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西域「一陣風」
夜風望著滿地的屍體,輕輕的擦拭著劍上的血跡,收劍入鞘,將所有的屍體都堆在一來,然後放了一把火。
火焰衝天,若飛龍升天,淡淡的烤肉味隨著微風飄蕩在森林中。
夜風轉頭向著山莊走去,在血紅的火光下顯得落寞而孤寂。
回到山莊,輕輕推開一間卧室,裡面早已空蕩蕩一無所有,只有無處不在的蜘蛛網還在圈佔著地盤。
雙目一凝,一件雪紅褸爛被帳掛在床邊,那熟悉的顏色讓他充滿了回憶,輕輕的走上前,伸手將被帳拿了下來,抖去上面的灰塵,撫摸著那被單上依稀可見的荷花圖案。
「這是我滿月時,母親為我織的那件嗎?」
雙眼微微一眯,神色一片茫然,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溫馨的房間,看到一個美艷的夫人,正坐在床邊,慈愛的望著床上的嬰兒,一邊哼著歌,一邊織著手中的雪紅的被帳。
過了良久才回過神,將被帳溫柔的摺疊好,放入懷裡,上了床盤膝而坐。
沒有運功,沒有修鍊,就這樣獃獃的望著,雙眼時不時閃著回憶的目光,是那麼輕柔。
夜色漸漸已經過去,當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射進房間。
夜風下了床,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門,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四周的景象,彷彿要將所有一切都裝進腦海中,方才向著庄外走去。
出了山莊,將庄前的馬匹牽出,向著青雲鎮而來。
早上的青雲鎮已是人聲鼎沸,叫賣聲不絕於耳。
悅來客棧,位於小鎮的東面。
夜風牽著馬來到悅來客棧,早有小二迎了過來道:「客官!不知您是吃飯呢?還是住店呢?」
夜風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他道:「當然是吃飯帶住店!外帶來一盤青山綠水湯!」
小二頓時雙眼微微一眯道:「好嘞!客官您樓上請!」說完,帶著夜風來到二樓的客房內,剛一進屋,小二就拜見道:「華山外門弟子張小三拜見大師兄!」
「好了!張師弟不必多禮,我此次下山主要是尋找一陣風,所以不知我華山情報中可有一陣風的下落?」夜風伸手扶起張小三道。
「大師兄見諒,師弟只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這些都是由李師兄掌管的,大師兄稍後!」張小三聽到夜風是為了打探情報,說完轉身而去。
不一會,只見一個身著錦衣的青年走了進來,見到夜風立刻拜見道:「內門弟子李天見過大師兄!」
「好了!師弟!你我都是華山弟子就不要多禮了!你應該知道師兄是為什麼而來,可以將一陣風的情報給我了嗎?」夜風道。
「是!大師兄」李天站起身,伸手將懷裡的紙條遞給夜風道:「這是掌門吩咐十二年來收集一陣風的情報!請大師兄過目。」
夜風伸手將紙條接過,微微顫抖著將之打開,良久才從紙條上把視線移開道:「沒想到這十二年來他們竟然躲到了西域大漠!」
說完,雙手一合,紙條已經變的粉碎。
李天微微一驚,心裡佩服夜風的內功深厚。
出了客棧,夜風一躍上馬,向著大漠的方向而去。
茫茫瀚海,漫天黃沙,數十名騎士在一望無垠的大漠中縱馬狂奔,這些騎士身上罩著清一色的白色披風,胯下是一匹匹白色的烈馬,整支馬隊猶如一片飛馳中的白雲。
自有絲綢之路開通以來,無數商賈為了追逐利益行走於中原和西域之間,使得這條路同樣也成為了劫掠財富賊寇的財富之路。
近年來由於朝廷政策,使的朝廷對西域的控制大為減弱,也使得馬賊越是猖狂,「一陣風」便是這十二年來聲明最響的一個。
「一陣風」人數並不多,但各個都是精擅騎術、刀法、箭法的高手,尤其首領過江龍更是一流頂尖高手,一手「天龍刀法」所向披靡,成立一陣風二十年來一無敗績,帶領著手下七十八人縱橫中原、西域立下赫赫威名,殺人如麻,殘忍嗜血可以說是「一陣風」的真實寫照。
自十二年前奉命前來西域,憑藉著強橫的武功,和兇悍的作風,很快在西域這一片地域中打下了一片天地。
這一次,「一陣風」又成功的滅了一隊通往西域的商隊,做了一筆大買賣,將整支商隊屠得一個不剩,每個人帶著裝滿財寶的皮囊笑容滿面。
「到家了!」
當一片綠洲出現在眼前時,所有人發出一陣歡呼聲,紛紛用力抽打著坐騎向著綠洲狂奔而去,這片綠洲就是「一陣風」的老巢所在,每一次劫掠完后,過江龍就會帶著手下潛伏一段時間,「一陣風」能夠縱橫西域,除了本身強悍的實力,有一片隱秘的基地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
「老大!你聽說沒,好像最近西域不太平!」
眾人下了馬,其中一個大漢對著前面的過江龍道。
「你說的是最近西域來的那一個殺神吧!」
過江龍頓時身子一震,面色凝重的道。
「是啊!老大最近聽說那個殺神一個月就已經滅了二十一股大小勢力,好像最近有著向我們這邊來的趨勢!」大漢面帶憂慮的道。
「好了!不要想了,就算他來了又能怎麼樣?我們一陣風可不怕他,好了到家了,大家還是好好享受一下吧!」過江龍面色一狠的道,說著,伸手拍了拍大漢的肩膀道。
「說的也是!」大漢面色想著自身的實力,微微放鬆道。說完和身旁的兄弟們狂歡著向著家裡跑去。
望著大漢的背影,過江龍的臉色變得格外凝重,雙眼閃著擔憂、恐懼。
「沒想到夜家竟然還有餘孽存在,而且還追上來了!」
想到一個月之內也家餘孽所滅亡的二十一股大小勢力,過江龍的心裡就有些沉重,要知道其中有兩三個勢力可不下於他們「一陣風」可就是這麼強大的勢力,也被那個人一一消滅。
「這是在通知我們他來了嗎?還是示威呢?」
抬頭望著西下的夕陽,他彷彿看見了漫天的殺戮與鮮血。
不過他也不是好惹的,過江龍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而是殺來的,想到這裡,握刀的手微微一緊,對夜風的到來卻又是害怕又是緊張,甚至還有一絲絲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