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猜猜我在哪兒(二)
女孩靠在廖偉的懷裡,冰冷的身體貼著身後的溫暖,感受從未有過的安全。
她閉了閉眼睛,從劉海下面,看著自己的爸爸,臉上露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懦弱和懼色。
「姐姐,謝謝你們!我沒事了,你們快回家吧!」
女孩弱弱的說道。
「那你怎麼辦?」程喜也不想和這種覺得老子是為了孩子好菜打孩子的家長廢話。
女孩揉著自己的衣角,努力的站直了身子,「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程喜看了女孩一會兒,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蹲下身,看著她藏在劉海下的眼睛,她的眼底波瀾興,沒有傷心,沒有憤怒,平靜的令人心驚。
「好吧。我就住在你家樓下,你有事可以敲敲地面,或者直接來找我。」這句話程喜是貼著她的耳邊說的,順便還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她。
程喜幾人在這家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下離開了,在他們剛剛跨出門檻,門就在他們身後重重的關上了。
然後就聽見男人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怒罵聲,要不是程喜的耳朵變得靈敏了,還真聽不見。
程喜心裡煩悶,在門口和幾人說了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就轉身回房休息了。
簡單的洗漱之後,躺在床上的程喜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她的心裡窩著一把無名火。
最後,她還是在冥想以後,才平復下浮躁的心情。
到了完成七點左右,公寓樓里熱鬧了起來,很多家人起來上班。
程喜起來,吃了早飯以後,就和廖偉在樓上樓下,還有周圍走了走。
公寓樓里的生意似乎沒有房東說的那麼好。
一共有十間房間,程喜沒來之前,也就住了三家人,四樓一家四口,二樓兩家,一樓就住著房東一家。
二樓兩家,住戶都是單身,一男一女。
男的是做房產中介,女的是一家旅遊公司的導遊。
房東有兄弟兩個,都住在樓里,房東是弟弟,結婚了,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哥哥單身,是做保險的業務員。
這些都是程喜在樓下遛彎,在一個小廣場上,從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嘴裡問到的。
這些大媽聽說程喜也住在那裡,個個臉色發黑,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程喜這人吧,就對老人和孩子特有耐心,所有的情商就只在這方面上在線。
很快就哄得大媽們把她當成自家孩子的朋友了。
她們說,那個公寓樓蓋了有三十多年了,以前也沒什麼,就是有點破舊,不過在三個月前,就不斷出現怪事。
有人下班晚了,看見有人趴在四樓的窗口,本來還以為是小偷,叫了保安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本來還以為是看錯了,然後公寓里的人就遇到了更加驚悚的事情。
半夜在樓道拐彎的地方,有個黑影蹲在那裡,「嘎吱嘎吱」的摳牆皮,等到人出來看的時候,就又不見了。
有的人在自家的鏡子里發現一張詭異的臉,那張臉非常的恐怖,看見的人都嚇瘋了?
像這樣的怪事層出不窮,公寓里的人嚇得大多搬走了。
程喜很認真的點頭,保證聽大媽的話,三天後就搬家。
大媽見她這麼聽話,更是高興的不行,圍著她說了大半天。直到孩子們下班,該回家做飯才依依不捨的散了。
在公寓的門口,金伊琳和肖然兩人像門神一樣各站一邊。
想到之前眾人的猜測,他們謹慎的在附近的一家酒樓,要了一個包間,邊吃邊聊。
聽到程喜打聽到的事情,肖然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他今天以拜訪新鄰居的名義,去了公寓里所有人的家。
房東家只有他老婆在家裡,他家的大白天的窗帘都拉著,房東太太在家裡還包著頭巾,只露出一雙眼睛,說話帶著奇怪的口音,肖然和金伊琳根本聽不懂。
在房東家一無所獲,他們敲了對面房東哥哥的房門,門裡有人回答,但是不願意給他們開門。
接連受挫的二人組只好轉到了二樓,二樓的房地產經紀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人長得不錯,就是太瘦了,一米八幾的個子,腰一直彎著,好像身上背了很重的東西似的。
他不愧是靠嘴巴吃飯的,從兩人進門,就一直是他一個人在說話,他叫顧嚴,就在附近的二手房中介所上班,是公寓的老住戶了,大學一畢業就住在這裡,差不多三年了。
肖然是自由攝影師,平時也是個健談的性格,這會兒卻連張嘴的機會都找不到,直到他說的嘴巴幹了,喝水的空隙,肖然才找到機會,「你一直留在這裡,是這個公寓有什麼讓人留戀的地方嗎?」
顧嚴搖頭苦笑道,「這麼個鬼地方,要不是沒錢,誰會住在這裡?」
「這也不錯啊,離你上班的地方近,不過房租確實便宜,我查過,附近的房子租金都要比這裡高出三倍呢!」肖然煞有介事的說道,他還揚了揚手機。
顧嚴聽了他的話,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言。
「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肖然覺得這裡面有他們想知道的內情。
「啊!」顧嚴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他站起來就想趕人,「沒有什麼原因,不就是房子光線不好,很多人不喜歡罷了,我還要去見個客戶,你們走吧。」
「這些錢給你打車,等會兒說完話,你直接打車走,肯定不會耽誤事的。」肖然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紅色的鈔票。
顧嚴看著茶几上的錢,猶豫了一下,就又坐了回去,就說了一句話,「晚上不要出門,不要從貓眼裡往外看。」
多的話他一個字都不說了,不管肖然再怎麼纏問,又拿出了七八張鈔票,都沒有用。
從顧嚴家出來,就是做導遊的女孩家,讓肖然奇怪的是,兩人都住在左右最靠邊的房子,中間的兩間是空著的沒人住。
要知道靠三牆的房間,保溫的效果通常不會很好。
女孩今天也在家,她剛帶完旅遊團回來,這幾天是她輪休的日子。
女孩的態度不太好,冷冰冰的,跟金伊琳有的一拼,問她十句,能回半句就很好了。
問到公寓的事情,她直勾勾的看著肖然,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幽幽的說了一句,「因為這裡有鬼!每到午夜,它就會找你陪它玩遊戲!」
語氣陰冷,表情認真陰森!
肖然嚇得心臟猛的一跳,一下子站了起來,連再見都來不及說,轉身就走。
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金伊琳跟在他的後面,在出門的時候,轉身看了女孩幾秒鐘,眼中的冷然讓女孩慢慢的收起了笑容。
「我很期待!」
女孩「砰」的一下關上了門,金伊琳的眼神帶給她很大的壓力,那種遇到好玩的事情的興奮,讓她難以理解。
「別又遇到一個神經病了吧!」
女孩拍了拍自己嚇得亂跳的心口,驚魂未定的嘀咕一句。
至於四樓,肖然出於昨天的事情,完全沒有抱任何希望,就去碰碰運氣。
果然,那家人在貓眼裡認出了他們,連門都沒開,還隔著門罵了一頓。
匯總了一天的所得,果然恐怖遊戲不會大發善心,讓他們輕鬆的度過遊戲的。
「恐懼的事情多半是發生在晚上比較多,昨天平安的度過,那麼今晚就危險了,我看我們最好聚在一起。」肖然建議道。
程喜沒啥意見,她從遊戲的提示中感覺到,團隊的合作和成活率是任務完成評價的重要指標。
大家先回自己的房間拿了自己要用的東西,再聚到程喜的房間,誰讓程喜每次出去,都會買很多好吃的東西,都存到了背包里。
她有背包的事情也沒有藏著不讓人知道,肖然倒是挺羨慕她的背包,不過他們都沒有兌換,因為他們也沒有需要帶的東西。
他們度過的幾次任務,都是在驚心動魄的逃跑中度過的,所有的物理武器對那些東西是沒用的。
白天的時候,程喜和廖偉倒是去了據說當地最靈驗的大佛寺,求了開過光的佛像,經書,還給每個人都帶了佛珠手串。
把廖偉卡里的一萬塊錢都花完了,這個主意是他提出的,他之前就用過,雖然沒用,但是人的心理都是很奇妙的,總想著萬一呢?
萬一有用呢?
反正遊戲中給的錢他們也帶不走。
佛珠手串每人的手腕上帶著一串。
佛經每人面前攤開一本,還配套放了一個木魚。
在場的四個人,最能說的肖然其實也就是比三人稍微的活潑一點點,在大氛圍的影響下,他也沒有了開口的興趣。
「嘎吱!」
「嘎吱!」
房間里只有薯片被咬碎的聲音。
每個人都低著頭,認真的看著手裡捧著的佛經,就好像是在看一本情節非常吸引人的書。
子夜十二點。
客廳門口上方的石英鐘發出悅耳的音樂聲。
程喜剛住進來的時候看過,這個表是不是停止的。
樓道里傳來重重的腳步聲,「咚!」「咚!」
上樓的人似乎提的東西非常的重,他的步子是一步一頓。
客廳的燈開始閃爍,慘白色的燈光照在臉上,看著就像是一群鬼坐在那裡。
程喜的嘴角上挑,似笑非笑,表情詭異。
「這些東西真的很沒創意,永遠都是這麼老土的招數。看來這個產業也沒落了。」
程喜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