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瘋了嗎你
看著二丫朝玉米乖乖走去,我也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一邊走,一邊想,剛剛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啊!我們得把場子給玉米乖乖撐足,得把咖位給她拔夠。
這就好比明星出場的時候身邊一定要有粉絲咋呼,還得有保鏢攔著。
光有粉絲咋呼沒有保鏢攔著,明星給誰都簽名,跟誰都合影,累是一方面,物以稀為貴,那簽名和合影就不值錢了,慢慢明星也就不明星了。得不到的或者很難得到的才珍貴啊!
光有保鏢攔著,還死命地攔著,沒幾個自己的托粉在那兒咋呼,那些准粉或者路人是不會往上湊的。要是被保鏢給打了,算誰的?我又不是虹橋一姐!最後也落不到什麼好。
總之,度很重要!
可是二丫彷彿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還沒有追上二丫,二丫已經跑到玉米乖乖身邊了。
「玉米乖乖你好,我是二毛的女朋友,我可以和你合個影嗎?」
我趕到兩人身邊的時候,剛好聽到二丫那句「我是二毛的女朋友」。
玉米乖乖也看到我了,沖我微微一笑。
「那一起吧。」玉米乖乖說到。
這話像是說給二丫的,又像是說給我的,更像是說給我倆的。
集體合影以後,也就是一些嘉賓三三兩兩的各種商業互吹,各種合影留念。二丫是第一個坐在台下的觀眾衝到台上與嘉賓合影的,對方還是今晚最大的咖位。
我和二丫站在玉米乖乖兩邊,玉米乖乖站在中間,拍下一張合影。
「二毛老師,」玉米乖乖沖我說到,「女朋友挺漂亮的,結婚的時候別忘記請我啊。」
我本想解釋一下二丫只是好朋友,不是女朋友。結果二丫搶先開了口,「謝謝玉米乖乖,到時候一定請你,你可不能放鴿子我們哦……」
二丫你瘋了嗎?!
我給了二丫一個白眼,你這個放鴿子不是挑明了說玉米乖乖水稿的事情嗎?
我以後還得求人呢!這給我得罪了,我以後怎麼混!
既然二丫一開口就說是我女朋友,又有意提到放鴿子的事情,玉米乖乖很自然地想到了水稿事情。
「二毛老師,當時我真病了……」玉米乖乖有些歉意。
「沒事,沒事……」我趕緊又點頭又哈要,我可不敢得罪玉米乖乖。我本想說你想多了,照這樣下去,只怕越解釋越麻煩!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哦,跑偏了……感謝又有嘉賓找玉米乖乖合影,所以我和玉米乖乖都默契地趕緊點頭致意,離開這個尷尬的話題現場。
玉米乖乖被別的嘉賓叫走後,我第一時間拉著二丫的手,把二丫拖出了會場。
「你幹嘛啊!」我很是生氣,「瘋了吧你!!」
二丫當然知道自己犯了錯,馬上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她言而無信……」二丫支支吾吾地說到,「難道還有理了。」
我咬了咬牙,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又沒說她水稿的事情,」二丫馬上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是說讓她別說了來參加我們的……到時候不來……」
二丫當然沒有把「婚禮」兩個字說出來,因為我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說到這……」我繼續批評她,「你怎麼跟人瞎說是我女朋友?」
我本來已經很生氣了,二丫卻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不是怕她不跟我合影嗎?想著打你的旗號肯定好使一些……沒想到還真管用……呵呵……」
看到二丫傻根式的微笑,我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了一樣。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二丫你是傻嗎?如果你真擔心沒有我的旗號不好使,你跟人說是我朋友就行了,為什麼偏要說是我女朋友啊。雖然女朋友確實比朋友要更近一些。可如果真的只是為了要個合影,哪怕你是一粉絲,一路人,我相信玉米乖乖也不會不答應啊。
還是當我傻?!你剛剛那個認真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在開玩笑,或者只是為了套近乎好不好?繼強吻之後,你又公開在別人面前說是我女朋友,你這……我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我嚴重懷疑二丫的精神出了問題,怎麼四戒走了之後,突然喜歡上了捉弄我?
四戒的49天祭日當天強吻了我……
在民悅吃飯出來跟我打賭,贏了要我娶她……
今天又在玉米乖乖面前說是我的女朋友……
「二丫,」我調整了一下情緒,盡量顯得平靜和放鬆一些,「我不知道是不是四戒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我也承認我曾經很喜歡你,甚至喜歡過你很長時間,但那一切在你和四戒結婚後就結束了。你能明白我要說什麼嗎?」
我相信二丫是明白的,但她搖了搖頭,「你這人怎麼這樣,開個玩笑還當真了,搞得我好像多上杆子似的……我走了!」
說完,二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留下我無比凌亂。
強吻了我,後來說讓我別當真。
要我娶你,我故意說要我送你(回家),你卻一本正經地罵我混蛋,還口口聲聲說是要我娶你。
在公共場合說是我女朋友,我一嚴肅,你又說是跟我開玩笑……
二丫啊,如果不是想著四戒剛離開不久,我真的想劈頭蓋臉罵你一頓啊。
……
我在錦城的研究生歲月的第一個晚上,是在一家叫忘卻的酒吧度過的。
於我,開學的第一天充滿了各種對於未來美好的幻想。但四戒告訴我他和二丫要結婚的消息,把我所有的幻想都擊得粉碎。
我獨自一人去了校園外一家酒吧街,叫忘卻。
因為時間比較早,酒吧里還沒有什麼客人,服務員也三三兩兩在打瞌睡。接待我的應該是領班或者老闆娘之類的人。
「弟弟,想喝點什麼酒?」她穿著艷麗的長裙,款款朝我的桌子走來。口紅和長裙的顏色保持了高度一致,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節奏給人很舒服的輕鬆。
「情傷應該喝什麼?」我問她。
「呵呵……」她笑了,「剛開學就情傷,你這是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突然覺得她說話的方式很文藝,跟我很對路。於是我便多說了兩句,「我聽說,情傷應該喝最烈的酒,給我上你們這兒最烈的酒吧。」
她繼續笑了,「弟弟,人生路很長,這個世界上沒有最烈的酒,姐姐請你喝支RIO吧,喝完就回去好好學習。」
於是,她從吧台拿了一支RIO給我。
我也笑了,一種自嘲的笑容。我被人鄙視了……
「怕我沒錢?」我問她。
「怕你有事。」她說。
也許是因為剛開學,大家都忙著各種安置,所以那晚忘卻酒吧的人並不多,她甚至可以在我的桌子邊陪我聊很長時間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