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被我抓到了。」他沉聲笑說。
「蕭駒,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他壓迫的氣勢再次侵襲而來,她的呼吸窒了窒,有什麼東西不對勁的在兩人之間蔓延。
含帶暴戾火花的眸子閃過笑意,他慢慢的低下頭,唇瓣拂過她的唇。
因為他的碰觸,她感覺到他的身子異常火熱,同時也發現……
「蕭駒……你是不是……」
她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他身上有一種味道,一種她就算想忘都忘不掉的味道。
心一凝,臉色一沉,她咬牙切齒,強迫自己憋氣,不再和他說話。
她後悔剛才的想法了,他的身上不該留有任何氣味,也不該散發出任何氣味,因為如果連身子都能散發出氣味,那代表被下的葯是連她都不會解的可怕東西,「怎麼不說話?嗯?我喜歡聽你的聲音……」他低喃,又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
憋足氣,商芊曄快速開口,「我知道你被下什麼葯了,它會讓你喪失理智,性情大變,還有……」
一想到此,她忍不住嘆息,因為怎麼也想不到敏兒姊竟然會對蕭駒下這麼重的葯,只要一人中毒,連身邊的人都會因為聞到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而跟著受影響。
「還有什麼呢?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呢!呵,你現在知道也來不及了……」他輕咬她的頸子,一雙眼變得火熱。
「我帶你去醫院……」不對,要是帶他去醫院,反倒更麻煩,光是如何和那些人解釋他為何被下藥就是一大問題,再加上她剛才和他相處這麼久,想必也被影響了吧!
倐地,她想起住在小鎮內的葉少白,他對迷藥類有一定的認知和了解。
「我找人來幫你吧!」她推抵他。
蕭駒不為所動,只是含笑的看著她,啄吻她的唇。
「你憋住氣息不呼吸,不痛苦嗎?」
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撫上她的腿,還不忘吮咬她的頸子。
她當然得憋住氣息,他身上的迷藥是一種變相性的春藥,要是一方不冷靜,下場可是很糟的。
摧毀心智是這種迷藥最可怕的地方,被下藥后沒有理智,連帶而來的是慾望膨脹。
「該死!你就不能冷靜點?我知道它會讓你性情大變、情緒失控,還有……變得對慾望無法控制,可是你……」他怎麼會這麼沒有抵抗力?
「看到你,就冷靜不下來了。」他又輕笑,這一次他的唇落在她的鎖骨間,用力拉開她的領口,大片的胸口映入眼帘。
他的眼屮閃過讚賞與滿意,低下頭,扯開她的貼身束縛,將她柔軟的渾圓含在口中。
她猛然倒抽一口氣,明知他是因為迷藥而失去理智,但是他的舉動令她感到心慌,連氣息都變得急促。
當身子開始不對勁的發燙時,她腦中的警鈐聲大作。
「蕭駒,你冷靜點!」
她無法憋氣,胸口間的氣息逐漸消失,再如何忍耐也無法一直不呼吸。
只是當她無能為力的喘息時,他散發出的氣味早已將她包圍。
胸口在灼燒,渾身發熱,彷佛被人輕碰都覺得不對勁又引人心顫。
她怎麼會因為這種沒有傷身作用的東西而淪陷?就是因為太輕敵,小看了這種不起眼的小東西,現在才會變得如此。
……
高潮隨著他的猛烈湧出,她呼喚他的名字,潰散的情緒衝出,痙攣的身子顫抖不已。
她急促的喘息,感受在體內的那股熱度仍然強硬的佔有她。
彷佛連靈魂都要被他掬出,隨著他愈發激烈的震蕩,她渾身無力,思緒瓦解。
耳邊傳來的是令她激昂顫抖的低吼聲,隨著他的擺動,被挑撩起的高潮在她激烈的嬌吟與他瘋狂的嘶喊聲屮流竄,灼熱的滾流燒烙在她的體內。
她感覺身子不只發燙,還有另一種微妙的滋味,從她的身下滾滾向上竄起,燙印在她的胸口……
這一晚,她與他纏綿不休。
有一整夜漫長的時間,他與她陷入墮落的激情漩渦中。
一次又一次與對方歡愛,一次又一次將彼此的氣味烙進對方的身上體內,一次又一次將激情挑撥得瘋狂。
屋內,是淫靡又野浪。
屋外,卻是寧靜又安沉。
惦懶的趴在庭院睡覺的魯可,不只對屋內的吵鬧充耳不聞,連帶的腳底下壓著那一把剛才被它偷偷叼來的車鑰匙,也選擇繼續將它藏好,不被屋內的那名女人發現。
早晨的天氣十分涼爽,坐在庭院長椅上的商芊曄感到心情愉快。
她一面享用某人為了討好她而準備的豐盛早點,一面感受涼風吹拂,身旁還站著兩個看她的臉色,等著對她獻殷勤的跟班,他們拚命忍著不安與懼意,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套一句比較庸俗的字眼來形容,那就是爽!
只不過她心情好,卻面不改色,一如以往的淡冷和漠視身旁的一人一狗。
一旁的男人站久了,雙腿發酸,偷偷的抬起一腳想伸展,卻在她冷不防的轉頭一睨,他縮著身子,神情慘淡僵硬,不敢再有動作。
一旁的狗兒坐得直挺挺的,久了連背脊都酸痛,想彎下身子伸個瀬腰,又因為她垂眼一睨,當下不敢再亂動。
「芊曄,呃……你覺得……」蕭駒才清了清喉嚨,出聲說話,雙眼一跟她的冷眸對上,立刻閉嘴。
清涼的早上讓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尤其是看到那兩個怕她怕得要死的傢伙,唯唯諾諾、可憐兮兮的神態,更是大快人心。
「它是魯可,我當初遇上的那隻狗和它有什麼關係?」趁著吃早點的空檔,她冷淡的出聲。
「那是它的父親。」
「那它現在在哪裡?」她看向一旁的魯可。
原來是那隻狗的兒子,難怪她感覺與它這麼投緣。
「它在幾年前已經到達年紀極限,離開了人世。」
「等等,它的兒子?你也把它喚作魯可?」她奇異的挑起眉頭。
「是啊!名字叫習慣了,所以就叫魯可也方便。」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看著坐得直挺挺的狗兒,流露出同情的眼神。
它的主人為了方便性,竟然連狗兒的名字都懶得換新,一概用同一個狗名,真不知到底是什麼心態。
「它們的個性是相同的?」她有些好奇的望著魯可,只見狗兒見她眼中帶著對它的關懷,竟然學會看人臉色,裝出一副可憐無辜的模樣。
「不算相同,以前的魯可比較沒人性。」畢竟那時它仍在集訓所,所訓練出來的狗當然比較具有攻擊性。
「那麼這一隻呢?」
看著一旁的狗兒,蕭駒笑了笑,「你了解的,它幾乎就是個懶惰鬼。」
「我看它倒也訓練有素,主人叫一聲,它就衝上前惡狠狠的咬我一口,連點情面都不留,這叫有人性?」她輕哼一聲,冷笑的說。
原本被主人誇說懶惰而有點得意的狗兒,一聽到她的冷嘲熱諷,馬上龜縮身子,想把自己埋進土裡。
「雖然懶,但魯可畢竟還是一隻曾受過訓練的狗,至少它願意和你親近,過去的那一隻魯可可是不給任何人碰的。」他忍不住為正在懺悔的可憐狗兒說。
「是嗎?可是我記得十年前的魯可不只讓我摸摸它的頭,還舔我的臉、又救了我的命,至少沒有攻擊我,在我的手臂上咬下一塊肉。」
真要說的話,她比較喜歡過去那隻他口中沒人性的魯可。
她抬起受傷的手臂,在一狗一人的視線中晃了晃。
今天的她刻意穿了件無袖背心,手上包紮的綳帶想忽略都很難。
聽到她殘忍的宣告,魯可像是受到打擊,不只可憐兮兮,還有點哀怨的睨向自己的主人。
「那是你和十年前的魯可相處不久,要是相處久了,一定會知道它有多惡劣。」對不起啦!天上的魯可,雖然我也很愛你,可是我想你也一定不願意自己的兒子被未來的女主人討厭,對吧?所以就讓我誹謗一下吧!
冷冷的睨著那隻正垂頭喪氣的狗兒,商芊曄若有似無的輕楊嘴角,不再出聲。
「芊……芊曄,你就……」瞧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蕭駒逮著機會,很斗膽的想為自己求饒。
「你既然曾經是集訓所的成員,怎麼身手這麼差,連被下藥都沒自覺?」她很無情的打斷他的話。
被這麼批評,他可是很不高興,「我的身手哪有差?」
她淡淡的瞅著他,「如果沒有,那昨天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哪知道敏兒那傢伙竟然在我幫她后給我下藥?哪有人像她這麼無情無義,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枉費我這麼幫她……」
突然想到什麼,他露出討好的笑容,「你想知道我幫她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喔!」
「我沒興趣知道,我又不是歐文。」
那種女人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的男人感興趣。
啊?沒興趣?那……他又想到什麼,急急的靠近她。
「那你想知道我和敏兒的關係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人喔!說實在的,我和敏兒之間的秘密,可是連集訓所里的那些人都不清楚,因為啊……」
「你討打嗎?」她幽幽的吐出警告。
頓時,四周的氣息變得很冷,連他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如果我真的想知道,那就代表你不值得我信任,任何事都需要被我質問……你希望這種情況發生嗎?」
蕭駒搖頭如波浪鼓,驚恐心駭。
「沒有果汁了。」
聽她這麼一說,為了討好她的男人急急忙忙拿起她眼前的杯子。
「還想喝什麼?我幫你榨蔬菜汁,好不好?」
她酷酷的點點頭,拿起桌上的奶油吐司,吃了起來。
他喜孜孜的衝進屋裡,開始工作……做早餐服務員的工作。
男人走了,獨留一人一狗在庭院。
商芊曄看著那隻狗因為受到她言語的打擊而持續無精打采,忍不住又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開口。
「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也沒有怪你,主人對你的要求,如果你念在舊情就做不到攻擊,那代表你不是一隻忠心的狗兒。」
魯可還是垂頭喪氣,沒有出聲。
「以後你也是我的家人,不管你是不是那隻魯可的孩子,至少我和你相處的時間比與它相處的時間還要久,所以我也很喜歡你,你該知道,當初我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你。」
它仍然低著頭,難得她說得這麼感性,第一次這麼誠懇的對……一隻狗說話,想想連蕭駒都還沒有得到過這種福利呢!
「就算未來的日子裡你與小鎮內的成員感情再好,別忘了,當你的主人需要幫忙時,你的生命就是為他而生而死,即便是與你親近的我也一樣,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時,請你也毫不猶豫的站在他的面前攻擊我。」她等於是把最重要的另一半交到它的手上。
魯可還是低垂著頭。
這是怎麼著?難道她說了這麼多感人肺腑的話,還無法令它感動?難不成要她對它說我愛你才有反應嗎?
發現不對勁,她離開座位,蹲下身。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不禁怒火中燒,冷不防的給了魯可一個爆栗。
「我都還沒有和你算帳,為了幫你的主人解決被下的春藥,你竟然偷了我的車鑰匙,拿我來當解藥,害我被折騰了一整晚,你還沒有懺悔的自覺!」魯可被吵醒,一臉迷糊的抬起頭,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我在和你說話,你竟然在睡覺?你以為自己是人嗎?連坐著都能睡!睡!我看你還能睡多久。」她憤怒的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