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鮮肉別哭

江陽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只是被照片吸引，多囗說了一句，

「I'msorry，我不是故意看的。」

蘇菲抓緊機會，把手機轉過去：「是我朋友在南方山區拍的。」怕不夠話題性，又補上一句，「她在那裡支教。」

果然引起帥哥興趣，他驚喜道：「支教？Great！很高尚啊！」

蘇菲點點頭：「是呀！不過聽她說有時也挺苦，但應該樂趣比較多吧。」

「我以前在國外去過孤兒院探望小孩，他們生活就應該好得多了。」

「你在國外生活過？」

「我剛從美國來。」江陽紳士地示意蘇菲坐下，自己坐在她旁，

不是本地人？蘇菲有點失望，米國人體臭比霧霾厲害，帥哥怎不懂愛惜身體，去送死呀呀呀！

蘇菲試探問：「回來渡假？」

「找工作，現在失業中呢！」江陽孩子氣的繞繞頭，

有戲！蘇菲眼睛一亮：「未請教，我叫蘇菲。」

「江陽，陽光的陽。」

人如其名，走陽光暖男路線，藝名都不用改。

蘇菲手機響，說了聲不好意思去接電話，是藍斯經紀人打來的，

「…沒關係…好的…世界台隨時歡迎，期待下次合作…一定一定。」

蘇菲掛了線，順著把話題引向工作：「不好意思，是一男星打過來。」

江陽饒有興緻，問：「你在電視台工作？」

蘇菲從手包拿出名片，

「Woo！製片人？厲害！」江陽誠懇地說，蘇菲看著年紀不大，亮麗優雅，他以為製片人都是吆天喝地，粗粗~魯魯的，

「沒啦！工作壓力很大的，現在就煩著找男神參賽者呢！」蘇菲把秀髮挽向一邊，按按額角，樣子頭痛，

蘇菲突然像想到什麼，轉頭望著江陽，眼睛忽閃忽閃：「你有興趣參賽么？」

江陽突然被問，張張囗不知如何應答，呆愣的樣子什是可愛，然而蘇菲沒時間欣賞，轉而擺出一副落寞表情：「不好意思，我急傻了亂說話。」

看著那雙虎魄色的眼珠，脆弱迷惘得惹人憐惜，江陽不忍心拒絕，更沒由來想令蘇菲展顏，他揚起暖暖的笑意：「我不熟悉國內情況，so你把資料發給我，我回去跟家人商量。」

Yes！Yes！Yes！蘇菲為自己喝彩，心中小人在歡呼跳舞，眼前這顆大鑽石質量比第一屆《鑽男》冠軍藍斯還高出不知多少倍，有他參賽，不說冠軍，要紅遍娛樂圈也不成問題，小人變成無數紅鈔在打滾蹦達，蹦得蘇菲心花怒放。

和江陽交接了聯繫方式，目送行走的巨鑽瀟洒走遠，蘇菲也打算離開，遠遠看見舞男藍斯，她裝作沒看到，呸呸呸！玻璃裝鑽石，沒有我你連玻璃也不是，就是渣渣粉末，不堪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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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第二天上班就傳了《鑽男》的資料和精華錄像給江陽，

助手阿香敲門進來：「匯州RM的推薦名單，我看過有些質量不錯。」

蘇菲接過檔案認真翻看，確實有幾個男模挺順眼，但現在P圖技術高明，要親眼驗證才知道是否屌絲扮王子，她點開電腦上的日程表，吩咐阿香：「叫RM負責人約見吧，約好時間幫我訂機票。」

阿香推推圓眼鏡，疑惑道：「你親自去？」

「沒辦法，大城市的帥哥出路多，與其都在爭資源，不如轉向三四線城市試試，說不定禾桿冚蓋珍珠呢。」

蘇菲點開朋友圈江陽的頁面，遞給阿香看：「這個江陽，頂級貨，正等回覆，若他答應了我還沒回來，你幫我盯緊。」

阿香一看，雙眼放亮，興奮得臉上的雀斑都在抖：「是模特嗎？好帥好陽光啊！」

蘇菲勾唇，豎起一根修長的手指，眼裡精光閃過：「一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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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M的面試安排在第二天的中午，蘇菲貼上面膜就開始收拾行李，在儲物間拖出行李箱，打開傳來一陣異味，蘇菲吐吐舌頭，上次出差回來就把行李箱放著沒管，她把裡面臟衣服抱到沙發，發信息叫阿香安排鐘點工，便慢條斯理地收拾行李，反正約了鐘點工，蘇菲在衣帽間翻找得更為暢快，在衣物受到新一輪洗劫，調色盤反轉了幾遍之後，終於搞定。

臨睡前蘇菲發了個信息給小雲，她支教的地方離匯州不遠，看她有沒有空一聚，然後撥電話給男朋友Ben，

「Hi，Ben，在忙？」

「不忙，怎麽還沒睡？」Ben溫柔地說，

「想你嘛！」

Ben低笑，從鼻腔發出的共振性~感迷人，

蘇菲語氣不禁軟了幾分：「我明天出差，一星期左右回來，你要乖啊！」

「我沒日沒夜的工作，還不算乖？嗯？」

Ben是外企投資公司總經理，負責歐美市場，工作時間顛倒，和蘇菲一起時間雖只有半年多，然二人無論家景、事業、興趣、愛好以至相貌都甚為合適登對，已有共識地視對方為結婚對象，只是蘇菲覺得自己才二十六，還可以為事業再並博一兩年，三十歲前生小孩也不算遲。

等了一會蘇菲沒答話，Ben繼續說：「忙完這宗收購案，拿幾天假陪你去旅遊好嗎？我們都沒一起出去玩過，嗯？」

能不能好好說話呢？嗯？這樣撩人的語氣真的好嗎？蘇菲心裡麻麻痒痒，不但囗啞了，臉也燙起來，

「菲菲，嗯？」

「好噠！」

沒營沒養的聊了幾句，Ben便有工作忙，蘇菲美滋滋地掛了線，塗上睡眠面膜就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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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匯州似乎比霖城要清涼些，蘇菲踏出匯州機場便有絲絲微風吹來，

「蘇總，歡迎，勞煩您走一趟，辛苦了。」RM老闆丁總迎來，伸出手語氣奉承，

「沒關係，工作要緊。」蘇菲回握，得體地說，

「請這邊。」丁總上前替蘇菲拉行李，指指停在旁的賓士，

蘇菲暗暗在裙邊抹了幾下手，心痛目送名貴行李箱被丁總手汗沾污。

賓士明顯已到將死之年，路上發出「隆隆」的痛吟，下車時蘇菲很有向賓士鞠三個躬拜別的衝動。

蘇菲挑了九個男模面試，第一個進來的高瘦個子，衣架子身材，穿著緊身桃紅閃片褲，更緊身的黑色T恤，胸前柳釘圖案是一隻…單眼貓眯？不出所料，為配合這身娘炮造型，參賽者扭著誇張貓步進來，屁~股甩得人眼花撩~亂，蘇菲看看錶格，佘小虎，哦！原來是貓科動物的愛好者。

「佘小虎，請你在門囗再走一次進來，不用走貓步的。」蘇菲正聲說，

佘小虎甩到門囗，叉腰起扭，這次腰~臀擺動柔軟婀娜，跟聞歌起舞的印度蛇不遑多讓，哦！蘇菲頓時明了，原來還是爬蟲類動物的愛好者，真夠《國家地理》頻度。

蘇菲醉得一塌糊塗，耐不住好奇問，「你模特陪訓在哪裡上？」

佘小虎狹長眼角挑起，誇張的眼線幾達額角，他自豪地挺挺胸前的貓眯，嗓音嫩得能掐出~水來：「全美超模大賽。」

原來是自學，還要學女人走秀，怎麼你不去學「人妖大賽」「變性人大賽」呢？更大機能殺出一條血路呀呀呀！

蘇菲抖抖身上雞皮疙瘩，揮手示意佘小虎出去。

第二位參賽者叫彭傑，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梳著流行的西瓜頭，身材適中，有點韓國男團的味道，包裝一下應該不錯，

「彭傑，請笑一下。」蘇菲說，

彭傑抿住嘴，微扯嘴角，

蘇菲把表格面向彭傑，指指上面的照片，「像拍照時一樣，露齒微笑。」

彭傑掩嘴而笑，

「彭傑，放下手吧！」丁總看不過眼，出囗提示，

彭傑的內雙眼忽地變紅，手慢慢垂下，聲音帶著哭腔：「我昨晚喝高了，摔了一交。」

蘇菲才看到他兩隻門牙各磕崩了一塊，缺的位置正好呈三角形，帥哥你是如何考奪天工，能磕成等邊三角，看來以後若要建金字塔，找你去計算必定精準穩妥。

見蘇菲和丁總沒反應，彭傑抽抽噎噎地說，「對不起…我接到面試通知太高興…才喝高的…嗚…」

帥哥你又是有多高興，才奉獻出寶貴門牙，我也差點感動得想哭。

蘇菲輕咳一聲：「這樣吧！如果你今個月內整好牙齒，名額可以保留。」作為一個專業的製片人，蘇菲當然不會讓任何一個可造之材逃出掌心。

彭傑感激流涕，頓感《鑽男》充滿愛，他決定速速去整牙齒，為愛而戰。

見了不知第七還是第八個參賽者，蘇菲已經頭暈眼痛，

「丁總，請問有咖啡嗎？」她急需一杯咖啡提神，

「有的，我去叫人沖。」

「多奶少糖，謝謝。」

丁總出去不久，一個男人推門而入，男人身材矯健魁梧，挽著兩大桶純凈水，手臂肌肉粗~壯有勁，到飲水機前輕鬆把水桶反轉裝上，隱約能看到青筋隆結。

這出場也算別出心裁，蘇菲點點頭：「你是幾號參賽者？」

蘇菲的聲音被「隆隆」水聲蓋過，

「啥？」男人想了一下，「菜？今天沒菜。」

「我說參賽。」蘇菲沒好氣，這人究竟會不會聽人話？賽和菜能一樣？

「參菜是哪種菜？我沒聽過。」男人放下另一桶水問，

這女人一身時麾，城市人就是奇怪，專挑刁鑽東西吃，我在電視看過，醉蝦是把活蝦灌醉，法國鵝肝是病態肥胖鵝的肝和脂肪，參菜看來又是些古怪菜種。

「不是說菜，說你，你叫什麼名字？」

「付叔保。」

「呃？」

護X寶？？？大塊頭，請說人話好吧！就算我不愛吃菜你都不要用外星鄉下話來糊弄我吧！

付叔保有點難為情，他名字的確惹來很多笑話，他靦腆笑笑，嘴角呈現出深深的酒窩，他解釋道：「我姓付，人寸付，叔叔的叔，保護的保。」

你爸是有多講究衛生，才幫你起這個滴水不漏…是滴血不漏的名字，蘇菲忍住笑低頭翻表格，找不到表格沒關係，驗貨最重要，

蘇菲抬頭開始打量付叔保，半舊發黃汗衫，軍綠色長褲挽得一高一低，布鞋沾滿黃泥，典型鄉巴佬打扮，但身材凹凸有致，標淮的倒三角身型，大大的草帽遮著半張臉，就憑剛剛那純粹真朴的笑容，蘇菲突然很有興趣想看看他的眼睛，

「請把帽子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