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匹夫一怒

為人父母，能為子女付出一切。

當然包括借高利貸。

葉小米原本在城西讀一所普通高中。教學質量差，校風不行。

初中時候的葉小米，是個乖孩子。

上了高中，恰好趕上叛逆期，一年多下來，就變成了現在小太妹的模樣。

古時候有孟母三遷。

葉琳為了能讓女兒改邪歸正，懸崖勒馬，找關係，找人，送禮送錢，終於把葉小米弄進了濱海市最好的高中，第七實驗中學。

也就是現在讀的這所。

不過借讀費要十幾萬。

兩母女本來生活就拮据，跑關係花了不少，葉琳老家還有老母親贍養，老母親常年是藥罐子……

迫不得已，找到虎哥，借了十萬。

誰想到，越還債越多。

原來的工作是一家西餐廳駐場鋼琴師。因為催債，工作也丟了。

實在還不上，能借的朋友，借過來了一遍，葉琳最後凄慘到流落街頭。

如果不是陳一諾收留，葉琳估計早就病死了。

所以，她特別感激陳一諾。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她不只是感激了，打心眼裡，把陳一諾當成了家人。

今天周六，中午喊陳一諾下來吃飯的時候才知道這小子昨晚上住了院。

連忙去醫院探望，正碰到江寒在那咬牙切齒跟苗苗說要掐死陳一諾。

打聽之後才知道陳一諾一大早就從醫院溜了出來。

葉琳拿出電話，準備打過去。

恰好電話響起，正是陳一諾打來的。

接通，葉琳道：「小諾，你在哪呢？」

陳一諾語氣興奮：「阿姨，你在家么？我到你家門口了。」

葉琳：「我在醫院呢，你怎麼從醫院跑掉了？身體怎麼樣了？」

陳一諾：「沒事。」

葉琳：「今天周六，小米在家呢。你先去家裡玩一會，我馬上回去。」

「小米在家？」陳一諾的聲音越加興奮：「好嘞！您慢回，不用著急。」

葉琳沒多想，笑道：「剛才還著急找我，這會兒又讓我慢回，你是不是拉肚子拉糊塗了？也行，你要是沒什麼急事，我去一趟菜市場。」

陳一諾已經把電話掛了。

葉琳莫名其妙。

陳一諾在那邊已經開始拍門：「小米……小米……快給哥開門。」

沒人應。

陳一諾唱起來：「小米乖乖，把門開開，哥哥要進來……」

還是沒人應。

對面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姑娘。

不是古勒娜扎，而是樓上的辰溪。

陳一諾好奇道：「咦，辰溪，你最近和娜扎走的很近啊。有姦情！你倆肯定有姦情……」

辰溪撇著嘴，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路過葉琳家門口的時候，也唱了兩句：「小米乖乖，千萬別把門打開，大灰狼要進來……」

陳一諾：「辰溪，耽誤我泡妞，等會兒我可要去你家。」

辰溪又撇了撇嘴，傲嬌的像個孔雀，噘著嘴，昂首挺胸，走上樓梯。

陳一諾摸出鑰匙。

葉琳經常在家煲湯，有時候外出不在，就讓陳一諾去關火，給了他一把備用鑰匙。

開門進去，發現葉小米正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腦袋埋在腿里，一動不動。

陳一諾：「丫頭，耳朵聾了，喊你半天，怎麼不開門？」

小米一動不動。

陳一諾逗她：「小米，你今天穿的是裙子啊，這麼坐都走光了。」

小米還是一動不動。

陳一諾：「嘖嘖，這大白腿，妹子你這是故意誘惑哥對不對？」

小米還是一動不動。

陳一諾：「哎呦……丫頭，你是不是對自己的魅力有什麼誤解？你再這樣，哥真的要忍不住了。」

小米還是一動不動。

陳一諾上去摸了一把，嘖嘖，手感一如既往的好。比幾個月前摸著更滑溜。

小米終於有了反應。

她抬起頭，一雙美目有些紅腫，分明哭了很久，聲音還有些嗚咽：「陳一諾，連你也欺負我！」

陳一諾皺起眉頭：「什麼情況？還有誰欺負你了？」

小米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起來：「我不要去上學了……我不要去上學了……」

陳一諾：「到底怎麼回事？」

小米嗚咽不停，委屈無比：「那幫人……那幫人給我老師打電話……還給我同學打電話……說我們欠錢不還……還造謠……造謠說我為了錢，被……被一個老頭包養了……還……還p了照片……」

陳一諾：「什麼時候的事？」

小米遞過來手機：「就今天上午……班主任剛跟我打過電話。同學群里在傳那張圖。」

陳一諾看著那張圖片，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

他很憤怒。

從未想過，自己能憤怒到這個份上。

他氣的渾身都在發抖，真正動了殺人的心思。

他甚至在想，倘若虎哥現在就在面前，一定要把這幫人大卸八塊，然後喂狗。

他沉著臉，問道：「有沒有他們的電話。」

葉小米點頭：「昨天那個虎哥還給我打過電話，我一聽就掛了。」

陳一諾回撥過去，那邊一個淫笑聲響起：「小妹妹，想通了？替母還債？錢債肉償？」

陳一諾一字一頓：「我好像說過，有什麼，沖我來。」

虎哥冷笑：「你就是前幾天很能打的那小子？嘖嘖……好感人啊，英雄救美。真有種，咱們見見面？」

陳一諾懶得廢話：「時間，地點。」

虎哥：「爽快！晚上十點，西郊廢棄化工廠。」

陳一諾撂了電話，把包扔給小米：「明天如果我沒回來，帶著你老媽，離開濱海。」

小米看到包里三十萬現金，慌了神：「陳一諾，你要幹什麼？」

陳一諾問：「你要和我處對象嗎？」

小米愣了：「我……我還小……」

陳一諾：「那就得了，哥孤家寡人，沒啥牽挂，況且這事已經落在了我頭上，想躲都躲不掉。哥去做個了斷。」

小米紅著眼睛，她知道這麼做不對，可這會兒，還是感覺陳一諾太爺們兒了：「陳一諾……謝謝你……不過……不過你還是不要去了，咱們報警吧……」

陳一諾很匪氣，又在她的大白腿上摸了一把，轉身出門，留下一句話：「真想謝我，洗乾淨了去我床上等著……哥要是活蹦亂跳的回來了，一定要在你這討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