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人找茬
恩華律所。
齊飛面色如土，辦公室里來回踱著步，步伐很快，似乎有些焦躁和不安。
許恩華的話如同一擊重鎚一樣砸到了他的心窩裡，讓齊飛感覺空氣都有些稀薄，令人窒息。
『最近我聽到了一些聲音』這句話讓齊飛十分在意。
聽到了聲音？什麼聲音？誰的聲音？
這三個問題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縈繞在齊飛心頭。
肯定是有人在老師旁邊說了些不利於自己的話。
思來想去，齊飛在腦中列出了一個四人的名單。
其中有三個是恩華律所的人，都是些老傢伙，跟著許恩華十年以上的老員工。
而不在恩華律所的那個例外則是陳睿。
那一天，陳睿跟許恩華單獨在病房裡密談了許久，說的是什麼，不得而知。
齊飛還曾經假裝不經意的問過許恩華，但是許恩華並沒有回答，只說是五年未見老朋友的敘舊。
而且，第二天一早陳睿又特意去探望過許恩華。
這個男人身敗名裂，已經失去了一切，會不會是他在暗中搞鬼，想從恩華律所分一杯羹？
齊飛打算調查一下陳睿，他想起來，秦筱筱說到過，她跟陳睿是從小玩到大的鄰居。
「麗海花園附近嘛……」齊飛一邊喃喃說著這個名字，一邊開始翻找著最近接手的案子。
……………………
陳睿本來打算繼續買鮁魚和餃子皮回去動手包餃子，可是從拳館出來走到半路，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腿兒都酸疼的厲害。
「小魚，跟你商量的事兒。」
任小魚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著：「什麼事呀？」
「我可能不能給你包水餃吃了。」陳睿甩了甩膀子，「手有點酸疼，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你回到陸地之後水平下降了？」任小魚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可不是這種實力的呀？怎麼今天我還沒出力，你就倒下了？」
陳睿心說，我離開鮫人國的時候蛻了幾層皮才出來的，現在只有勉強人類極限的水平，當然不如以前了。
不過這件事情他可不打算告訴任小魚。
畢竟這可關係到家庭地位問題，得留一手。
聽到陳睿說不能給自己包餃子吃，任小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低頭抿著嘴，眉毛擰成了一團。
嘆了口氣，陳睿慢悠悠地繼續道：「所以呀，我決定帶你去飯館吃飯。」
陳睿目前光花錢了，還一點兒收入都沒，雖然他之前的積蓄還有一些，可如今的物價，八萬多塊也就看著多，真要買東西也是很不經花的。
因此琴島上好的餐廳他是不會去的。
反正任小魚雖然能吃愛吃，可也很好養活，並不怎麼挑食。
麗海花園附近的一家大娘水餃。
陳睿領著任小魚進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最近不少事都得到了秦筱筱的幫忙，還沒謝過她呢。
而且陳睿也想打探一下許恩華的病情。
念及此處，他便給秦筱筱打了個電話，問她是不是有空，沒事的話，一起來吃。
反正就在小區門口，秦筱筱欣然應允。
剛坐下，點了幾盤水餃和手拍黃瓜之類的冷盤，秦筱筱也推門進屋了。
陳睿和任小魚是坐的對桌，秦筱筱看到這個座法，猶豫片刻，跟任小魚並排坐下了。
「你的臉……怎麼了？」秦筱筱指著任小魚臉頰的拳印，愕然道。
「他打的。」任小魚想也沒想，直接回道。
秦筱筱難以置信地看著陳睿：「你……把人家一個女孩子打成這樣？你……」
陳睿扶額道：「這是我們在海島上最常見的切磋方式，可不是我打她，她也打我了。」
說完，陳睿還示意了一下自己個胳膊：「抬都抬不起了。」
秦筱筱像是聽天書一樣，看了眼任小魚，又瞅了眼一臉無奈的陳睿。
「那也有點過分吧……你一米八多，人家一個女孩子……怎麼切磋？」
這時候，任小魚接話了：「夫……他現在狀態不好，以前的時候，他可猛了。我可是親眼見過……」
「好了，餃子快來了！」陳睿生怕任小魚繼續說下去，把以前的事情都說出來，趕緊打斷了她。
彷彿是聽到了陳睿的祈禱，幾盤冷盤先端上了桌，隨後香噴噴的餃子也陸續送了過來。
三人貫徹食不言的宗旨，也沒再多話，各自吃著水餃。
剛吃了沒一會兒，秦筱筱的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的是齊飛，秦筱筱蹙眉思考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齊飛師兄，有什麼事么？」
齊飛乾笑幾聲：「沒事就不能給你電話啦？咱們同門師兄妹，有這麼生分么？上次找你幫忙請那位陳睿先生吃飯，你也沒幫忙。」
秦筱筱淡淡道：「他不想跟你吃飯，我也沒轍啊。」
齊飛尷尬地笑了笑：「那你把的歉意傳達到了么？如果沒有，我可是對你的工作不滿意嘍。」
「傳達了。」秦筱筱話里仍舊沒什麼感情。
「要不要你再問問陳睿？我還是覺得能當面致歉最好。」齊飛言辭懇切，「就算是師兄讓你幫個忙吧。」
秦筱筱有些無奈地捂著電話，用口型諮詢了一下陳睿，而後重新端起電話回道：「問了，陳睿哥哥沒時間。」
「你們在一起呢？」齊飛語氣一顫，似乎很激動。
「是呀，下午沒課，在家旁邊的店裡吃餃子呢。」秦筱筱隨口應道。
這時候，齊飛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你現在有空么？來恩華律所一趟吧。有一個少女被侵害的民事賠償案子，之前是一位前輩在辦的，他家裡有事，要請假了，打算轉手給你。你來辦一下交接，如何？」
秦筱筱雖然感覺事有蹊蹺，不過現在是工作日的中午，去一趟律所應該也沒什麼。
而且她確實也希望能參與到實際的案子里去，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
「好，我什麼時候過去？」
「現在吧！」齊飛說道，「下午跟那位前輩在律所做一下交接，明天他就休假了。」
「好，我馬上過去。」秦筱筱一邊說著，一邊拿餐巾紙擦了擦嘴。
掛了電話，秦筱筱說了句律所有事，便匆匆離開了。
陳睿和任小魚把剩下的食物一掃而空之後，也結了賬摸著肚皮出了門。
工作日的大中午，再加上烈日當空照耀下，在戶外活動可以說是一種酷刑了，因此路上基本沒什麼行人。
離開大娘水餃之後，陳睿和任小魚並肩來到了一個必經的小巷裡，打算從這裡走側門回小區。
這時候，他們前方二十米處出現了四個人。
一條不寬的小巷，四個身材粗壯的漢子一字並排列，擋在陳睿前行的路上。
陽光灑在陳睿和任小魚的背後，拖出長長的影子。
「你是叫陳睿么？」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問道。
「我是陳睿。」陳睿面無表情。
「我們找你問個事兒！」
說話的壯漢一馬當先，剩下三人也緊隨其後，四人朝陳睿和任小魚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