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一、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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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零一、相見
「小容」凌雲伸手一攔,將被金色絲帶纏住的小金接了過來,看著蕭容張口欲言,卻又閉上,只低頭去檢查小金的狀況。
蕭容也有些手足無措,伸手在外面加了一層護罩,看那元真子正在作勢去查看玉簡的內容,便也湊上去看小金。
小金眉心的「卍」字元號上浮現一層黑氣,觸之陰寒,可能是被元真子用厲害穢物攻擊,不但暫時壓制住了小金的辟邪神通,還震傷了小金的神識,讓小金短暫失去了自主意識。
那麼之前他只圍住凌雲和小金卻拿他們無可奈何,就是裝出來的,只是當時還不敢確認小金的身份。
唉,看來有個來頭太大的靈寵也不是什麼好事情。雖然這個靈寵和自己已經分開了兩百多年,不知道還認不認自己這個主人。蕭容伸手取出又縮小到寸許大的小黑,將小黑托舉在手心中,讓它去看小金的傷勢。
小黑和小金,一個是以陰邪幽魂為食的食陰獸,一個是克制陰邪幽魂具備辟邪法力的聖獸後裔,天生的不對牌。小黑嘀嘀咕咕顫顫巍巍的抓緊蕭容的袖口,探頭探腦的看向小金。見小金的確是雙目獃滯丟了魂一般,才放心大膽的小嘴一張,**一股細如精絲的霞光,直直射向小金的眉心之中,就有淡淡的黑氣順著那霞光被小黑吸入了口中。
蕭容忍不住看向凌雲,剛好凌雲也正抬眼看了過來,兩人冷不丁的對了個正著,蕭容下意識的想要挪開目光,凌雲卻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蕭容垂在身邊的另一隻手,卻沒有言語。
沉默片刻,凌雲忽然一嘆,笑著說道:「你過來做什麼?憑白讓那人將咱們一網打盡。」
蕭容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半響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咦,他竟然結嬰瞭然后就感覺被凌雲抓住的手有些發燙,臉頰也有些發燙,便轉頭去看護罩之外正在大喇喇的查看玉簡內容的元真子,嘴裡卻輕聲說道,「無妨,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剛剛說完,覺得自己很是奇怪,大敵當前,手中又有聖獸血液和傳送玉盤,竟然不想著立刻遠遁而走,竟然還有時間害羞,真真不可理喻。
蕭容連忙掙開凌雲的手,又讓小黑自己懸浮在半空中,便伸手去取聖獸血液和白玉陣盤,頭也不抬的對著凌雲說道:「凌雲,你看好小金,注意別讓元真子攻進來。給我一點時間,就可以讓我們離開這裡。」
然後又一股腦的扔給凌雲二十餘枚即發性陣盤,「用這個拖他一拖。」
說完感覺有些奇怪,不由抬頭看去,卻見凌雲手中攝著那些陣盤,卻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不由一怔,「怎麼?」
凌雲卻伸手回指他自己,皺眉凝目,緩緩問道:「你一點都不防備我,你我分開這麼久,你不怕我已經變了?」
蕭容定定的看著凌雲,忽然一笑,問道:「你變了嗎?」
凌雲認真的搖了搖頭,「沒有。」
「我直覺中你也沒有變,所以我相信你。現在這個關頭,你該不會是在抱怨我沒有哀怨纏綿吧?」蕭容嘴裡說著俏皮話兒,臉上的笑容卻有點僵,心頭有一點點的悵然若失,只是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
凌雲也笑了,轉頭看向外面,激發了一個陣盤,布置在最外層。
可那元真子卻已經看完玉簡,滿臉興奮的漲紅,好像他才是那個和伴侶久別重逢的人似的。只見他先是珍而重之的收起了玉簡,然後只伸出雙手輕輕的那麼一扯一分,就把凌雲剛布下的那一層護罩撕了個粉碎。
蕭容一驚,這元真子原本就是元嬰後期大修士中的第一人,此刻雖然並沒有化神,卻也曾經短暫得到了化神境界,實力自然是遠超段昊天和清風老祖等人,她煉製的防護法陣竟然擋不住他這麼隨手一擊,這可如何是好?
元真子撕破護罩,卻沒有再度立刻進攻,而是一拍腰間,將玉簡放進了的腰帶,傲然說道:「這分神裂魄之法果然厲害,不愧是韋家秘術。只是你是從何得來的,還有沒有,速速招來,本尊准你投胎轉世。」
蕭容無語,那所謂韋家的分神裂魄秘術,正是從孔靈的那個修鍊元神**之法,能差得了嗎?不過元真子的這個態度,充滿了上位者的睥睨和威嚴,還真讓被他視為螻蟻的蕭容心頭很是不爽。只是人在屋檐下,剛才元真子明顯的隱藏了實力,這下該怎麼辦?「前輩目光如炬,果然看出那秘術的精要,讓晚輩佩服之至。只是這秘術是段師姐贈與晚輩的,僅有這麼一枚。不過晚輩想來當時的段師姐已經不是真正的段師姐了,可能已經被韋家後人奪舍了,前輩不如看看段師姐的身上是否還藏有其他東西。」
元真子輕輕「哦」了一聲,直直的盯著蕭容,「你這後輩還算有幾分心機,只是休想轉移本尊的視線」
然後看向凌雲,「快把那聖獸獻與本尊。本尊也賞你個全屍,放你魂魄散去,讓你投胎轉世。」
「聖獸?」凌雲上前幾步,將蕭容當在身後,驚聲說道:「這只是晚輩伴侶偶然所得的一隻辟邪獸罷了,如何變成了前輩口中的聖獸呢?一隻辟邪獸晚輩還不至於捨不得獻給前輩,只是怕弄錯了東西,惹得前輩不快,反而是晚輩的罪過了。」
蕭容見凌雲背在身後的手使勁做出的手勢,不由低頭一笑,原本心頭的悵然若失不見了蹤影,飛快的利用凌雲身體的掩護取出了一滴聖獸血液,而且還細心的在外面包裹了一層七彩靈氣,以免其氣息外泄。
包裹在七彩靈氣中的那一滴血紅懸浮在小巧的白玉陣盤上,正好被凌雲的身影給遮擋住,卻遮不住蕭容掐動法訣的手勢。不過元真子卻傲然的冷哼一聲,蔑然的說道:「你這小輩以為本尊看不見你們搞鬼么?只是本尊今天滅了韋家心頭高興,不和爾等計較罷了,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本尊會……」
話還未說完,地上已經響起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是么,你滅了韋家么?那這韋家的寶藏就都屬於你的了?」
元真子很自然的接了一句「當然」,將如同囊中之物的蕭容等人拋在一邊,才轉頭看了過去。
卻是段飛瑤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剛才巨大金色光柱的發射,是從她的胸口發出來的光芒,想是傷了段飛瑤的肉身,此刻她的胸口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可她的面孔卻是乾淨細嫩,只是沒有了一貫的嫵媚,反而有一種懾人的煞氣。
段飛瑤,或者說是韋凌波,緩緩的懸浮升空,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元真子看了片刻,才輕蔑的冷哼一聲,轉頭去看對面數層護罩之內是何等人物,卻忽然如遭雷擊一般,身體一顫,怔怔的看著凌雲,嘴唇蠕動,卻聽不清她說些什麼。
蕭容莫名的驚慌起來,手上法訣一滯,原本掐了三成的法訣頓時消散開去,還差點傷了自身心神,幸而沒有浪費那一滴聖獸血液。只得從頭掐訣,卻有些心緒不寧,好幾次都忘記了起手式。幸好元真子此時的注意力被韋凌波吸引了去。
「你奪了飛瑤的舍?你是韋家何人,你們將寶藏都收在什麼地方了?」元真子倒焦急起來,哪裡還有剛才威脅蕭容和凌雲的氣定神閑,竟然上前幾步,伸手化出一隻靈光大手,就要來抓韋凌波。
韋凌波猛然回頭,陰沉沉的一笑,身形一晃,就掠出數丈,剛好避讓開來。只是她這一動,嘴唇一張,竟然**一口血來。
元真子見狀安下心來,不過是個強弩之末的小輩,完全在掌握之中,復又仙風道骨起來,伸手一捋長髯,對著韋凌波說道:「不管你是韋家何人,本尊心感上天好生之德,都不會害你性命的,只要你說出韋家寶藏的秘密,本尊定會挑選肉身,助你再度奪舍重生。」
「奪舍重生?我不過是一縷分神,哪裡有二次奪舍的能力?」韋凌波滿不在乎的擦拭了一下唇角血漬,將視線又放回疑惑不解的凌雲身上,對他和善的一笑,嘴裡卻對著元真子譏諷的說道:「況且尊駕已經投身任無憂旗下,那任無憂不是助你登臨化神,並贈你韋家寶藏的么?」
元真子難得的老臉一燙,變了臉色,「你別不識好歹,你這肉身使用過度,已將崩潰。到時候你的元神必定無路可去。與其倒時被我搜魂,不如現在得了好處。」
韋凌波譏諷的翹起嘴角,「想對我搜魂?我原本就是一縷分神,激發仙懲,啟動本命法寶自暴滅了那任無憂,現在已經是行將潰散,又如何承受得了你的搜魂?你不如好言相待,讓我心情舒爽了,或許我能讓你得到一兩分好處,否則,哼」
元真子大怒,半空中又出現一隻靈光大手,勢不可擋的向著韋凌波抓了過去。韋凌波巋然不動,冷冷一笑。靈光大手在她面前尺許之處停住,稍稍停頓就潰散開去,元真子怒聲說道:「你最好別對我撒謊,否則定然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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