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曾經的地球

看著眼前這片大火熊熊燃燒，袁立的心情難得的有些舒暢。

雖然燒這些東西就和燒星幣差不了多少，但這個錢他不賺反而更開心。

「能幫到自己的同類，還是很開心的吧？」多夫突然出現在袁立旁邊嘿嘿笑道。

袁立瞪了一眼多夫，「這次只是順便。」

「是是是，順便順便。」

「對了船長，」艾琳也上前說到，「我在落落特那裡，還發現了這些東西，你看看吧。」

袁立低頭一看，艾琳遞給他的是一打資料和文件，他立馬接過翻開看了看，裡面寫滿了他看不懂的文字和數目，雖然看不懂文字內容，可他知道這應該是一份和他有生意往來的名單。

袁立立刻把東西遞給了多夫，「你能看懂嗎？」

多夫認真的看了片刻，卻也搖了搖頭，「我沒法全部看懂。」

袁立嘆了口氣，「這是一本賬目對吧，你看看有沒有你熟悉的名字。」

多夫點了點頭，又認真的翻看了一會兒，卻突然皺起了眉頭，「咦？這個名字……」

「怎麼了？發現了什麼？」袁立緊張的問道。

「我只是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名字……」多夫頓了頓說，「瑞貝卡。瑞貝卡·懷特。雖然出現的次數很少，但是的確有一部分貨物給了她，而且她還在另一份資料中出現了。」

「什麼意思？」袁立皺眉問道。

「這份資料里提到的都是他的合作夥伴，而瑞貝卡的名字出現的幾率很高。」

袁立一驚，「先回去吧。看看諾亞號的系統能不能把這些東西都翻譯出來。」

「好。」多夫和沸沸立刻應道。

「等下，爺爺呢？」袁立下意識的往剛剛燒掉的那一堆黑磚的方向看去，只見到爺爺還站在那裡欲哭無淚……

「我去把爺爺帶過來。」沸沸立刻識相的說到。

袁立扶額，「快去快回。」

很快爺爺就被沸沸的大胳膊一下給擄走了，不過走的路上爺爺還不停地喊著，「暴殄天物啊！給我吸兩口煙也好啊！敗家子啊！」

袁立嘆了口氣，「還好還製得住，要是把他的癮蟲給勾醒了就糟糕了，抓緊走吧。」

一行人推著落落特的板車，帶著他的軍火，順著樹林中的大道走出了他的鬼臉樹林，然後再從外面繞到了貨車那裡，一圈繞下來，火焰也已經蔓延到了樹林的最邊緣，這一片充滿了罪惡與鮮血的地方算是徹底被燒了個乾淨。

將戰利品全部搬回小貨車上之後，一行人就踏上了歸途，順著來時的道路一路往上走，路過老陳那裡的時候，還順便分了他一些軍火，以及告訴了他傑森的事情。

而當一行人再一次從老陳那裡離開的時候，艾琳卻有些出神，對她來說這一次旅行的感覺可能是最奇怪的。

老實說她最初的確希望可以搭一段袁立的順風車，但和袁立他們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卻看到了他們骨子裡的善良，當時想逃走是真的，現在想留下也是真的。

而且她一個在拜倫星長大的地球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人類的世界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先前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們一路從上往下走，艾琳就像走馬觀花一樣，很快就把人們生活的地方看了一遍，但現在從下往上走，這感覺就非常奇怪了。

見識到了最底層的人是如何生活的之後，她似乎瞬間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天堂」只不過是留給底層人類的一個念想而已，他們根本不可能上升，沒有渠道也沒有餘力往上爬。

這個世界是一個看命的世界，你出生在哪裡，你人生的終點就在哪裡，只有萬分之一的有大機遇的人，才有改變命運的一絲可能。

而就算你有了大機遇，也很可能沒辦法混進天堂里那些虛偽的人群當中，假如你格格不入，很可能會像傑森那樣跌入谷底。

宇宙才是他們這些出生在宇宙中的人的歸宿……

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點點後退，艾琳突然問道，「袁立，你說地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你指的是什麼？哪裡變了？」袁立笑著說道，「人類的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啊，上層人、下層人，城市裡劃分的這些層次從古至今一直都有，只是現在這些層次變得更加直觀了。」

「可是就算這樣……黑鐵城裡這些人……不，我是說，天堂以下的這些人過得也太慘了吧，地球聯邦真的已經連食物問題都解決不了了嗎？」

「誰說解決不了的？」爺爺突然回道，「他們想了很多辦法解決，大範圍種植容易種植的糧食和蔬菜，用營養液浸泡，方法多了去了。」

艾琳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太明白，曾經如此美麗的地球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哼！」爺爺突然哼了一聲，「還不是戰爭的錯！」

袁立嘆了口氣，「星際聯盟誕生不過三百年，而且像瓦吉諾那樣在暗中伺機而動的種族還有許許多多，戰爭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停止過。而人類本身也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之中。」

爺爺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古代人類自相鬥爭的戰爭都能拖垮一方帝國，千百年前稱霸一世的美聯邦共合眾國就險些被一些他們眼中的小國拖垮。更何況繼星際時代后在宇宙中不停爆發的曠日持久的戰爭。你想象一下為了不被其他種族覆滅，人類依靠這個渺小的地球，要怎樣才能在宇宙中站住腳跟。」

「靠……人海戰？」艾琳低聲回了一句，「以前聽我爸講過這些老故事。」

「老故事？」爺爺搖了搖頭，「人海戰，這個方案至今還在沿用，而且什麼叫人海戰，無非就是不停地生，不停地生！然後把人填到星際戰爭這個無底洞當中。」

「而生育、戰爭，這些東西都需要充足的食物和資源。」袁立嘆了口氣說到，「為了餵飽數量如此龐大的人群，當時的地球聯邦讓所有的農民全力耕種小麥、土豆等一系列繁殖快收穫高的植物，而其他的作物全部都暫停耕種。

休耕制度被取消，而是利用科技產品不停的灌溉土地，讓土地可以連續不斷的種植，城市不停地擴大，當陸地全部被城市覆蓋之後，人類開始往天空建造城市，地基越挖越深。

人類不停地向地球母親索取她的一切，誤以為自己可以利用科技主宰一切。可終究，殘酷的現實告訴人類，地球終有一天會不堪重負，會收回給予人類的一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