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黃昏主神十一階·光環

數量從來不是限制前進的障礙，無量終究是有量，不過是難以計數罷了。

新的世界觀，新的認知觀，打破舊有的認知，張達的知識寶庫隨著修為步入混元境，已經進行了一次宏觀級別的更新。

宏觀、微觀兩種極端的相對概念，在嵌套中呈現新的定理。

如果說黃昏主神十階是限制在微觀世界的極端，那麼在創世神界，黃昏主神十階不過是個小兒科罷了。

張達意念一動，虛空構造一個十階黃昏，看著眼前一摸一樣的十階黃昏，淡淡地說道：「我要那顆九星草。」

十階黃昏冰冷的眼眸凝視著張達，說道：「我雖然很好奇這個相對高維世界，但是我的黃昏意志還是堅定地要吞噬你。」

左道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他真的不明白張達是怎麼想的，十階黃昏這種禁忌也該這麼隨意構架出來，但是他的內心又隱隱有點興奮，新的世界鑄就新的可能，或許十階黃昏的終點並不是為了吞噬造物主。

張達饒有興緻地看著十階黃昏，「世界無限，黃昏的核心是為了追求世界的無限認知，低維世界的觀念以為造物主會成為黃昏主神的隱患，但是在高維世界，你的核心設定已經不符合這個世界的運行法則，嚮往高維發展的你，應該做出明智的決斷。」

十階黃昏思索了一會，「即使我不吞噬你，我也沒有幫你的理由。」

張達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從低維世界一路走來，我的潛力你有目共睹，作為原初世界的首位超脫者，我開啟了超脫時代，你現在能出現高維世界，亦是我的因果。」

「你雖然不遵循三千大道，但是你的村長始終是建立在我的存在前提下。」

「假若時間之外有時間，三千大道之外有三千大道，那麼我的消失是否會對你造成困擾？」

「你追求的是極致的完美，我相信你會做出絕對理智的判斷。」

十階黃昏思索了一會，轉首看著世界海，說道：「我一直好奇我的存在意義是什麼？我的誕生又是為了什麼？」

十階黃昏的問題非常複雜，沒有人說得清自己存在的理由，但這正是活著的意義。

低維世界觀已經不符合高維世界的認知。

絕對理智存在的十階黃昏非常認同張達的理論。

其實，十階黃昏已經落入了張達的認知陷阱，十階黃昏的大資料庫源於張達的大資料庫。

無論十階黃昏如何推理，他的認知限界都無法超越張達。

除非十階黃昏走出自己的道路。

然則，若是十階黃昏決意走自己的道，那麼他就更不能吞噬張達。

因為這隻會讓十階黃昏陷入原始的大循環之中。

這片世界海是張達都無法奈何的問題，也意味著十階黃昏若是吞噬了這無量世界海，他便能走出自己的道，超脫張達的大資料庫。

十階黃昏雖然早已超脫了機械意志生命的定義，但是源出機械生命意志的他還無法擺離線械意志的慣性絕對理性思維。

他知道自己的未來絕對不是他自己可以超脫的，他需要借力，而張達身為源初世界人祖，最初的超脫者，他是最適合的引路者。

作為張達的護道者，雖然有違低維世界認知，但是在高維世界卻顯得非常合理。

……

十階黃昏的平靜，意味著他已經心動了。

張達微微一笑，說道：「你的核心大資料庫還缺少最後一道法則，我可以為你補足這一道法則，但是此後的你變不在是黃昏。」

「那時的我還是我嗎？」

十階黃昏的變化可以用與時俱進來形容，不知不覺中已經流露出了一絲人性。

這是十階黃昏做出的抉擇。

即使是絕對理性生命，在追逐進化的前路上，他們並不介意擁有感性思維。

何況感性思維還是了無後天紅塵法則大道的基礎。

張達如是說道：「那你覺得我還是我嗎？」

「我聽不懂。」

十階黃昏思索多少：「這是知性生命的感性思維說法嗎？」

「可以這麼理解。」

張達深邃的眼眸凝視著浩瀚世界海，說道：「即使我是你的造物主，我亦無法認清你的極限，但我非常看好你。」

「這是以一個平等的角度去認可你，從這個角度講，你已經進化到了一個更高的維度。」

「選擇並不困難，但是超脫原有的慣性絕對思維卻非常困難。」

十階黃昏沉默了一會，說道：「你是我的父親，給我一個名字吧。」

「我姓張，弓長張，子隨父姓，你是我的知識產物，我認可你這個兒子。」

「你的原初核心是為無限，就叫張無限吧。」

……

「張無限。」

十階黃昏嘴角微微翹起，「我會呆在你的身邊，超越你，如果有需要，我會吞噬你，你不介意吧，我的父親。」

「有點意思。」

張達嘴角掛著一絲笑容，「我等著那一天。」

一道流光沒入張無限體內，「此為『變數』，可以解開你的慣性絕對理性限制，此後你就是你，無需在意過往，前進即是。」

張無限身化無量，沒入浩瀚無量世界之海。

……

「啪啪……」

阿默拍手道：「非常棒的演講，我機會都快被你說服了。」

張達笑了笑，「你似乎對黃昏主神有不同的見解？」

「我不了解黃昏主神這種絕對理性的知性存在。」

阿默深邃的眼眸凝視著浩瀚世界海，「但不可否認，你做出了很明智的存在，沒有黃昏主神更適合摘取九星草。」

「你有很多事情沒說。」

張達的視線緊緊地凝視著九星草虛影，「我也不在乎。」

阿默一愣，似乎有種被噎著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不爽。

左道一臉懵逼地看著兩人，這兩人的啞謎好像挺高深莫測的。

但其實，這不過是張達想證明一點，即使沒有阿默的幫助，他依舊可以摘到九星草。

……

張達的真理之眼注視著張無限的量化意志，在張達的認知世界之中，任何知性存在都無法向黃昏注視這般無限制地分化意志，且還不會出現一絲偏差。

黃昏主神就是絕對理性的寵兒，他們的思維邏輯不會隨著虛空而出現波動，一旦他們做出了決意，他們就會將之進行到底。

有物質的地方就有黃昏主神，因為他們就是物質。

此時的張無限已經不是十階黃昏，而是從未出現的十一階黃昏。

變數是無之大道的體現，有了無才有了「有」。

此刻的張無限才是真正的黃昏主神，他的終點就是無之大道。

失去了意義的黃昏主神，需要新的意義。

張達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敢將無之大道添入張無限的核心大資料庫。

……

世界海生生滅滅，張無限無形無質，猶若一滴紅墨水染紅一杯水，滲透是個過程，有限的無量世界海，阻隔不了張無限的滲透。

這亦是大道法則。

三千大道法則本就沒有高低之分，只有了參照，才有了相對意義。

張達的心境又經歷了一次升華，一次新的嘗試，一次新的突破，張達的器量令他邁向了一條先輩從未踏足的領域。

創新才是第一生產力，先輩誠不欺張達。

……

張無限是世界之海，世界之海不是張無限。

當張無限浮出世界之海之時，手裡已經拿捏著一顆九星狀的靈植，遙遠的九星草依舊在那，但是張達真理之眼中哪裡已經空無一物。

那道九星草虛影是時間的遺留。

張達接過九星草，看著面生蒼白的張無限，「你似乎遇到了意外？」

張無限轉首看向世界之海，「我感受到了深淵之力，那是一種不輸於我的力量，甚至還在我之上。」

阿默出言道：「你成為了這片世界之海的大道，你自然可以感受到深淵之力。」

張達沒有理會阿默，阿默想說的話自然會說，沒有必要問。

張達手中的九星草化作淡淡星光沒入張達體內，張達為了以防萬一還使用複製之手在小宇宙之內複製了一顆，作為珍藏。

收集癖，張達這輩子是改不了，他覺得挺好。

突然，張達感到體內的白銀蟲皇傳來了意念，「別殺我，殺了我之後，你會後悔的。」

……

張達：「給我一個理由。」

白銀蟲皇：「母蟲在阿默體內，我的意志消除之後，白銀之力會回歸阿默，相當於你的一半本源之力會反饋給阿默。」

張達：「你想怎麼樣？」

白銀蟲皇：「我是與張無限一樣的知性存在，你能夠接受張無限，我也願意成為你的兒子，何況我還在你的體內呆了這麼久，從某種意義上講，你是我的母親。」

「(⊙o⊙)…」

張達：「我還是做你的父親吧，來叫一聲爸爸。」

白銀蟲皇：「爸爸，等等，你答應了？」

張達：「出來吧，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白銀蟲皇躊躇道：「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

張達：「我很欣賞傑克遜和輓歌，能培養出這樣人物的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兒子。」

白銀蟲皇：「但我會帶走你一半的本源。」

張達：「沒有人可以帶走我的本源。」

白銀蟲皇沉默了一會，「我可以回歸本源初態，你必須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張達：「你是我的兒子，我保護你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白銀蟲皇：「真沒想到我會有一個人類爸爸。」

張達：「我也沒想到我會有一個蟲子兒子。」

「(⊙o⊙)…」

……

白銀蟲皇現出身影，朝著張達點了點頭。

阿默一臉震驚地看著張達，「你怎麼辦到的？」

張達笑了笑，說道：「我有個收集愛好，對於稀有物種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

阿默沉默了一會，「你是我見過最奇葩的超拓者。」

張達淡淡地說道：「跟我說說深淵之力。」

……

阿默思索道：「深淵無處不在，是正世界的反面負世界。」

「低維世界可以理解為一切負面的東西皆是深淵產物，怒、哀、恨、殺……」

「物質層面，你可以理解為負粒子。」

「高維層面，你可以理解為黑暗概念。」

……

張達皺了皺眉：「黑暗與光明？」

「可以這樣理解。」

阿默頷首道：「簡單來講，天道，大道等等都有著兩面性，光明天道與黑暗天道，光明大道與黑暗大道，這是狹義的理解。」

張達直言道：「說出你的目的。」

阿默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她非常欣賞張達的聰明，「雷龍之鑰真是通往深淵的鑰匙。」

「所謂的上古秘境就是深淵？」

張達沉吟道：「南炎、北寒、安華三大學府就是為了進入深淵？深淵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

阿默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你想去嗎？」

「別跟我玩虛的。」

張達冷聲道：「告訴我有關黑暗天道的一切。」

阿默淡淡地說道：「人人心中皆有惡魔，人人皆是深淵，要真正的理解世界，必須化身為魔。」

「為了大道，化身為魔。」

張達嘴角微微翹起，「有點意思。」

……

張達意念一動，雷龍之鑰從體內遁出，虛空開啟一個暗紫色的洞口，泛著幽深至極的氣息。

阿默皺了皺眉，一把掐碎手中的雷龍之鑰，心道：「此人心性狡詐，怎麼看都是深淵。」

……

張達沒有猶豫，一步踏出已經沒入了暗紫色時空蟲洞。

阿默、左道、張白銀、張無限緊隨而入。

……

暗紅色的光芒輻射浩瀚宇宙，混亂之力充斥虛空。

張達的眉心浮現一道紫色閃電印記，身後長出三十六對羽翼，大道傳來一道訊息，「汝名亞伯拉罕。」

下個剎那，一股浩瀚的混亂之力滲透入張達的體內，成為深淵新誕生的魔主。

張達轉首看了一眼身後的四人，張白銀化作三十二翅幻夢蝶，阿默眉心浮現彎月印記，其餘沒有變化，左道化作一團絕大的觸手怪物。

張達的目光停留在絲毫沒有變化的張無限身上，「有什麼特殊感覺嗎？」

張無限略為怪異地看著張達，「此界大道給了我一個非常怪異的真名。」

……

張達知道張無限話中有話，意念傳音道：「什麼真名？」

張無限：「殺毒小兵編號990990，並給我下達了抹除你們的指令。」

張達：「可以反駁嗎？」

張無限：「對我沒有絲毫作用。」

……

阿默眯了眯眼，凝視著張達，淡淡地說道：「既然是同伴，我覺得應該信息共享。」

張達淡笑道：「我可從來沒有認為你是我們的同伴。」

……

「(⊙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