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陳睿這個男人，細思極恐啊
陳瑞和任小魚正在醫院樓梯里走著，任小魚卻陡然停下腳步，一言不發的轉身往回走。
「怎麼了？」陳睿不明所以，拉住了任小魚的胳膊。
「那個噁心的小人竟敢在背後說夫君的壞話，我代夫君去教訓教訓他。」任小魚憤憤不平道。
看到任小魚氣鼓鼓的樣子，陳睿卻沒忍住，掩嘴一笑：「幾個小時前，你不也說我是騙子么？」
任小魚圓瞪著眼，一副理直氣壯的架勢：「你還笑。你我是夫妻，我能說得，他憑什麼說得？我這就讓他以後再也說不了話……」
說罷，任小魚便氣勢洶洶的要去找齊飛算賬。
陳睿知道自己一時也無法用言語說服這脾氣執拗的少女，只能直接上手了。
二話不說，一個彎腰，直接環抱住了任小魚柔嫩的小蠻腰。
陳睿抱緊了她。
任小魚驀地被鋼鐵一般堅硬的臂膀箍緊，心意已亂，嗔怪道：「夫君這是要幹嘛？」
陳睿柔聲道：「你自己都說了，他是小人。古語有云，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小人可不就熱衷於背後嚼舌根嘛。跟我回家吧，早上買的兩條鮁魚，我給你包水餃吃。」
後背緊貼著陳睿的胸膛，任小魚感覺自己有些酥軟，羞紅著臉噘著小嘴：「哼，如果不是看在水餃的面子上，我今天非讓這小人後悔來到世界上！」
看著懷抱里哼哼著的任小魚，陳睿搖搖頭一笑，快步下樓。
他發現自己真的拿這個淘氣少女沒什麼辦法。
此時，醫院裡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對這對奇怪的男女行起了注目禮。
許多過路的單身狗甚至默默流下了悲傷的眼淚。
來看個病都要被喂狗糧么？
這個世界對單身狗們的惡意為何如此之多呢？
眾目睽睽之下，怕任小魚生氣胡鬧，陳睿也不敢鬆開手，只能用公主抱摟著這丫頭離開了醫院，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
恩華律所里。
齊飛坐在總經理室里，卻始終感覺心神不寧。
這間裝修的古色古香的六十平米辦公室是他老師許恩華辦公的地方，不過從五年前許恩華生病開始，他就再也沒進過這間辦公室。
一開始許恩華還會遙控指揮著律所的經營。
最近這兩年，因為病情逐漸加重，許恩華本人基本不再插手律所的業務了，把這裡的事情全權交給了齊飛打理。
作為許恩華的得意弟子，齊飛的業務水平倒也不是吹的。
在他的帶領下，恩華律所的業務量、營業額和利潤都是節節攀升，欣欣向榮。
起碼錶面上是這樣的。
然而自從見到陳睿的第一面開始，齊飛就感覺坐立不安。
本打算喝一杯羅曼尼康帝來定定神，結果卻更加心煩意亂了。
按理說，老師的病情是沒得救了。
確診的肝癌晚期，除非大羅金仙下凡，誰也救不活了。
協和的寧教授也做出了跟市中院一樣的結論，許恩華的生命不會超過三個月了。
可到底為什麼，這個失蹤五年的人一回來，齊飛就感覺要出事呢。
首先，是老師令人玩味的態度。
今天上午，陳睿把藥丸放下離開之後，齊飛曾經試著悄沒聲息的把桌子上的螺旋培元丹給扔了。
然而正在跟寧教授探討病情的許恩華卻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件事。
老師臉上笑眯眯，說的是，陳兄弟的一片心意，先放這裡吧。
不過這老東西心裡怎麼想的，誰知道？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
那就是陳睿本人的態度。
面對自己的譏諷，甚至可以說是赤裸裸的挑釁，陳睿始終風輕雲淡的應對著。
這是一種勝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姿態。
能從一個底層草根混到琴島市最大律所的實際負責人，齊飛靠的不是運氣，而是扎紮實實，步步為營。
尤其是今天上午，齊飛已經直接開噴，說陳睿是『騙子』了。
普通人聽到這話，難道不是應該反唇相譏或者自證清白么？
然而陳睿完全沒有。
齊飛恍然：麻蛋，我怎麼感覺自己像是一些網路里的腦殘反派呢？
而陳睿面對自己挑釁的那種漠然的態度，那種冷淡的表情。
這不是標準的電影主角的模板么？
細思恐極啊。
不知怎的，齊飛猛地想起了一部十分經典的香港警匪片中的鏡頭，那是其中一位影帝對另一位影帝說過的霸氣十足的話。
「你見過有人去殯儀館跟死屍握手么？」
陳睿對自己的冷眼相向，難道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又或者是老師知道了，在暗中委託陳睿調查？
做最壞的打算，做最好的期望，這是齊飛的人生信條，他打算主動出擊，試探一下自己的預感到底對不對。
摸出手機，齊飛給師妹秦筱筱撥通了電話。
「喂，小師妹，師兄這邊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呢。」
秦筱筱：「師兄，你怎麼了？有話就直接說吧。」
齊飛面不改色：「這兩天老師的病情讓我情緒有些低落，心情也有些壓抑，可能對你那位朋友……他是叫陳睿，對吧？對他態度不太好。回來之後，我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為。不知道你這位朋友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在背景中響起了秦筱筱說話的聲音。
「陳睿哥哥，我師兄想跟你道個歉，順便請客吃飯。」
可伸可縮，方為丈夫。
過了片刻，秦筱筱繼續道：「不必了。陳睿哥哥最近很忙，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師兄的心意他心領了。」
想到小師妹竟然跟陳睿待在一起，齊飛心裡泛起了一股酸水，不過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定了定神，齊飛鎮定地說道：「你們在一起啊，要不要我直接跟你的陳睿哥哥說兩句？」
「不必了呢。我們正在一起包鮁魚餡兒餃子呢。陳睿哥哥滿手都是麵糊，不方便呢。沒別的事，以後再聊吧。」
說罷，秦筱筱也不等齊飛回答，直接掛掉了電話。
齊飛神情頹然，把身體埋在柔軟的沙發里，靜靜思考著剛才的情報。
這個陳睿，竟然還有閒情逸緻包餃子吃……
雖然搞不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但是齊飛篤信他一定是個潛在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