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武學交流
自進入河南地界,孟凡二人便折向西北,三日後來到嵩縣,他們此行的目標便是位於此地的擂鼓山聾啞谷。
孟凡於縣內稍作打聽,便得知擂鼓山所在。他將黑玫瑰收入空間,與木婉清並肩徒步向北,不一會兒便踏上一條山道,半個時辰后,來到一片竹林前。
從此處開始,山道變得越發陡峭,但也難不住孟凡,他摟著木婉清前行,一炷香后,便見一處山谷。
二人沒有隱藏形跡,剛剛踏足谷口,谷中便走出一個身穿鄉農衣裳的青年漢子,他上前打量著二人,卻始終沉默不語。
孟凡這才想起聾啞谷的收徒規矩,當下抱拳道:「在下是來拜訪聰辯先生的,勞煩通報一聲!」
那青年漢子想了想,伸手示意孟凡跟著,轉而上前帶路。三人穿過林間小道,來到一間木屋之前。只見屋前一株大樹,樹下擺著一套石桌石凳,旁邊站著一個矮小老頭,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
孟凡幾步上前,和聲道:「在下孟凡,見過聰辯先生。」
雖自報了家門,但孟凡料想聾啞谷地處偏僻、與外界交流又少,應該不知道自己,不料話音未落,蘇星河勃然色變,怒目而視。
孟凡一瞧他這幅模樣,立時便猜到對方誤會自己是丁春秋的人,不過,他也懶得解釋,直接面向樹后小屋,朗聲道:「在下孟凡,特來拜訪無崖子前輩!」
他一開口便用上了內功,而且毫無保留,直把蘇星河震的耳鳴眼花。
旋即,在蘇星河驚駭的目光中,屋內傳出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
「星河,貴客臨門,你且引來相見!」
蘇星河雖然心中驚疑,但也不敢違背師父的命令,當下一掌破開木屋,示意孟凡進入。
孟凡也不客氣,拉著木婉清就往裡走,屋內空空蕩蕩,走到內壁前,孟凡揮手一掌,打出一個小門。
穿過小門,只見裡面又是一間空空蕩蕩的房間,卻有一個人坐在半空。木婉清目力雖然不如孟凡,但來時就已經從他這裡知曉了一切,初見之下,雖然有些害怕,但也沒將對方誤認為鬼魂。
「孟郎,這位老先生就是你說的無崖子前輩嗎?」
木婉清屏息凝視,只見半空那人長須三尺,無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沒有半絲皺紋,年紀雖然已經不但仍神采飛揚,風度閑雅。心道,自己的孟郎老了以後,恐怕也有這般風采。
無崖子循聲望去,甫一瞧見木婉清容貌,立時誇讚道:「好個年輕俊俏的小姑娘。」
說著,又打量了旁邊的孟凡一眼,頓時目露喜色,笑意盈盈道:「好個俊美瀟洒的佳公子。」
言罷,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眼中喜色盡褪,轉為遺憾,連道:「可惜,可惜!」
之所以驚喜,是因為孟凡的容貌氣質極為符合他收徒的標準,可惜的是孟凡一身內功已經不弱於他,卻是不可能承他衣缽、拜他為師了。
思及至此,無崖子又望向木婉清,溫聲道:「小姑娘,老夫就是無崖子,你叫什麼名字,這一身北冥神功又是從何處學來的?」
以他的武學見識,以及對北冥神功的了解,自然能夠一眼瞧出木婉清所學。
無崖子神色和藹,聲音儒雅,木婉清受此影響,也變得淑靜起來,柔聲回道:「前輩,我叫木婉清,我的武功是孟郎教的。」
「水木清華,婉兮清揚,婉清,好名字!」無崖子似乎對這個名字格外欣賞,目中神采更甚,回味數息,才轉問孟凡。
「年輕人,你師父是誰?」
在無崖子的認知中,這個世上會北冥神功的只有他和李秋水,他從沒教授過他人,所以就只剩一種可能了,只是他看不出孟凡的武功出處,這才有此一問。
孟凡神色不變,心中微微一動,回憶過往經歷,正兒經拜的師父就一個,那就是笑傲江湖世界的寧清遠,雖然對方也沒教授什麼,自己是自學成才,但畢竟是自己的師父。
念頭一閃,他輕聲回道:「在下恩師姓寧,名上清下遠,早已不在這個世上,他乃一苦修隱士,從未踏足江湖,武林中也無人識得。」
「寧清遠?」
無崖子神色微怔,緊接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逍遙派雖然不顯江湖,但對江湖上的門派知之甚詳,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沉思少頃,他看著孟凡,道:「年輕人,可否說一說你所學的武功。」既然不知道名字,那就只能從武功上找找線索了。
孟凡如何不知對方的打算,他嘴角一揚,笑道:「在下恩師授徒方式與別派不同,我從小所學以武學真理為主,別派武功雖然也瞧了不少,但一身武藝乃是自創,如今僥倖悟得一門拳法,一門掌法。」
「什麼,自創?」無崖子第一次露出驚疑之色,他上下打量著孟凡,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個說辭。
「不錯,前輩可願品鑒一番?」
雖是詢問,但孟凡已經出手演示。他將玉皇拳與玄冥掌一一使出,同時講解其中奧妙,沒有絲毫保留。
無崖子目中異彩連連,時而讚歎,時而說出自己的看法與見解,隨著時間推移,這場演武漸漸變成了一次武學交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同時收聲,互相對視一眼后,同時露出一抹笑意,卻是各有收穫。
「小友天資橫溢,能在弱冠之齡創出這等武功,當真教人嘆服。」
一場論會,無崖子已經被孟凡的武學修為所折服,自然對孟凡所言不在懷疑。不過,言語之中,他對孟凡恩師更為敬仰,直道可惜,無緣得見高賢。
孟凡自知自家事,當下轉移話題,將自己在大理無量洞尋得北冥神功的經歷簡述了一番,之後又將天龍寺中發生的事情挑出幾段,略作描述,直言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這才借用了逍遙派的名頭。
他這一番言辭半真半假,漏洞也不少,只是無崖子的心神全不在此,倒也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