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引子:第五節:父囑師願
「五個人?知道是哪五個人嗎?」王天嘯難以置信地瞪眼問道。(八度吧.8du8.com百度搜索)
這五個人是家兄的師尊芝花散人,不過芝花仙道已於九年前駕鶴成仙。還有當今聖武門的掌門異風真人,天機廟的主持冥虛神僧。
另兩位已不知所蹤。一位是神通怪異的赤眉游僧,江湖人稱浮屠法師,手持一柄綠玉青石杖。還有一位本是一代奇俠,來歷不明,但為人俠道磊落。手中一柄上古奇兵承影劍,在日光下只見劍柄劍影不見劍身。一到日色陰晦,則整把劍都消於無影無形。可仙誅之氣反倒更強更盛。因為他的劍不論何時都見不了真身,已至於沒有人知道他的劍倒底有多長。這位奇俠江湖人稱「無影追魂。」
聽到異風真人,王天嘯禁不住眼角有些泛紅。尤記得當年異風真人將他擄上山後,又下山百般做他父母的工作。說他異稟天賜,罕有仙根。不學道修真實在是暴殮天物!也虧得異風真人是個修道之人,居然鼓嘴搖舌,又留下五百兩的善銀。說得王天嘯的父母後來還生怕兒子不在山上好生修道。月月山遙水遠地上一趟碧竹山對他諄諄教誨,循循善誘。
在他十四歲那年,老父身患重症不治。異風真人聽聞,讓他背葯攜銀下山盡孝。
老父臨終時,單對他說:「我這輩子有五個兒子,你是最小的。是我55歲那年老來又得子,所以一向對你是最疼的。十年前,碧竹山上那個異風真人像拐騙一樣把你擄走,我本要和他拼了老命。可后見他說得很是在理,又有聖武門的千年盛譽,還從碧竹山上掏銀500兩給家用,說是暫代你養老敬孝。兒啊!為父對你說這些,你可別以為為父當初是因為這500兩銀子把你賣給了碧竹山。這個異風真人他本不是一般人啊!他貴為一代修真仙道,能這樣看重你,我是你老爹,也深感三生有幸哪!你可一定要好好學道修真。聽異風真人的心思,並不一定非要你在碧竹山上待一輩子。他的最終希望是,有一天你能到咱們中土正中的方城山上成為雄起鏢局的一代總鏢!聽他的意思,你做了雄起鏢局的總鏢,才能完成一個中土江湖的難了心愿!兒啊!以後,你就當沒這個家吧……,你娘他還有四個哥哥孝養著。你就按異風真人的教化去做件大事吧!……」
王老爹就說到這一去不復返。王天嘯當時還很稚嫩,沒有完全明白老父都說了些什麼?
直到他十八歲的那一年。
那是春未夏初的一個深夜。
碧竹山上,聖武門中。
王天嘯剛剛修功練法,洗漱完畢,準備上床狂做春夢。
突聞耳中千里傳音,是異風真人的聲音:「天嘯,來我觀中,為師有事相求!」
當時聽這千里傳音對王天嘯來說是家常便飯,剛滿十八的他也會。可這異風真人千里傳音的內容可真把他嚇得不輕。我王天嘯是個什麼東東?剛滿十八,無論從哪頭論起,也沒可能讓這位四百餘年修為,神名天下的師尊異風真人有事相求啊?這玩笑開得有點太沒譜了吧?可師尊也不是愛亂開玩笑的人哪?
王天嘯一時有點夢遊症了。
反正他倒現在也記不起來當時他是怎麼想怎麼就去了異風真人的異真觀。異真觀是以異風真人的名號省節而起。聖武門的歷代掌門都會有一個與世隔絕的獨角觀,用來做不時之需。
但他對當時在獨角觀中異風真人對他所說的一切,都還記憶猶新,仿若昨天剛剛過去。因為那晚在獨角觀后的一切事,都是他按照異風真人的話去做的。
異風觀,燈陰火暗。屋宇卻空寂非常,寬碩無沿。
異風真人背立在一台堆滿無名破書的案台後,昂首遙觀窗外,初夏星漫天。
「來了。」
異風真人並未回頭。雖然淘氣調皮的王天嘯也極小心地來得沒一點風吹草動。可異風真人還是感覺到了,所以這樣打招呼。
半晌,王天嘯沒一絲聲息。他在想:這個活了幾百歲的老傢伙耳朵真有這麼靈?是在玩詐吧?先不理他,看他如何?
「唉!你這小孫子,真是頑性不改。你當我活了四百多歲就如常人般老朽了?這就是修真學道與常人的不同之處。別說你一個小破孩這點修為,就是和我一樣修為了四百來年的人,我也一樣腦後眼攝千方,背後耳聽萬路。」
顯然,異風真人雖然已近得道成仙。也被王天嘯這小子的惡作劇般裝神弄鬼給整得不爽,說起了泡泡漫天飛的話。
王天嘯一時面紅耳赤,這才躬身行禮道:「師傅!徒兒得你千里傳音,誠惶誠恐而來。因想你傳音中話語內容,倍覺不安,所以心神忐忑。」
「是這樣……」異風真人嘆了口氣。
「你父親沒有和你講過嗎?我寄予在你身上的期望?」
異風真人的語音好生落寞。說著話,轉過身來,一雙如芒似電的眼眸偏又飽含著慈愛祥和。
與異風真人目光相刺的一瞬,十八歲的王天嘯一時沒了任何頑皮防線。因為這目光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它能透析你身心的一切般,讓人凜然真誠的無以復加。
「孩子!你是個修真學道的天縱奇才,我沒有看錯你。也請你相信我的眼光,好嗎?」
異風真人突地語氣一變,話音滄桑百結。聽得王天嘯當時無來由地心頭一酸,兩串豆大的淚珠莫名地順頰而下。
「為師自知世事天年再不過百,但一直還有一個心結未了。所以要相求於你。你可否完結為師這個心愿?」
異風真人說得很是凄涼,以至於當時王天嘯都有點反感了。心說:「這老傢伙是不是在做戲?明明自個是當今天下武林至尊,得道成仙一級的人物!偏生在我面前說得好像我老爹臨死斷氣前的語氣一樣,聽著就不爽!」
可這位異風真人自打他四歲時將他擄上山後,一應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是在這位真人的照顧下,他才得已生龍活虎地成長到如今的金色年華。想起來,比他的親生父母付出的恐怕還要多。再說這位真人傳他修真道法,文韜武略,好像也不是想將他教成一個kB分子。所以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師傅!我知道,你今天有話給我說。那你就說吧!我有點困了,想回床上睡覺了!」
王天嘯終於按捺不住年少輕狂的浮燥,直奔主題。從這一點看,不管你是修真還是學道,年少就是好!敢想敢說,能作能當!
「哈哈哈……」
異風真人聽得這話,禁不住仰天長笑,直笑到身後的王天嘯開始撒腿要溜。
「跑什麼?你剛才不是要聽我說什麼嗎?為師現在就給你說,你聽好了!」
異風真人語氣陡變,一股莫名如火般地氣息直涌王天嘯的心腹肺間。頓覺周身血涌,心志澎湃。
異風真人面如冷鐵,直隔著一尺距離一字一頓對王天嘯道:「世間萬道,有人就有江湖!正道俠道,魔道黑道,如同冰火,永難相溶!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俠義江湖中的法則永遠都是順應天下人意民心,才能邪不勝正!
這裡的道與盜有天翻地覆地區別,如果這裡的盜是為蒼生百姓所生,那叫盜亦有道;可如果這裡的道是為禍國殃民而存,那就是道亦有盜!……」
異風真人說得眉飛目凜,可唯一的聽眾王天嘯一點沒在精神狀態。因為當異風真人覺得說得差不多了時,突地發現姓王名天嘯地這小子居然就坐在他面前去見周公了。
「你給我起來!」
異風真人真是有些火了,活了近五百年,都趕上孫大聖當年被佛祖如來壓在五行山下的緣份。還從沒見過如此荒唐無禮的弟子。
王天嘯正做夢和嫦娥上下其手呢,冷不丁被這一聲怒喝嚇醒。滿腹怨嗟。可當著異風真人地如鐵神容,他還是誠惶誠恐地一揖到地道:「弟子知錯了……,可師傅您說了好像很久,究竟要我做什麼我還沒聽明白呀?能?能?能不能直截了當點師傅?」
異風真人聽到這,身形一震,雙眸一時燦若星辰。昂首闊步,嘯天長吼!
聲驚四野,一時如虎嘯山林,百獸驚惶!
「好徒兒!果真是風行勁爽,修真仙俠之異才!現在我告訴你,我要你演一出苦肉計!你自個想個法子被我碧竹山逐出聖武門。等這段風波過後,再思苦肉計,進身天機廟。學成我聖武道學和天機佛法,將二者混合成一。取長補短,變化無上佛道如一之功法,以備未來中土江湖之所需!」
「什麼?」王天嘯一時目眩頭暈,昏昏欲倒……
「精神點!這不是你的風格,你還在為師面前耍戲子的把戲,裝瘋賣傻嗎?」異風真人面色微慍,嗔斥道。
王天嘯見自已的演技在師尊面前委實太差,很有點鬱悶。撓了撓頭道:「師傅!可徒兒不想離開碧竹山聖武門,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這樣做,是讓你以後能走進方城山上雄起鏢局,完成千年前江湖中一個秘密地重任!」異風真人神目炯炯地看著王天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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