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身素白

第一百零二章 一身素白

「白姑娘,你的衣服還沒換呢!」

韓老闆還記得他準備的是一件粉紅色的表演服,可不是顧溪越身上這一身素白,難怪他剛才覺得不對勁呢!

「那衣服不知道放哪兒去了。」顧溪越解釋說!

韓老闆有些遲疑的看著顧溪越,今日是皇上大婚,要是這一身素白上台,怕是不合適!

正在韓老闆發愁之際,那安排節目的太監公公已經著急的過來催了,見沒時間了,韓老闆雖然無奈,但也沒辦法了,時間到了,可不能拖長!

也就任由著顧溪越一身素白上台,雖說是一身素白,不過在她身上穿著倒是別有一番氣質!

湘技閣的舞曲向來是豐樂國出名的,在坐百官使者早就顧首以盼。

顧溪越一身素白紗裙,在一眾舞者的簇擁下緩緩而來,一身素白紗裙,在這喜慶紅艷的大殿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就在顧溪越出現那一刻,大殿之中的眾人皆是大驚失色,今日可是皇上大婚,穿著如此樸素更是一身素白,在他們眼裡,這就是對皇帝的不敬。

就連大殿之上的慕凌豐也是眉色微蹙,想必已經是心中有所不滿了。

不過,顧溪越絲毫沒有在意這些眼色,依舊步履穩健的隨著一眾舞者站好,朝高殿之上的慕凌豐行禮。在得到示意后,這次做到琴凳上,準備開始表演。

在場眾人已經是為顧溪越捏了把汗,蕭尋坐在貴賓席上,也是一顆心揪著,一身稿白素衣,在這喜慶的婚宴中代表的是什麼,他心裡亦是清楚。

如今慕凌豐臉上已經是微露難堪之色,若不是顧及今日是大宴,怕是早就發作,若顧溪越待會兒表演出眾,說不定還能保的一命,若是不能讓慕凌豐滿意,那她這一身素白就是*,必然點燃慕凌豐的不滿無疑了。

蕭尋微微嘆了口氣,雖然她已經答應暫時不對慕凌豐動手,但今日這一身素白更是她下定決心的明示。

看來她還是決心要殺慕凌豐報仇了!

只是,她若執意要殺慕凌豐,那她面對的就是整個豐樂國,蕭尋不禁擔心的朝那台上瘦小的人兒望去。

就在總目睽睽之下,顧溪越依舊從容不迫,絲毫沒覺得自己今日的穿著有何不妥,只見她雙手十指如玉,纖細無比,指尖微勾,雙手輕撫,音絲蕩漾,宛若白雲四散,藍天驕陽。

琴音回絕,綿延幽長。

而一眾舞者更是在顧溪越琴音飄揚婉轉之時隨音而動,身姿縹緲,纖柳如風,更是看得眾人如痴如醉,欣賞讚嘆。

隨著顧溪越十指撥動,弦音飛轉,舞者更是如一隻只蝴蝶般翩翩起舞,悠然自勝。

蕭尋更是沒想到顧溪越居然有如此卓絕的琴技,看來他這個貼身丫頭還是值點錢的!

而坐在高殿上的慕凌豐就沒台下的蕭尋那般淡定自若了,看著台上那身素白長衣的撫琴女子,臉上除了點點憂愁之外,早就沒有了剛才的不滿,現在更多的是憂愁,但又夾雜著些驚喜在其中,難以說明。

他已經許久沒聽過這麼入耳的琴音了,自從她走後,他便再也無法入耳任何琴音,而今日這個白衣女子,倒是打開了這兩年來他唯一的熟悉。

一曲畢,舞盡,眾人再次回到台中央向慕凌豐行禮正欲退下。

「琴音婉轉繞樑,悠揚若夢,你叫什麼?」

慕凌豐眸子掃視在顧溪越身上,方才他倒是沒怎麼留意這女子,不過這一曲下來,再這樣看她,心裡莫名有些熟悉之感湧上心頭,只是那張嬌媚中卻又透著些清冷的臉,卻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可陌生之中,總有那麼一絲熟悉之感。

更重要的是,除了這張臉,她倒是像極了一個人。

「民女乃湘技閣白素。」顧溪越調整了些聲線,將聲音盡量剋制,不讓自己露出原本的聲音。

「白素。」慕凌豐喃喃的說,倒是有些理解的問,「你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顧溪越心裡嗤笑,臉色卻異常恭和平靜,「是。」

這倒是沒錯,她向來喜歡穿白色,自從入了東寧國之後,她就很少穿白色了,只不過今日穿白色卻並不是喜歡,而是必須。

因為這身白衣是為她將軍府七十餘口人穿的,在他大婚之日穿,更能讓她記得仇有多深,他的罪有多惡。

慕凌豐如此問來,眾人也就照著慕凌豐的思路想下去,素白,素凈而潔白,也難怪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白色。

「你撫琴不錯。」慕凌豐看著她,似乎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般,「賞黃金百兩。」

原本都以為顧溪越這次是要被罰,沒想到倒是被賞了,這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不過今日是皇上大婚,想必是心情好,這才沒有降罪。

「謝皇上賞賜!」顧溪越和一眾舞者連忙謝恩。

若不是她必須要忍,她怕是早就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上前講他碎屍萬段,可偏偏她身後還有一眾湘技閣的人,她不能唐突。

抬頭間,顧溪越看見了蕭尋嘴角一抹溫和的笑意,顧溪越此時倒是多了些平靜。

表演完畢,謝完嗯之後,回到後台,韓老闆早就手心兒捏汗了,不過幸好沒有出差錯,反而還得了賞賜,更是讓他喜笑顏開。

「這次多謝白姑娘了。」韓老闆拱手感謝。

「不客氣。」顧溪越莞爾一笑,若不是她,這韓老闆又怎麼會臨時忙的不可開交,擔憂的來來回回呢?幸好自己沒有衝動,這次沒有害了他們。

皇帝婚宴結束后,湘技閣也出了宮,和湘技閣的一眾人和韓老闆告別後,顧溪越就一個人回了客棧,一開門,倒是沒成想蕭尋已經在屋裡了。

「白姑娘琴技如此高超,本王倒是一無所知,看來你隱瞞的倒是夠深的。」

顧溪越怎麼聽都不覺得蕭尋是在誇自己,反而覺得有些陰陽怪氣的。

「雕蟲小技,讓王爺見笑了。」顧溪越坐到他對面。

「雕蟲小技?」蕭尋都是不覺得,「連當今皇上都親自誇讚了,還這麼去學呢?」

說著,乘顧溪越沒注意,蕭尋已經探著頭到顧溪越眼前了。

顧溪越將頭一縮,趕緊移開眼,面色微紅,倒是不自在了。

蕭尋見她有些害羞的樣子,心裡已經滿意了,又換上那種平靜漠然的臉說,「早些休息吧!」

說完已經踱步出了門,顧溪越莫名其妙的看著蕭尋的背影,難道今天晚上他特意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兒?

雖然這次沒有殺了慕凌豐,但顧溪越絕不會放棄的,不殺他怎能解心頭之恨。

第二日,在集市上逛了一圈,買了些紙錢,也該是時候去祭奠一下將軍府的七十多口人了。

荒山孤墳,倒不是孤獨的孤,而是滿山無字碑的無名無姓的孤獨。

想著他們被燒的面目全非,就這樣被草草埋在這裡,顧溪越心中萬丈悲涼,更是無處話凄涼。

「爹娘我回來了。」

顧溪越縱身而跪,再也顧不得任何,滿目淚水奪眶而出,面對著將軍府這幾十座孤墳,她卻連自己爹娘是哪一座,或者早就被那一場大夥燒盡也未嘗不可。

面試之下,顧溪越清麗的容顏早就滿目悲傷。

「爹娘,溪越不能聽你們的囑託了,因為溪越必須要報仇,只有殺了他,溪越才能給自己一點兒安慰。」

那蒼涼的山坡上,那瘦小的身子,脊背直挺,全身都透著堅強和毅然的決心。

「誰?」

顧溪越警覺的回頭,將目光轉移到那出微動的雜草叢裡。

見那草從之處還在隱隱晃動,顧溪越一個健步三千一,將手中短劍已經駕到對方的脖子上。

顧溪越認得她,那個在將軍府廢墟之上的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次顧溪越絲毫不客氣,上次就是因為她心軟見她可憐這才放過了她。

因為天底下沒有完全巧合的事情,上一次是將軍府廢墟,這一次是將軍府的孤墳,怎麼都有些說不過去。

見她又是瑟瑟發抖的樣子,顧溪越加重了點兒語氣,「再不說我殺了你!」

說著,顧溪越示意的將刀子往她脖子上按了按。

「啊……嗯……」

看著她丫丫嗯嗯的,顧溪越倒是記起來她是個啞巴。

不過,就在顧溪越想著怎麼才能讓她回答的時候,那顫抖的人,居然大膽的拉起她的胳膊,往一個方向使勁拉著。

「你要帶我去哪兒?」顧溪越雖然不怎麼高興,但心裡卻有些預感,她應該和她去,或者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也就這樣,顧溪越被她拉倒了一處倒是極為簡單樸素的村子。

「這是哪兒?」

那啞巴的小丫頭指了指顧溪越額頭上的牌坊,「合家村。」

「米丫頭,你回來了!」

這時,對面村口走來一個婦人。

只見那啞巴小丫頭微*那婦人笑了笑,又點了頭,也算是答應。

顧溪越也懶得說什麼了,也就任由那啞巴丫頭拉著朝前繼續走。

直到走到一座木屋前,那啞巴丫頭開了門,示意顧溪越進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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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究是本王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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