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引子:第七節:野火凶林

第一卷引子:第七節:野火凶林

驛道邊,荒山嶺。

秋意肅殺,天上無星無月,一片漆黑。

趙原和陳列一手擎著火把,一手擎起刀劍。火光映在刀劍上,在這漆黑夜色的映襯下,更顯猙獰。

那火把飛得很快,以至於風把火拉成了一條火練,呼啦啦直響。

終於他們停了下來,火把因為沒有風力的拉扯,「騰」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火光中趙原一張滿是酒紅的臉更紅的像個猴子屁股。陳列一直高揚著的劍垂了下來。

「怎麼沒見人呢?會不會老闆給我們的葯是假的?」趙原喘了兩口粗氣道。

「放屁!老闆既然要除掉姓王的,又怎麼會給我們假藥?」陳列顯然才是那個酒棚中最說話算話的人,面對他的責罵,趙原居然只能無語。

「你說他會不會迷糊的走錯了路,拐岔了道,走到山林里了?那坡陡林密的山林下可是有一條幾百米深的山澗啊!一年前不是也有酒鬼喝多了趕夜路,結果走岔了道,墜進了深澗。如果不是老闆後台夠硬,我們那破酒棚也許一年前就關門歇業了,弄不好還得吃官司。」怔了半晌,趙原小意地看著陳列的臉色,說起了一年前的事。

陳列低頭想了想,斂眉冷聲道:「如今只好這樣解釋了,可我怎覺著這說不過去。要知道一年前墜進山澗的那個人就是一普通行商走販,可今天這位是一個連老闆都忌誨的修真高人啊!這麼說實在太牽強,我自已都說不信服自已。」

「可你別忘了!他是修真高人不假,但他今天喝了四壺,近20斤毒酒啊!」趙原說到這,一臉頗為自得地神情。

陳列盯著趙原面色一窒,心說:「這小子今天的腦袋爪子轉得還挺歡啊!貌似有幾分道理。」

「走!折回去,順那條岔道找找看!」話未畢,陳列已轉身電射折返,趙原緊隨其後。

那條山林岔道就在驛道陡坡左面,原是一些獵戶因為要下嶺過澗狩獵深澗對面的野鹿,年長日久踩踏出來的。陳列和趙原他們那個破酒棚中所用的野鹿肉,也都是從山澗對面山上獵得的。所以對這一片山路還是比較熟悉。

「火把舉高一點,這兒草深林密,又是風乾物燥的秋季,小心引燃了山火,倒時可麻煩了。」陳列一邊尋著山道往密林深處搜尋,一邊提醒趙原。

這山林的土質看來還真不是一般地肥沃,一山林的雜樹亂草直把人淹在了裡面。陳列和趙原怕點燃了山火,弄不好倒時會自個引火上身,所以他們只能盡量踮起腳尖,雙手高高舉起火把儘力不讓火挨著那一草一木。那走得真叫一個辛苦。

突然,本來走在前面的陳列吸了吸鼻子,往山道邊上移了移,沖身後的趙原一瞪眼道:「你快點,走前面去!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怕死啊?一點都不像個男人,都對不起你這一副牛高馬大的身材!」

趙原本來在後面走得好好的,見一直衝鋒在前的陳列莫名其妙搞這麼一出,他不是傻子,隱約感覺前面可能有什麼狀況。跟陳列一起辦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一開始總是他衝鋒在前,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要他或者是胡為先上前。雖然表面上他趙原才是酒棚的掌柜,但在老闆眼裡,他們三個人中陳列才是頭。所以懾於他的*威,他和胡為也只好當馬前卒。今個胡為回去給老闆通風報信了,這當馬前卒的虛榮他是別無選擇地。

「是,是不是有什麼不對頭?」趙原一邊心驚肉跳地向前走,一邊問道。

「少哆嗦!精神著點!注意身前身後的動靜!」走在了後面的陳列本來想踹趙原一腳,腳剛提起,又想到萬一把趙原踹趴下,火把掉下來那可就沒得跑了。所以就惡狠狠地罵了起來。而他自已卻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因為剛才一陣風過,他隱約嗅到了前方不遠處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酒味。雖然若有若無,他還是第一時間就斷定這酒就是他們酒棚賣的紅薯酒。所以他想:也許那個喝了20斤毒酒的王天嘯還沒等墜下山澗,已經倒在了山草林中。但對方畢竟是這十年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王刀至尊」王天嘯,在沒搞清楚對方有沒有死透之前,他是不敢也不想一馬當先上前一探究竟的。反正現在還有人使喚,這種有生命風險的事還是讓下面的人去做吧!

趙原因為被陳列*著上前,越發的緊張。一步一蹭地走得很是小心,所以並沒留意到陳列已經和他拉開了好一段距離。驀地,又一陣山風穿過山林,正走得小心翼翼地趙原突地被迎風而來的一股濃烈酒氣嗆得面色一窒,險些透不過氣來。

沒等他想明白怎麼回事,突地就見紅艷艷地火光下,就在他腳前,正仰面朝天地躺著一個人。那人周身上下像被酒浸過一樣,**地酒臭刺鼻。七竅放血,血污滿面,已看不清面容。只有那雙暴突欲出死不瞑目地雙眼,正在火光的映照下,惡狠狠地瞪著他。趙原冷不丁被這一眼給「瞪」得驚聲尖叫,手忙腳亂。不曾想在這齊人深的山林密草中,腳步一亂,恰被那亂草纏足,一個不便,他一個狗啃屎正對著那死屍華麗麗地摔了下去。火把正掉在那死屍像被酒浸過一樣的衣衫上。「騰」地一聲,火光衝天而起,迅速引燃了那齊人深的枯乾秋草,一片火海瞬間燎燃.

一個渾身是火的火人在火海中張牙舞爪地四處亂竄,痛徹心地凄叫連連,驚徹了這一整片荒山,和荒山四野的居民。一時人呼狗吠從四面八方響起。陳列嚇得屎尿橫流,奈何這是在山林里,飛身縱掠不便。只好玩命地撒腳丫子狂奔,使出了他這一輩子的最高境界,向著驛道的方向抱頭鼠竄。

而就在這時,驛道上正有一個人,頭頂竹笠,捧著一壺酒在漆黑的夜幕中且歌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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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嘯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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