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坐地分贓
殷姝早就預料道離官白殺人的本事很高,卻沒想到她竟然能如此迅速的以一敵三。
二女來此是為了互相關照,而殷姝只是逼退了石八惡,餘下的活計都被離官白一個人承包了。
她有些怨念地嘆了口氣,「本想和那石鐵指過兩招,離掌門怎地把的他的手廢了?」
離官白微微一愣,然後有些害羞地回答,「師父說過,變數越少越簡單。不讓他出手就減少了很多麻煩。」
殷姝白了她一眼,心想這武功讓她練得索然無趣。這麼好的切磋對手都白瞎了啊。
殷姝嘖嘖稱奇,問道,「你這解釋也夠牽強,明明可以施展輕功一擊斃命。為何箭矢、飛刀、軟綾都拿出來了。」
離官白笑著解釋,「師兄說過,能遠程就不要近戰,把敵人消滅在他們的射程之外才最安全。」
殷姝何等聰明,複述了這兩句話,再結合剛才的搏殺,心中已有了一絲明悟。
離官白設下陷阱埋伏三名敵人,以有心算無心。先用毒箭廢了石鐵指,再以飛刀逼得劉七惡用出了手上的機關。白練纏住變化多端的左手,這正是把變數控制在了最小。
那時候勝負已定,就算石八惡真的能逃也並沒有見過離官白本尊。況且離官白手段多樣,暗器多端。石八惡一旦背對離官白,結果可想而知。
殷姝無奈地抱怨,「你們這宗門當真古怪的緊。」
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當殷姝拎著奄奄一息的石鐵指出現在大浪寨正廳的時候,這些水匪弟子甚至都沒有象徵性地抵抗一下就統統投降了。
離官白則故意帶著無敵宗被俘的弟子把水牢里的水匪都打斷了一隻手和一隻腳。
優待俘虜是不存在的,江湖上的規矩是除惡務盡。更何況無敵宗的弟子也受了傷,這時候找大浪寨討點利息更能讓他們對自己門派有認同感。
臨近傍晚,幾艘貨船靠近大浪寨。正是關暢、殷正陽和平韜依照計劃前來接應。
數十名無敵宗和錦繡門的弟子很快就把整個大浪寨都控制住了。
關暢與殷正陽自然不會和大浪寨客氣,他們在石鐵指的親自帶領下找到了大浪寨的藏銀之處。
別看大浪寨的弟子們一個個都營養不良的蔫樣兒,可是石鐵指這老傢伙可是相當有錢。
平韜也幫他們仔細搜刮一番,找到的金銀和貴重貨物竟然價值四千多兩。
三人坐在庫房的地上,看著堆積如山的財貨,竟然有些發愁。
關暢從骨子裡是看不起這些錢的,作為穿越主角,他覺得自己理應活得像印鈔機一樣洒脫。
殷正陽正氣凜然,家底豐厚。對財物本來就沒什麼概念。
血面神捕平韜是三人中最缺錢的,畢竟捕快的大名不能帶來財務進項。他本身從事的職業風險極高,希望能在死於非命之前盡量為家人攢下家財。
這爺仨此行並未帶官府的人前來,就算不差錢,自然也不會愚忠到把這錢都交給公家。
三人中關暢年紀最小,殷正陽最為剛正,最後打破沉默的任務就交給平韜了。
平韜來到關暢面前一拱手,道:「英雄出少年,關掌門果然好手段。無敵宗兩月之內接連為民除害,先滅鐵蛟一幫,再誅崇開惡黨,智破大浪匪寨,生擒石、劉雙惡。若非是我親眼所見,當真以為是話本演義了。」
關暢哪敢接這奉承,立即來了一波商業互吹:「不敢當不敢當。無敵宗根基不穩,關某人言輕微。若非殷大哥照拂,又得平捕頭鼎力相助。且不說大浪寨,就算崇開那伙亡命徒也會讓我焦頭爛額。平捕頭還提點關某留心那『十惡不赦』之輩,此情此意,關某銘記於心。」
殷正陽也笑著說,「這一趟真是多虧了平捕頭。我聽聞『十惡』為禍鄴國數年,可是敢於一直追蹤他們的唯有你血面神捕。殷某知道你追蹤『十惡』花銷不小,這裡的銀兩,請平捕頭拿走一半。」
平韜對財物的確看重,可他也是個要面子的,禮讓還是要有的。再者說,這裡的一半東西就價值兩千兩銀子,這禮遠大於他此行出的力了。
「不行,除暴安良於二位是義舉,可我本是有官身的捕快。緝拿兇犯,職責所在。萬萬不敢收了這禮。」平韜婉言相拒。
這時候關暢出來幫平韜找台階了,他佯裝嗔怒。「平捕頭莫非不屑與我這個江湖草莽共事?何必拿官身搪塞吾等?我殷大哥曾掛職密諜司,如今也是以武林中人自稱!」
殷正陽一拍手,叫道:「說得好,此時此地沒有官府,只有江湖!這些錢就是為你追緝要犯的助拳義財,豈有不收之理!」
幾人推讓一番,最後平韜「勉為其難」地收下了一千兩白銀,直接退出了庫房。
他當然不會帶著白銀回京,在他臨行之前關暢會為他兌換成銀票。
「義弟,這剩下的財物——」殷正陽問道,他不缺錢,也知道關暢不缺錢。可所謂親兄弟明算賬,這些財物分好了是他當大哥的本事,分不好卻可能弄出嫌隙。
關暢自是知道殷正陽也不好開口。其實對於剩下的三千兩財物,關暢倒是有些想法。
他索性就接過話頭,說道:「大哥,弟弟覺得這三千兩,可不是一般的三千兩!應有大用!」
殷正陽心中一動,卻沒有立即明白過來,下意識地問道:「什麼大用?」
關暢賣了個關子,反問道:「敢問大哥,咱們在哪裡?」
殷正陽作答,「大浪寨的庫房啊!」
關暢繼續問,「大浪寨哪來這麼多銀子啊?」
殷正陽道,「當水匪搶的啊!」
關暢追問,「搶誰的?」
殷正陽答,「來往客船商船、聽說還劫過官船。」
關暢一指那堆財貨,問道:「那這銀子是誰的?」
殷正陽腦筋一轉,想到了一種可能,反問:「賢弟是想將財務歸還百姓?這——」
關暢搖頭,「這銀子是百姓和商賈的,可他們敢來找石鐵指要嗎?」
殷正陽哼了一聲,「當然不敢,哪有這個本事?」
關暢指著自己和殷正陽,明知故問:「誰有這個本事?」
殷正陽一翻白眼,「休得消遣我,問了一圈,還是要咱們分了嗎?」
關暢哈哈一笑,不再兜圈子,直接答道:「有本事拿回來這銀子的,除了咱們,還有官府!咱們又是誰?咱們是江湖人!可江湖人幹了官府該乾的事兒,這就是矛盾所在!」
他說到興起,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徐徐講述自己對於這些贓銀的看法。
殷正陽聽得嘖嘖稱奇,腦中只回蕩著三個字「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