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二爺(上)

第2章 海二爺(上)

見肖烈興緻勃勃的,刑昊也就打開了話匣子:「這重山中的村落里住了一戶人家,這家人有一位老者,看風水的本領超高,自身靈力也超出一般的修行之人。而這種靈力相當特殊,是蒼穹之龍的龍氣。」

肖烈聽到這裡皺了皺眉:「看風水的只有海二爺一家,而且本領相當高超。這龍氣?你說海二爺是蒼穹之龍?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從來沒察覺過有龍的存在。你從哪知道的這個消息,會不會錯了啊。」

「不會!」刑昊斬釘截鐵的說道。「既然你知道是誰家就好辦了,這消息是我從師父那得到的,十天前,師父的一位老友前來拜會,我無意中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了這個消息。等那位長者走後,我纏著師父問東問西的,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快快快,詳細給我說說。」肖烈的興奮度越來越高。

「這蒼穹之龍本不是龍型,但與紫微之氣交合后先化為龍氣,待到陽壽盡時變可化為蒼穹之龍。形成龍狀,便要盤俯與此山之上,化為庇佑河山的靈脈,也就是一般所說的龍脈。」

這下可徹底把肖烈整糊塗了,雖然興緻勃勃但也按耐不住打斷發問:「龍脈不是應該在安徽嗎,這龍脈還能自己挪地方啊?」

刑昊笑了笑:「別著急,我開始跟你的想法一樣,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兩個龍脈的事。」

肖烈知道自己過於心急了,起身給刑昊的茶杯里添了茶水示意自己知道不該如此心急。

「這蒼穹之龍的龍脈與已知龍脈大不相同,這龍脈必須在帝位形成並訂立國都之後,再由與皇家緊密相關的一族之人羽化而成。第二個龍脈一旦形成,便可保河山壽命千年之久,並不與之前的龍脈衝突,第一個龍脈只是守護血脈姓氏不被外族篡奪。」

「這下可真是長了見識了!」肖烈繼續把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那你來此地為了什麼啊?不能只是為了親眼看一看這龍脈形成的過程吧?」

「哈哈哈……」刑昊大笑道:「當然不是,我是為了蒼穹之龍的龍珠而來,這蒼穹之龍騰空之後,便會在埋葬他的墳里留下一顆龍珠,這龍珠可是世間罕見的寶物,吞下它自身的修為便可猛增數十倍。畢竟取龍珠也算是偷墳掘墓損盡陰德,所以我才求了師父好久,他才允許我悄悄的取走龍珠。」

這下肖烈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可是沒聽說海二爺去世的消息啊,時間上會不會算錯了?」

見肖烈說沒得到這個消息,刑昊的心裡也開始打起鼓來了:「要不,明天咱倆去一趟,看看不就知道了嘛,省著咱倆在這胡琢磨。」

一想也是,這麼想太費腦子了,乾脆明天去一趟重山也就啥都知道了。二人又聊了聊各自的見聞,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次日天明,二人收拾好隨身物品,肖烈囑咐手下人幾句便帶著刑昊往重山去了。因為肖烈跟海二爺家裡人都比較熟悉,村子不大,他們家也好找,沒用多少工夫就來到了海二爺的家門口。正巧海二爺的大兒子海鱻從門裡往外走,一眼就瞧見肖烈了:「肖大哥,今天怎麼這麼閑啊,上重山玩來了?」

「我這也是好久沒來看望海二爺了,最近也忙,這不嘛今天沒啥事,過來瞧瞧他老人家。」話音剛落就見海鱻的臉上露出了沮喪之色。肖烈心裡一顫,莫非這海二爺真有什麼事了?

「怎麼?海二爺沒在家嗎?要是沒在家我過幾天再來。」

海鱻馬上解釋道:「不是不是。家父已經在三天前去世了,今天早上剛把棺槨下葬。」

肖烈心想,原來刑昊說的果然是真的,馬上施禮道:「節哀節哀,沒想到啊,二爺那麼硬朗的身體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海鱻摸了摸眼角的淚痕側身讓開門口:「誰說不是呢,三天前早上還好好的,出去打了趟魚回來就不行了,晚上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了,還是怎麼了。快,別再門外站著了,進屋吧。」

二人跟著海鱻進了屋,先給海二爺上了柱香,隨即問道:「怎麼沒見你弟弟海喆啊?」刑昊強忍著沒樂出聲來,聽到這兄弟兩名字的時候,他是忍了又忍。

海鱻也沒在意:「他陪劉大爺在我爹安葬的地方呢,劉大爺是我爹的生前好友,雖然不怎麼見面,但總有書信來往。今天本來是要來家裡找我爹喝酒的,結果……」海鱻說話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肖烈見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難過了,節哀順變吧,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們去二爺安葬的地方一趟,我想在他老人家的墳前磕個頭,平日里我也受了不少他的好處,理應去磕個頭。」

「行,也不遠,就在半山腰上。」又寒暄了幾句便動身前往海二爺的墳地。

來到墳地,海喆和劉大爺還沒走,肖烈上前打了個招呼:「海喆這麼長時間沒見,又長高了,人也壯了。」

「肖大哥,好久不見,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也不能知道二爺辭世的消息,你們兄弟倆怎麼也沒告訴我一下。」

海鱻在一旁整理了一下二爺墓碑上的覆土:「這也是我爹的意思,除了幾個親戚以外,誰都沒告訴。我爹怕吵,想安安靜靜的走,我們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辦。」

肖烈給劉大爺施了一禮,來到碑前跪倒在地,給海二爺磕了三個頭。

此時刑昊圍著二爺的墳轉了幾轉,又看了看劉大爺,上前施禮:「這位先生,您可是當朝的御史中丞劉大人?」

「什麼?劉大爺你是朝里的大官?怎麼沒聽我爹說起過呢?」海鱻和海喆驚訝不已。

「我跟你爹一樣,怕麻煩,就沒讓你們知道。剛剛我也跟老二說了,你們要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就給我寫信,一般情況下我還都能解決。」回過頭看著刑昊:「小兄弟,你怎麼會認識我的,你們又是何人?」

刑昊嘴角微微上揚,單手從後背摘下梨花槍,重重戳在地上,目光堅定的看著眼前的人。

劉大人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人,只見此人器宇軒昂,一身白衣隨風飄揚,英姿颯爽,手持大槍更是英氣逼人。想了又想是猜了又猜,最終還是沒認出這人是誰:「你究竟是誰?」

「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那我就幫您回憶回憶。」刑昊的眼中隱約間泛起了淡淡的淚花。噗通一下,刑昊單膝跪於地上:「劉大人,你還記得五年前在早陽縣遇到了一個馬上就要被餓死的小孩兒嗎?」

「當然記得,五年光景,老夫還是記得的。莫非你就是那個小孩兒?」

「對,就是我,如果要沒有大人的幫助,我早就餓死在早陽縣了,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我。」

劉大人用雙手攙起刑昊:「快起來,快起來,真沒想到在這還能見到你。五年間變化太大了,我記得那一年你才十三歲吧?」

「正是。」

「你現在安身何處啊?」

「自從大人走後,我就想離開早陽縣,父母因戰火死掉了,也就沒有什麼可依戀的了。可是到處都在打仗,我也不知道去哪好,就這麼瞎走著,琢磨著走到哪算哪。也是因為年紀太小,走錯了方向,來到了這關東地區,被梨花派的掌門駱飛英收入門中,此後就一直在梨花派修行。」

「好,好!」聽到這裡,劉大人不住的點頭。

就在他倆說話的功夫,肖烈從海二爺墓碑的後面摘下來一個木牌,上面的文字不是漢人所用。肖烈又看了看勉強辨認出上面寫的是女真文,但不能看明白是什麼意思。轉身來到他們倆旁邊,伸手把木牌遞給了劉大人:「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劉大人,您給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這是我從二爺的墓碑後面找到的。上面的女真文我認的不全,想著您老見多識廣的,應該能辨認得出來。」

接過木牌看了一眼,劉大人本來滿臉的和善慈祥,一見木牌上字的時候,目光中閃露出十分凶戾的怒氣,看著海鱻海喆兩兄弟:「這塊牌子是哪來的?」

海喆搶前一步接過木牌:「早上路過一個道人,看到我家在發喪,就給了我們這個木牌。說放在墓碑後面可以讓我爹少在地獄受苦,早日投胎轉世的,劉大爺這小木牌怎麼了?」

「那人還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了,就是這些」。

海鱻在旁邊補充了一句:「我爹之前一再囑咐我倆,他走以後,一定要一件衣服都不穿。這道人來了,又說老人家就這麼一絲不掛的上路會比平時更加受苦,但是又不能讓我們違背老人家的遺命,就讓我們給我爹穿條內褲在下葬。我一想也是,就按照道人的說法去做了。」

只見劉大人被氣的暴跳如雷:「妖道啊妖道,真是害人不淺啊!」

眾人都還沒明白劉大人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耳輪中只聽「咔嚓」一聲,海二爺的墳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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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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