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斷魂游輪(二)
程喜心裡有了成算,但也沒打算馬上就去相認,反正遊戲又沒有規定存活率。
看上次張哥帶隊,就知道,隊友差的話,還不如一個人呢。
就算以後遊戲會安排組隊,那也是很遙遠的事情,目前來說,自己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阿喜!要不要回去換衣服。」
沈月和可清一來就坐在了程喜這桌,這會兒吃完飯,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捂著嘴問道。
「好啊!我正好也想回去睡一會兒!」沈月的話正好是她想的,她早就想把身上的泳衣換掉了。
「那就走吧!可清。來不來?」沈月轉頭看向可清
可清看著旁邊桌的秦磊,「磊哥,你回嗎?」
秦磊兩手摟著那兩個車模,琪琪和媛媛,開心的哪還顧得上可清,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等一下還要去釣魚,你們自己回房間吧!」
可清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悄悄地橫了琪琪和媛媛一眼,才狠狠的跺著腳跟在了程喜和沈月的後面。
沈月似乎很喜歡程喜,一路上都是挎著她的胳膊,她也趁機問了一些問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他人只有梁飛跟了過來,他走在最後面,臉色淡淡的,態度很隨意,如果不是在沈月說到游輪的一些布置,他的視線也會隱晦的落在那裡。
一行人到了二層,沈月住在第三間,程喜在她進門之前,很自然的問了一句,「月月,我的房間在哪兒?」
梁飛聽到,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看向沈月。
「你就住在我旁邊這間呀!」沈月手指了下旁邊,「等我睡好了去找你,下午你幫我拍幾張好看的照片,我要發朋友圈!」
「ok!」程喜說著話,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也隔斷了梁飛探尋的眼神。
艙房不大,也就十來平米左右,裝修的很豪華,和五星級酒店比也不差什麼。
程喜從衣櫃里找到了一個拉杆箱,翻了一下,只有一些換洗衣物,一個錢包和化妝品,沒有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
找出一套戶外運動衣,她進洗浴間簡單的沖洗了一下,就換上衣服,走出艙房。
「」咦!你不是說要睡一會兒嗎?」
梁飛站在她對面房間的門口,也不知道是剛開門還是早就等在那裡!
「我不想睡了,你有意見!」程喜硬邦邦的回了他一句,她最討厭被人拿話試來試去的,所以她就算知道了誰是隊員,她也不願費那個勁去試探。
梁飛被程喜不按套路出牌的話弄得臉色鐵青,「阿喜,做人還是要溫良謙恭一些比較好,你看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多半都死的比較快。」
程喜懶得和他打嘴炮,「那你就離我遠一點,免得殃及池魚!」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開這裡,她要游輪負一層,那裡有游輪維修用的工具箱,她想找找看有沒有能夠用來防身的東西。
最好能有榔頭,用慣了,覺得榔頭還是殺傷力最高。
甲板上,秦磊他們四五個人坐了一溜,架了兩把釣魚竿,看到程喜還笑著說晚飯就吃全魚宴。
程喜笑吟吟的表示很期待。
到了艙底,在柜子里找到了工具箱,榔頭的什麼都有,還有一把小型的電鋸子,程喜想了一下,直接一起拎走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程喜見對面的房間緊閉著,也不知道梁飛在不在房間里。
程喜用電鋸把梳妝台上的一個水晶架子鋸了下來,稍微的修了一下,把找到的榔頭裝上去。
這次的榔頭比程喜原來的大了兩倍,她拿著還是很輕鬆,她對自己的力量有了一個新的認知,覺得是自己的世界異變帶來,變化。
程喜做好了新武器,把東西收拾好,就聽到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她打開門,就看到沈月揉著自己的額頭,精神萎靡的站在門口,「你也起來了!是不是也是被吵醒的!」
沈月氣呼呼的說道,「我等會兒要問問,到底是哪個討厭鬼,在人家睡覺的時候故意鬧騰的!」
程喜這才意識到,自己開電鋸的時候,打擾到這位大小姐的美容覺了。
「對不起,月月,是我忘記了你在睡覺,吵到你了!」
沈月一聽,也不難受了,馬上走了進來,好奇的四下張望。
程喜也沒藏著掖著,直接亮出自己做好的榔頭。
沈月看著她手裡怪模怪樣的榔頭,直接笑癱在床上,問她是不是打算拿著榔頭去打鯊魚。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安,好像會遇到什麼危險,做把武器,以防萬一。」
沈月覺得程喜的話很逗,又笑了一陣子,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元慢慢的收起了笑容。
「你真的覺得我們會遇到什麼危險嗎?」
程喜輕輕的點點頭,見她還要問,就說道,「具體是什麼危險我也不清楚,就是一種直覺,但願是我猜錯了。」
沈月坐了起來,抱著枕頭,默默地沉思了一會兒,就要求程喜給她也做一把武器。
程喜看她細胳膊細腿,一陣風就能颳倒的樣子,乾脆到餐廳,找了一把水果刀,用一塊餐巾包起來,塞到她的懷裡,讓她放在自己的枕頭旁邊。
兩人進進出出,一臉凝重嚴肅的樣子,讓坐在餐廳喝咖啡的張子瀚和蔣志軍看的驚訝不已,尤其是沈月還揣著把刀走了。
張子瀚和沈月是打小玩到大的,攔住兩人問了一下。
沈月也沒把程喜的話說出來,就是說在海上,萬一睡著了,有人摸上船,有把刀還能自衛一下。
這話自然是惹的張子瀚調侃了一翻。
到了晚上,秦磊的生日party到了最熱鬧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站在甲板上又唱又跳的,幽暗的海水被游輪上明亮的燈光照的閃爍不定。
到了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游輪突然猛的停了一下,好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可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秦磊幾人摔的東倒西歪,程喜就站在欄杆邊,眼疾手快的抓住站穩了。
張子瀚和琪琪在程喜的後面,靠在欄杆上,反應沒那麼快,直接栽進了海里。
游輪上的人摔得七葷八素的根本就沒人發現,程喜看見了,馬上往下看。
海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也沒聽到兩個人的呼救聲,不僅如此,人掉到水裡,就算雲過去了,也該有水花聲,她覺什麼也沒聽見。
幽暗的海水,安靜的一起一伏,透著不祥和壓抑,程喜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躥起,不由得倒退了幾步。
扭頭,程喜看見,梁飛一臉慘白的和自己一樣,不停的倒退著,看他死死盯著的方向,程喜知道,他也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
遊戲的任務開始了!
程喜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看到這些,她回過神,馬上拿起救生圈,沖著秦磊他們大喊,「張子瀚和琪琪掉海里了,你們誰會游泳,趕快救人。」
她是個旱鴨子,只能指望別人。
摔得七葷八素的人,被程喜的一嗓子一下子給吼了起來,秦磊和蔣志軍的反應最快,他兩衝到了欄杆邊,低頭往下看。
「子瀚在哪兒?我怎麼看不見?」
秦磊和蔣志軍的目光在海面掃了幾圈,什麼都沒發現。
程喜搖頭,她只看見人掉下去了,沒看見掉哪兒了,不管怎樣,總得下去看看,說不定撞到船上,暈倒了。
秦磊和蔣志軍聽了她的猜測,看著海面不語,直到其他人也都走過來才遲疑的說道,「人如果暈過去掉到海里,這麼長時間,早就沉到無法找到的位置了,就算現在下去,也是於事無補。」
程喜是真的沒有想到,秦磊是怎麼把這番話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的,她看向了其他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往後縮,躲開了她的目光。
「月月,你也這樣想的?」程喜最後看向了沈月,通過白天的接觸,她覺得沈月的雖然大小姐脾氣大了些,人還是挺真誠的。
沈月的目光躲閃了一下,咬著嘴唇,聲音帶上了哭音,「我也想救,可是就我一個人,我的力氣連一個人我都救不起來啊,我為沒有權力要求其他人為此冒險!」
程喜的緊緊的捏著欄杆,渾身冰涼,她知道沈月的話沒錯,她自己不會游泳,並不能因此就能要求其他人不顧生死的去救人。
可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淹死在海里,她也做不到。
左右兩難的程喜,難受的頭都快炸了。
最後她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掙扎,快速的穿上救生衣,背上氧氣瓶,抱著兩個救生圈跳進了海里。
程喜就這樣一身可笑的打扮,在冰冷的海水裡,慢慢的游著,找著兩個落水的人。
海水冰冷徹骨,似乎連靈魂都能凍上,她游得極慢,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
剛開始,程喜還能看到游輪上,眾人提著燈投下的燈光,等到她圍著游輪轉了一圈,海面變得漆黑一片,連星光都不見一點。
凍得麻木的程喜,抬頭向上看,游輪上的燈全都滅了,欄杆邊一個人影都沒有,一片死寂。
程喜快要凍僵的心臟重重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