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試探口風
「快來人呀！有盜賊。」
外面的異響太嘈雜，很快有一批龍門門徒朝春風樓這邊趕了過來。
「這下你是逃不掉的，還不快束手投降，興許可以從輕發落。」宇落落勸降道。
蒙面人提高嗓子，用假音說道：「要我投降，恐怕沒那麼容易。」說話間，蒙面人擲出手中的木棍。宇落落眼疾手快，一枚落葉刀將飛來的木棍劈成兩半。
與此同時，蒙面人快速飛上屋頂。等到龍門門徒和郭弈天趕來，蒙面人望了龍門中人一眼。郭弈天只盯著蒙面人，怒吼道：「有本事下來一較高下，夜襲春風樓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不是英雄好漢，所以你們那套對我行不通。再見！」蒙面人轉身要逃。
「慢著！」眨眼間三枚落葉刀已經飛出。蒙面人大手一揚，瓦片捲起成一道牆壁。
「轟！轟！轟！」驚雷一樣的響聲震蕩在龍門內外震耳欲聾。瓦牆碎裂成無數塊碎片，碎片落盡，蒙面人已經逃走了。
「你們幾個出去追查那個蒙面人的下落，務必要查清他的底細。」郭弈天對身後的門徒吩咐道。門徒接到門主的命令，齊齊道了聲「是」便急忙趕去了。
走到宇落落跟前，郭弈天噓寒問暖道：「宇護法有沒有受傷？」宇落落有些受寵若驚道：「多謝門主關心，我沒事。倒是我覺得那蒙面人有幾分奇怪，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郭弈天心頭一驚，半信半疑道：「宇護法指蒙面人可能是當年的採花大盜曹陽。」
宇護法搖搖頭，否定道：「傳聞曹陽已死，我也不好妄下定論。」郭弈天轉念一想，道：「也是，能夠孤身潛入龍門，並不被人察覺，我想蒙面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對了，宇護法剛才經過打鬥肯定也累了，你還是安心的回去睡覺吧。我再增派幾名內門弟子守衛春風樓，確保你們的安全。」
林纖兒也從剛才的巨響中驚醒了過來，聽到外面沒什麼異響就從房間里趕了出來。李師師推開門，看到郭弈天就走了過來，慌張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外面發出驚雷一樣的聲響？」
郭弈天用溫柔的眼光看著李師師，欲說還休。林纖兒趕了過來，冷嘲熱諷道：「今晚春風樓還真是熱鬧呀！高手如雲的龍門都敢闖進來，我看他是視財如命，惦記著某人手上的翡翠玉鐲了吧。」郭弈天白了林纖兒一眼，制止道：「纖兒，你說什麼？李師師對此毫不知情，也是剛從房間里跑出來的。」
宇落落附和道：「是呀。蒙面人針對的對象是我，不是李師師。方才蒙面人準備用迷煙迷倒我，但是被我識破。我跟著他追了出來，經過幾番交手，蒙面人被我打的落荒而逃。」林纖兒一臉得意道：「沒錯。眾所周知，龍門的宇護法武藝超群。蒙面人的第一個目標是你是因為他知道迷倒你之後，他才有機會對李師師下手。龍門真是不幸，居然……」
郭弈天眼睛緊緊盯著林纖兒，連忙打斷道：「夠了，纖兒你不必再說了。蒙面人目的為何，大哥心中自有定奪。現在天色已深，你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月色朦朧，西沉如鉤。
東邊升起一輪紅彤彤的太陽，活力四射，朝氣蓬勃。
聽聞昨天夜裡春風樓遭遇盜賊，關大東巴不得落井下石。關大東招來丁石二護法，問道：「丁石二護法，昨天龍門的春風樓發生了一件怪事，相信你也聽說了吧。你覺得此盜賊應是何人？」
丁石二唯唯諾諾道：「屬下不敢妄下斷言，我想應該不是郭弈天，春風樓里仰慕他的少女不勝枚舉，但是沒有一個能夠走進他內心的。除他之外，我認為有可能是採花大盜曹陽重出江湖。雖然江湖上傳說他早已死了，但是屬下認為曹陽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死掉。」
關大東聽完臉色一沉，憂思道：「跟你說了，曹陽早就在天王山一戰中被本門主亂劍刺死，他是絕無生還可能性的。」丁石二補充道：「或許吧，但是他的孿生兄弟曹正也是繼承了曹陽的衣缽。不僅會打狗棍法和達摩棍法，還順利地當上了丐幫幫主。至少在這幾點上，他們兩兄弟還是高度相似的。兩人性格也非常相似，只怕曹正也是虛有其表，實則衣冠禽獸。」
聽后，關大東緊皺眉頭，反駁道：「曹正生性純良，做人厚道，梁上君子豈是他所為？」丁石二搖搖頭，知道關大東定是懼怕曹正背後的朝廷勢力，所以才不敢對他有所猜忌。想到這裡，丁石二不便多說，轉身就離開了。
門外的向問天恭候多時，看見丁石二離開后就走到關大東跟前，開門見山道：「稟報門主，我知道這個盜賊是何人？」關大東驚奇道：「向副門主倒是說說看那人是誰？」
向問天道：「他是長孫家族大少爺長孫無極。」關大東問道：「是嗎？向副門主有什麼真憑實據，或只是一種猜測？」向問天眼神變得有幾分堅定道：「猜測，雖然我沒有看到昨夜潛入春風樓盜賊的真面目，但是直覺告訴我他有重大犯案嫌疑。」
關大東不解道：「何以見得？」向問天一五一十道：「我昨日白天偶然碰到宇落落帶著一個男孩逛街，我想從那名男孩口中問出王翔的下落。結果一眨眼的功夫，她們就不見了。這時長孫無極走了過來，說他知道倆人的去處，我就跟著他去找那名男孩。期間，長孫無極還特意問我宇落落的身份和住址，問得十分詳細。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問此的原因，直到今日聽聞龍門的春風樓遭遇了盜賊。我就懷疑盜賊可能是長孫無極。」
「長孫無極不是一直愛戀著鶯花李師師，問宇落落的信息又是為何？」關大東不解道。
「兩人都加入了龍門中人，都住在春風樓。長孫無極早年住在東京，不知道蘇州的近年狀況。李師師和宇落落又都是五朵金花之一，在外表上肯定是妖艷無比的。之前另有過一段插曲，長孫無極到梅若雪家提親結果被拒絕了。可見長孫無極感情並不專一，是位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潛入春風樓，他可以用卑鄙的手段同時得到兩朵金花。」向問天解釋道。
「也對，長孫無極自恃武功高強，自稱蘇州四絕之一。他具備重大作案的動機和實力，不過對於此人我們還是要小心提防為妙。」關大東推論道，「還有關於盜賊可能是長孫無極之事不要向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提及，以免引火燒身。」
「好，我答應門主。」向問天態度堅決道。
「長孫家族財大勢大，不要有個萬一。」關大東心緒不穩道。
「不會有萬一的，放心吧，門主。」向問天保證道。
向問天走後，關大東走去了虎門禁地。
灰暗的光照下，關大東坐在會議廳里表情嚴肅。一旁站著的是手執鐮刀的天罡，高鳳雲緩緩步入了虎門極為神秘的地方。
「門主好！」高鳳雲用地煞的口氣問候道，「好久不見，大哥安好？」
天罡脫下袍帽，露出一絲奸笑道：「甚好、甚好。」
「昨日春風樓出現了盜賊，地煞可有聽聞？」關大東問道。
「略有耳聞，不知道門主招我來所謂何事？」高鳳雲點了頭，問道。
「稟告門主，關於昨天潛入春風樓的盜賊，暗部已經查明，那人正是長孫家族大少爺長孫無極。」天罡語氣肯定道。
「果然是他。地煞，我交給你一個任務，那就是想盡辦法讓向問天說出潛入春風樓的盜賊是誰。」關大東吩咐道。
「要是向問天不肯說呢？」高鳳雲追問道。
「不說就表示他對虎門的絕對忠誠，那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此事關係成敗厲害，必須好生行事。」關大東點明道。
「屬下認為沒那個必要。門主從來對向問天不薄，財富、地位能夠給他的都給他了，這足以讓二位護法都格外的眼紅。況且門主又讓高鳳雲和他擇日成婚，難道還不能夠拴住他的心嗎？」高鳳雲疑惑道。
「這只是個試探，一碼歸一碼。本門主自有打算，無須多言。」關大東不容置喙道。
午後，高鳳雲拿了一提酒來到向問天的房間。
向問天坐在桌前尋思那位小孩的下落。高鳳雲推門而入，讓向問天頓生幾分歡喜。
「表哥，你看，我提了一壇你喜歡喝的高粱酒來了。你不讓我獨自上街，我便特意托丫鬟上街買的。」高鳳雲揭開壇蓋，為向問天斟滿一碗酒。
三兩碗下肚，向問天有些不勝酒力，嘆道：「濁酒一壺下肚，萬千愁思散開。」高鳳雲一邊陪聊、一邊倒酒，一臉歡笑道：「表哥有何愁思，不妨說來聽，好讓表妹為你排遣不快。」向問天眼睛半閉半睜道：「表哥……只是希望你能……快樂，不要活在……陰影當中。」
高鳳雲一臉憂傷道：「表哥，我已經有陰影了。昨天有個蒙面人闖進我的閨房，我大叫了一聲把他嚇跑了。表哥，我好害怕那個蒙面人再來。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能夠潛入虎門的盜賊想必大有來頭，我只想把貞操留給將來娶我的人。」
向問天拍了拍桌子，勃然大怒道：「可惡！長孫無極……居然欺負到我表妹的……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