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鐵馬冰河入夢來
「他怎麼樣了。」醫官顫巍巍地鬆開把脈的手,撲通一聲跪倒在賀蘭將邪面前。「丞相大人,染上疫病了!」一片嘩然。
容恪染上瘟疫了?平日里殺伐果斷,連聖上都不放在眼裡的這麼一個人,此時躺在病床上,像個羸弱的少年。
「大人,我等一定會儘快找到疫病的醫治之法。」醫官白著一張臉,對著幾人不停地磕頭。
「丞相的命金貴,若是出了什麼閃失,你就用頭顱謝罪吧。」賀蘭將邪一愣,這種話竟然是一貫討厭容恪的穆如說的。
「秋兒,走吧。」賀蘭將邪見景秋兒太過傷心,不忍她留下。「將邪,你們走吧,我想留下來照顧阿容。」在醫官多次叮囑要服用預防的湯藥后,眾人才退出去。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景秋兒終於撲倒在容恪的床前。「哥哥…」
賀蘭將邪從來沒有意識到,容恪對自己的影響會如此之大。「賀蘭,你怎麼如此心神不寧?」穆如一盞茶的時間已經叫了將邪數次,她卻像沒聽見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你說什麼?」她終於意識到穆如是在叫她。穆如無奈輕嘆一聲,「你心神不寧難道是因為容恪的病?」
「他身為丞相,統管賑災事物,我們的確該用心些。」
「確實。」穆如神色怪異地看了賀蘭將邪一眼。
沒過一會,門外來了幾個著軍裝的漢子來求見穆如。「進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撲通一聲跪在兩人面前。
「將軍,小人求您為將士們做主。」
「你們起來吧,有什麼事儘管稟告,我不會讓穆家軍的將士受委屈。」穆如的聲音鏗鏘有力,給了兩人信心。
「少將軍,我們營中有幾個弟兄因治水發生意外,死在河道里,他們不是戰死的,不能榮光回鄉,連撫恤金都無處討要。」老將說到動情處,紅了眼睛。
「是啊,他們都是年輕人,是家裡的頂樑柱,留下孤兒寡母,如何能過下去啊。」另一名老將附和到。
穆如拍案而起。「你們記著,我們穆家軍不是沒人做主的兵。我穆家會善待他們的家人,我穆如也會讓他們俱有榮焉。」
「謝將軍!」兩人的頭重重磕在地上。
將邪心念一動。「穆如,不如在新河道旁立一塊碑如何,將所有為治水犧牲的將士的名字刻在上面。雖然無法被這個大齊記住,但是永州的百姓會永遠記得他們的名字。」
穆如眼睛一亮,「好…好…」。穆家的每一個將士都要在大齊這片土地上留下名字,他也會帶著他們戰勝每一個狼子野心的敵人。
賀蘭將邪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公文。如果還有最後一個人保護大齊的話,那人一定是穆如。
離開公府,不知不覺中,將邪走到了容恪的房前。景秋兒靠在床欄上,已經很累了。
秋兒對容恪…會不會太好了。
但看到平日活潑的景秋兒憔悴成這個樣子,將邪心裡也著實不舒服。「秋兒…」將邪推推景秋兒。
「怎麼了將邪。」她抬頭看著將邪,面有疲色。
「你陪了這麼久了需要休息,我替你照顧他一會,去睡一會吧。」賀蘭將邪摸摸景秋兒的頭。景秋兒含著淚在她手心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