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是月生傀
我把製作「乾坤太極丹」的所有材料,包括最重要的「山精之魄」,按照順序放進丹爐里,「轟!」的用力推上丹爐的蓋子。
大師兄就開始用道法驅出陽火,加持在丹爐四周,為時七七四十九分鐘。
我也沒閑著,在屋裡翻著那些古籍,看能不能找出一點兒關於「欺天續命」的資料。
正如趙霆曜說的,「欺天續命」是逆天而行之事,更是修道之人的禁忌。先祖們不敢以身試法,所以也沒有任何資料留給後人。
倒是意外的發現了鬼王爺趙霆曜是個什麼東西,這是五百年前一位先祖的驅邪手札上記載的。
「人死千年屍不腐,鬼屍合一身不僵,一肉生肌永不滅,生生世世空於恨。」
這樣的怪物,叫做「月生傀」,是一種比殭屍王還要恐怖的存在。
殭屍王可以殺死,而「月生傀」只要還存有一片血肉,用陰氣滋養就可以腐肉生肌,再重新長出新的身體,屬於不可能被消滅的物種。
這種東西已經跳脫了三道六界之外,說他是人,但是身體冰冷,沒有脈搏心跳,就像一具還沒出現屍僵的屍體。
說他是鬼,他又有著人的身體,其身體不腐不僵,可完成所有人可以做的事,甚至包括生兒育女。
難怪混蛋趙霆曜追著我生孩子,原來他還真的有這功能。
他一直說自己是鬼,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永生不滅的「月生傀」。
我很厭煩被怪物纏著生孩子,心急的在手札上找著對付這東西的方法。
又發現「月生傀」是人為逆天製造出來的,而製造此等邪物者,必遭天譴。
昨夜趙霆曜叫我想通了就去找他,原來把他製造出來的人也遭了天譴,所以他才會對天譴了解得這麼清楚。
翻到關於「月生傀」的最後一頁,上面只記載了一句,「x年x月x日,將邪物「月生傀」,封印於『凌波洞』。」然後就完了。
這x年x月x日,我算了一下,大概是五百年前。
這位先祖也太不負責任了,至少把怎麼封印「月生傀」的方法記載下來,我也好再次封印了趙霆曜。
哎,現在除了躲,真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我合上手札,向裡間的丹房走去,一陣陣異香撲鼻而來,看來大師兄也快完工了。
等了一會兒,大師兄的雙手在身前划著八卦,開始收功。
「辛苦了,辛苦了。」我拿著一顆「培元丹」遞給大師兄,他幫我發功出力,我得讓他好好補補。
「謝謝師妹。」大師兄的臉色有些泛白,接過丹丸一口吞了。
這時,窗戶上傳來了「吧嗒嗒,吧嗒嗒」敲打聲,我頓時喜上眉梢。
「是師父的紙鶴。」我一邊欣喜地叫著,一邊快步跑向窗邊。
打開窗戶,果然有一隻用紫色符咒折成的紙鶴,停在窗台上。
我拿起紙鶴,就向師兄跑去。
「大師兄,快施法,我要和師父說話。」
大師兄勾唇笑著揶揄我:「平時老是懟師父,他老人家才走幾天,你這就想了?」
我心裡正擔心師父的天譴,沒心情和他鬥嘴,只是不耐煩地催:「你倒是快點啊!」
大師兄手結法印,嘴裡喃著咒語,手指一指,一道白光就射向紫色紙鶴。
紙鶴就繞著我們飛了起來,雲鶴老頭的聲音在上空響起:「小小黎,春綠。」
我立馬盯著紙鶴焦急地問:「師父,師父你還好么?」
「嘿嘿,師父好得很。遊山玩水,不知道多愜意呢!」
聽到雲鶴老頭熟悉的笑聲,我心中暗暗鬆口氣: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小小黎啊,聽說你逼著如白帶你走陰了?沒出什麼事兒吧?」
想起如白那個膽小鬼,我不屑地撇撇嘴:「能出什麼事。」
「師父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小小黎,畢竟陰陽有別,各有各的秩序,我們道士要下地府,必須要有通關文書,得到陰司同意,才可以下去。私自走陰,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難得雲鶴老頭這麼正經地告誡我,我連忙寬慰他:「沒有被發現,沒事的。」
「如白說你用了『隱魂符』,那些鬼察覺不到你身上的人氣。真是個機靈的丫頭,不虧是我雲鶴的徒弟。」
雲鶴老頭洋洋得意的誇獎聲,讓我心中一澀,難過的低下了頭。
「隱魂符」後來掉了,而那大鬍子鬼差卻沒發現我是人,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人,我已經死了。
趙霆曜那樣的怪物叫「月生傀」,那我這樣不是人也不是鬼,還時不時出現第三隻眼的,又應該叫什麼呢?
雲鶴老頭哪知道我心裡的煩躁和煎熬,又在那裡拿我開起了玩笑。
「小小黎,那如白不錯吧,長相是不是很合你胃口。我特地找轉輪那老小子,要來給你做陰間接引的。嘿嘿!」
那老頭又開始賤兒賤兒地笑了:「話說,你吃吃他豆腐,過過手癮沒關係,鬼身上陰氣重,睡多了傷身啊!」
說得我好像真睡了誰似的。這老小子每次正經不過三秒,就開始胡咧咧。
我瞪著紙鶴,氣恨地大喝一聲:「閉——嘴——!你能不能盼我點好,我是那樣人嗎?」
「嘖嘖。」雲鶴老頭咂咂嘴,「小小黎,師父我就佩服你的臉皮厚。盧陽說你都成他媳婦了,還背著你急急忙忙么去辦事。你還這麼死皮賴臉說沒睡,師父不扶牆就服你。」
再說我要撞牆了,這些鬼真是閑的蛋疼,沒事兒在那造謠生事。
我們明明是急急忙忙去逃命,好么?一個一言不合就把我扔墳包上的死鬼,我就算三隻眼全瞎了,也不能夠睡了他。
我看著面前扇巴扇巴的紙鶴,就像雲鶴老頭喋喋不休的嘴。
氣得我抄起桌上的蠟燭,就要點了那紙鶴:「你再敢瞎說試試。」
明明是雲鶴老頭胡扯,大師兄不但相信了,還走過來奪過我手裡的蠟燭。
大師兄面色冷冽地看著我:「師父也是為你好,人鬼殊途,師妹你不能任意妄為。」
我真是比竇娥還冤。
「氣死我了!」發泄地大吼一聲,我就轉身向丹房走去,懶得理這倆滿腦子污穢的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