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出山
李元罡已經適應了沒有秦輝的生活。
每天早上吃口飯就出門，一直玩到晚上才回來，手裡總有不同的收穫，大多是別人山頭的藥材。
「今天去五十裡外的地龍溝轉轉吧，小石這丫頭養的地龍應該已經肥了。」
李元罡從東邊的飯堂推門而出，正要邁步往山下走去，就感覺一道黑影在頭頂一閃而過。
今晚有口福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因為這麼大的黑影，只怕是頭不小的巨鷹。
正想去取張長弓，李元罡發現那黑影居然停下了！
抬頭一瞧，他走不動道了。
秦輝正大睜著滿是血絲的雙眼在半空中緊盯著他。
「你會飛了？」
李元罡心知這個念頭很可笑，但眼前是不爭的事實。
秦輝臭屁地踩了踩腳下的長劍，說道：
「來，看看小爺的大寶劍。以後不要在我面前管你那種小匕首叫飛劍，它不配。」
應龍劍從空中緩緩落下，靠近地面的時候抽身而起，飛入了秦輝背著的劍鞘。
有寶貝不顯擺豈不是錦衣夜行？
摘下應龍劍扔給李元罡，看著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秦輝內心的膨脹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從外觀看怕不下一千年歷史了，保存這麼好還真是怪事。」
李元罡摸著劍鞘上的圖案喃喃道。
劍鞘上裝飾的風格接近於宋朝，但使用的材質很古怪，許多都沒見過。
一條猙獰的應龍盤在鞘上，雙翅大張，罩在護手的位置。
將劍身抽出，明黃的光從繁雜的紋路上散發出來。
「這……」李元罡見到紋路心裡已是驚濤駭浪，「這紋路和蜀山古傳上的記載有點相似啊。」
「這部分是動態平衡用的，這部分是排斥重力的，這部分是推動前行的……」
「可它們是怎麼連起來的呢？連接點好像藏在劍身裡面了，可惜。」
李元罡咂咂嘴，戀戀不捨地把劍還給了秦輝。
「你現在馭劍有多快？」
「正常消耗大概時速三百公里每小時吧，飛個一百小時會力竭。」
「你用縮地術有多快？」
「我算算啊。每小時大概六千步，一步一里，一小時大概三千……公里……嘿嘿。」
秦輝尷尬地笑了笑，也覺得這速度差距有點大。
李元罡一臉無奈地看著秦輝。
這小子不是丟西瓜撿芝麻嗎？
「這玩意畢竟是飛在半空中，不受地勢限制，速度也還行，整體挺不錯的了。」
秦輝給應龍劍找了個借口，沒好意思直接說其實他就是想裝bi。
這種雞肋東西李元罡提不起興趣，就留給秦輝自己折騰了。
「今天是學醫的日子了吧？你趕緊的，有什麼我會感興趣的東西全都拿出來。」
秦輝不急著睡覺，想起來這找他的主要目的。
「學醫？我哪會那玩意？」
感受到下一秒秦輝的劍就要出鞘，李元罡立馬換了個說法：
「哦，你應該沒接觸過修鍊者才有的毛病吧，比如什麼走火入魔啥的，我現在去給你找點教材。」
李元罡腳底抹灰，一溜煙走進倉庫。
翻騰半天，他灰頭土臉地出來，搬了好幾本大部頭放在地上。
「你想知道的上面都有，不懂的你問我我也不明白，你這麼聰明，肯定能行的，我相信你，加油哦！」
做了個frighting！的動作，李元罡轉身欲走，肩上卻多了只手。
「看，我是一定要看的，但這上面的字我看不懂，你還是留在這一本一本讀給我吧！」
秦輝指著封皮上的隸書小字，面帶笑容地拉住了李元罡。
配合上通紅的雙眼，這張臉怎麼看怎麼像惡鬼。
嗯，說的話更像。
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未來這小子還能回來學劍，拼了。
「嘿嘿嘿，原來是這種小事啊，不就是讀書嘛，我讀就完了。」
李元罡，屈服。
顏妍陪姥爺站在自家的山頭底下，靜靜地等著秦輝。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不缺錢，但是秦輝家給予的尊重讓她想回去繼續當個整理葯櫃的小丫頭。
「姥爺，輝哥怎麼還不來啊？」
顏樂卿沒說話，心裡覺得這小子八成是回不來了。
那天聽他倆在家裡嘮嗑的時候沒反應過來，但二人一走，顏樂卿就隱約明白了李元罡的打算。
大棒前的蜜棗總是很好吃。
暗暗把秦輝比作踩上夾鼠板的小老鼠，他決定給孫女一個安慰的說法：
「劍峰和咱們隔得太遠，李前輩不打緊，那小子的速度肯定是差些的。」
「行吧。」
顏樂卿知道顏妍不願意聽別人說秦輝的壞話，搖了搖頭，只能說女孩的胳膊肘都往外拐。
倆人還只是兄妹關係就這樣，以後可咋整？
「姥爺，那種鳥好像沒見過呀，這麼看過去，竟然像一條豎線呢！」
顏樂卿順著目光看過去，發現有個空中果然有條豎線快速放大，朝這個方向飛來。
「瞅著像個人呢？」
「的確是個人。」
「臉也有點熟悉。」
「是那個小子！」
顏妍在旁邊已經高興得跳了起來，顏樂卿卻是對李元罡產生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太牛了，一個月就能給一個普通人培訓得會飛，李元罡自己又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我要是當初能去學個一年半載，還用擱這些破草藥？
顏樂卿看著秦輝緩緩從空中落下，難受得直想拍大腿。
「輝哥，你剛才簡直就像電影里的至尊寶一樣！」
「噓！我會飛這種事要保密的！」
秦輝臉上裝出一副緊張模樣，心裡美開了花，覺得飛過來果然是對的。
聽聽這話！顏妍這丫頭太會夸人了！
跟顏樂卿告辭，秦輝拿起顏妍的行李向山外走去。
一路上講了講這一個月的經歷，當初走了快一天的山路有了秦輝的幫助，一上午就走了出來。
再一次看到板栗子廟村，秦輝覺得還是有點親切的。
山裡該有的都有，就是沒了車水馬龍的喧鬧，也沒了治癒病人的快感。
還是現代社會爽啊！
沒去打擾陳奶奶，二人繼續上路，直接乘車到了西秦機場。
應龍劍收在物品欄里順利過檢，秦輝放鬆心情坐到經濟艙的狹小座位里，打算閉目養神，靜靜度過這短暫的兩個小時。
也許是一時大意，也許是一個月的經歷讓他心累，秦輝沒有上一次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