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顆糖
簡薇看著一臉興奮激動的顧樂康,突然之間福至心靈,她眨眨眼,試探著開口問:「顧樂康,你以前是不是也認識黎漓啊?」
顧樂康心虛地看了一眼原尚空空的床鋪,撓了撓頭,決定裝傻:「啊?你問我以前認不認識黎漓?我以前不認識啊,黎漓是誰,是蘇小黎以前的名字嗎?」
簡薇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你以前果然認識小黎啊……」
顧樂康一激動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但他還是使勁搖了搖頭,繼續裝傻:「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那天吃麻辣小龍蝦我是第一次見到你們,我以前真不認識她。不過,尚哥以前肯定認識她,他們倆之間說不定還有過一段兒不為人知的往事。」
顧樂康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把尚哥推出來,以便引開簡薇的注意力。
簡薇唇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一瞬間彷彿福爾摩斯上線一般,眸中閃過銳利的光芒:「顧樂康,如果你之前不認識小黎,怎麼會那麼確定我說的『黎漓』是哪兩個字呢?一般來說,以前不認識黎漓的人,都會把我說的黎漓下意識地當成一種昵稱,畢竟黎漓現在也叫蘇小黎啊,叫她黎黎也不為過,你怎麼那麼確定我說的不是昵稱而是另一個名字呢?」
顧樂康懊惱地拍了自己的腦袋一巴掌,居然一不小心被這個小丫頭繞進去了,怪不得黎漓現在改名叫蘇小黎,這樣就算有認識她的人叫出了她的名字,也會被不知情的人當成「黎黎」這個昵稱。嘖嘖,果然,能跟在那個小魔女身邊的人也不會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人。
顧樂康不由得認真打量起簡薇來,雖然簡薇還是躺在病床上,但是蒼白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一雙杏眼裡閃著睿智的光芒多了幾分明麗張揚,襯得她整個人都靈動活潑了不少,氣色也比顧樂康剛進來時好了不少。
顧樂康舔了舔下唇,妥協般的開了口:「好吧,我以前確實認識黎漓,我們認識了好多年了。不過這件事你千萬別讓尚哥知道,以尚哥那個佔有慾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最後兩句顧樂康的聲音裡帶了一絲請求,他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拜託的姿勢。
簡薇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原尚他……追小漓是認真的嗎?我其實覺得……嗯,就是……原尚的長相有點……」簡薇皺了皺眉,似乎是在猶豫該怎麼向顧樂康描述。
顧樂康卻沒有簡薇那些思想包袱,他隨手拖了個椅子,倒著坐在了椅子上,雙手交叉搭在了椅背上,一副打算跟簡薇促膝長談的姿態:「你是想說,尚哥的長相看起來不太安全,覺得他可能不太靠譜是吧?這你就冤枉尚哥了,尚哥雖然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氣宇不凡、英俊瀟洒、潘安再世、一表人才……總之,雖然尚哥帥得能把男人都掰彎,但他絕對是個安全可靠的好男人。」
顧樂康悄悄地看了一眼病房門口,伸出右手,食指在簡薇的眼前彎了彎,刻意壓低了聲音說:「你知道嗎?薇薇,不怪你會這麼想,我剛認識原尚的時候,一直以為他是這個。」
簡薇眨了眨眼,看著顧樂康彎起的食指,心情大好地笑出了聲:「顧樂康,你一直都是這麼有趣嗎?」下一秒,簡薇臉上的笑意收斂,轉眼間被淡淡的失落覆蓋,「不過,小黎為什麼不告訴我她跟你認識啊?」
「這事怪我,是我不讓黎漓說她跟我認識的,」顧樂康想也不想地開口攬下,咧嘴露出了他的招牌式的陽光笑容,「我可不想被尚哥請去喝酒,如果尚哥知道了我和黎漓的關係,」顧樂康抖了抖,一臉怕怕的表情,「哎呦,真是想象都不敢想象。」
簡薇有些好奇地看著顧樂康一系列的動作,疑惑地問:「你看起來好像很怕原尚?那你為什麼還會覺得他靠譜啊?原尚以前談過多少個女朋友?你為什麼那麼確定他對小黎是認真的?」
顧樂康笑得更歡了,露出了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薇薇,你問的這些問題讓我怎麼回答?關於尚哥這個人到底怎麼樣我也沒法跟你說,總之,尚哥的人格魅力你只要跟他相處相處就能體會到了。」
顧樂康一臉意味深長,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開口說:「至於女朋友……尚哥以前應該沒談過女朋友,許哥跟尚哥是高中同學,我聽許哥說,高中體育課的時候,他們班裡有個女的好像是生理期,然後肚子疼,當時正好尚哥有點熱就把外套脫了,那個女生就扭扭捏捏地來問尚哥借外套,結果尚哥很乾脆地跟她說自己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衣服,特別是長得沒自己好看的。」
顧樂康說完,捶著椅背笑了起來,邊笑邊說:「尚哥真的是又自戀又毒舌,他這樣的人就是注孤生,我真覺得他能追上黎漓的概率不大,不過,我還沒見到過尚哥想做的事做不成的時候,而且我看他那天撩黎漓撩的還挺得心應手的……」
「你說誰撩我撩得挺得心應手?」顧樂康話音未落,黎漓帶點疲憊的嗓音突兀地從病房外插了進來,「顧樂康,薇薇剛醒還需要休養,你能不能給她個清靜的環境,別老在她面前說些廢話?」
顧樂康一哽,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他看向從門口進來的黎漓:「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別突然出聲嚇人?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我靠,你這是什麼造型?你是出去拍戲了還是跟人干架去了?」
顧樂康在看到從病房外進來的黎漓后,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驚訝,還有幾分隱秘的擔憂。
黎漓一頭烏黑的假髮變得亂七八糟,臉上的血污東一道西一道,完全遮擋住了先前細膩白嫩的皮膚,只有眉間的一點硃砂妖冶鮮艷,還有那一雙眸子,雖然被化成了無辜的下垂眼,卻從烏黑的瞳孔中透出了一絲倔強和隱忍的暴戾,似乎是情緒還沒完全從戲中恢復過來。
黎漓身上的繁複精美的紅裙也彷彿在泥地里打過滾一樣,上面沾著泥巴和血跡,基本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但不得不說,若是以黎漓的本來面貌,一定會更襯鮮艷而張揚的紅色。
黎漓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了心虛啊?要不然你怎麼會害怕我呢?而且,我什麼造型關你什麼事啊?你家住在海邊嗎?管那麼多?而且我才不會去跟人干架……」
「比干架也好不了多少,再這麼下去,我看你胳膊是不想要了。」余笙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來,隱隱的帶著擔憂和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