼沉悶的號角聲，在天地間響起。

緊接著大地開始晃動，城牆搖晃。

無盡的匈奴騎兵，仿若潮水從草原滾滾而來。

氣若猛虎；

勢如江河。

一千，三千，五千，一萬，三萬……

望著那恐怖的騎兵數量，雁門關守將駭然失色。

「堵死城門！堵死城門！匈奴人的先鋒來了！」

「火油、箭支、重木，快點搬上城牆！」

在各校尉們的大吼聲里，雁門關軍士抓起弓箭，快速奔上城牆。數不盡的百姓幫忙搬運物資……

沉悶的戰爭氣息，籠罩整座雁門關。

終於，他們到了。

在距離雁門關一里之外，匈奴人的先鋒騎兵停住了。

一騎輕騎脫離大部隊，走向雁門關。

「爾等漢人聽著，我匈奴大單于發兵二十萬，來找你們的小兒皇帝算賬。識相的就給我匈奴送上貢品：黃金三十萬兩，布匹百萬尺，公主兩名，漢女8000……」

咻！

破空聲響起，一支鐵箭從城牆射出，射向匈奴輕騎。

輕騎駭然失色，立刻翻身下馬……

哧！

箭支準確命中戰馬，戰馬發出凄厲的悲鳴……

「好！」「好！」「好！」

雁門關上響起漫天的歡呼聲。

在那陣陣歡呼聲里，一道渾厚的聲音高亢響起：「匈奴人跟我聽著：我大漢新天子已即位，從今往後，我朝再不受爾等羞辱，更不可能進貢！」

「滾！」

匈奴使者臉色鐵青，拉著受傷的戰馬回歸後方大軍。

「稟告左賢王：漢人不識相，我等是否現在攻打雁門關？」

聞言，左賢王搖了搖頭，輕笑道：「不，不！雁門關城牆堅固，其內兵力也不少。攻打它會讓我們匈奴人損失慘重。我等只需要牽制一下雁門關的兵力就行，剩下的就交給大單于來辦吧！」

「呃……」

一眾千夫長、萬夫長們面面相覷。

「左賢王，大單于不一起來攻打雁門關嗎？」

「當然不！大單于已率兵十五萬，南進上郡、雲中……那邊少有重城，我看漢朝小兒怎麼防？哈哈！」左賢王哈哈大笑起來。

聞言，帳內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當然，樣子我們還是要做的！吩咐下去，休息一日，明日一早攻打雁門關！」

「遵命！」

……

隴西。臨兆縣。

一支軍隊在官道上急速行軍，走在最前的是一隊騎兵。

「邊疆怎麼樣了？可有軍情傳回？」

「稟報大將軍：暫時還沒有！」

聽到此話，衛青立刻一拉馬韁，戰馬立停。

「不可能啊！」衛青眉頭緊皺，「匈奴人皆為騎兵，不可能現在還趕不到『長城』？」

就在這時。

前方出現一騎飛騎，急速奔來。

人未至，聲已到。

「報：匈奴先鋒抵達雁門關，數量四萬！」

衛青大驚，立刻迎了上去：「怎麼只有四萬？匈奴人的主力呢？」

「稟告大將軍：邊關斥候還未發現匈奴主力的蹤跡！」

「行軍地圖！」

親衛立刻奔來，將帶著的行軍地圖展開。

衛青快速查看著。

一息，兩息，三息……

衛青猛然抬頭：「馬上給李廣將軍傳信，匈奴人的進攻方向可能是上郡與雲中郡！快，快去！」

「喏！」

飛騎一拉馬韁，戰馬立刻轉身，向著西北方向飛速奔去……

「傳令全軍，向西北前進！」

「喏！」

……

（對不起，月舞更晚了。這章寫的好麻煩，需要查不少歷史地圖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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