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66，交錯的心意

「沒錯，我並沒有發狂的經歷，我之所以成為Berserker，完全是我自願的。」

「亞瑟，侮辱了如此高潔的你。」

「違背了騎士之道的我。」

「又有什麼臉面，有什麼理由，不做Berserker呢？」

「不是的，蘭斯洛特卿你…」

「亞瑟，我在船廠攻擊你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了吧，」蘭斯洛特聲音已經依舊平靜，「我當時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沒有理智的Berserker啊。」

「蘭，蘭斯洛…對不起。」亞瑟王直盯著蘭斯洛特的眼睛，眼神里充滿了歉意。

「亞瑟，這不是你的原因，不需要道歉。」蘭斯洛特依舊寬慰著亞瑟王。

「我…」亞瑟王嘴唇多次張起，卻最終沒有說出口有關這件事情的話。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恢復了理智了？」

亞瑟王一邊是轉移著話題，一邊也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是我的御主，是他使用了全部的令咒，幫我擺脫了無盡的狂亂。」

「是這樣啊，」亞瑟王的臉上滿是解脫的慶幸與歡欣，「太好了。」

蘭斯洛特看見亞瑟王這表情，心中更加難受了，他的王因為他的解脫而欣喜，也因為他的遭遇而悲傷。自己卻還要…

不行，亞瑟啊，這次換我來拯救你了…

「那你有沒有見到愛麗絲菲爾，也就是那天在我身邊的人。」

亞瑟王想都沒有想就排除了蘭斯洛特綁架愛麗絲菲爾的情況。

「愛麗絲菲爾夫人在旁邊的農房中。」

蘭斯洛特平靜地指著周圍的一座農居，告訴了亞瑟王事情的真相。

亞瑟王哪裡還不明白愛麗絲菲爾正是讓蘭斯洛特綁架的，但她卻連質疑的話都說不出口。心中只剩下了無盡的失落。

蘭斯洛特的手法稱不上卑鄙，這只是一種戰術而已。騎士並不是在戰場上沒有腦子，要一味的和敵人硬碰硬。

人是一種帶有毀滅傾向的生物，恐懼和壓迫會摧毀理智的神經，讓人類變得醜陋和暴虐。尤其是在戰場上，這類人屢見不鮮。

即使是在她自己的軍隊中，也會有一些士兵選擇來使用平民發泄，通過更強烈的刺激，讓他們感覺他們還活著。

之所以會有騎士，騎士之所以高潔，之所以被人尊敬。是因為他們證明了人類不止有卑劣。

哪怕是在鮮血橫飛，如地獄一般的戰場上，他們也秉承著自己的高傲與榮譽，拋棄恐懼與憎恨，以人的姿態，活在戰場上。

所以蘭斯洛特綁架了外界誤認為是亞瑟王的御主來逼迫自己現身，是沒有完全任何問題的。

現在的她相反還有些為蘭斯洛特感到高興呢，畢竟肯讓蘭斯洛特做到這種程度的人，一定是蘭斯洛特認可的比自己還要優秀的王吧！

「蘭斯洛特…在我們戰鬥完后，可以將愛麗絲菲兒放回去嗎？」

亞瑟王已經心存死志了，完全不抱著打敗蘭斯洛特將愛麗絲菲爾帶回去的想法。

在亞瑟王的心中，她卑劣的想著，要是能死在蘭斯洛特的手裡，也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啊。

亞瑟王並不是成為英靈后才來到的這場聖杯戰爭，她是在臨死前的彌留之際被聖杯選中的。

所以她如果在這次戰爭死了，她便真的死了。

「這是當然的，亞瑟。」

蘭斯洛特緩緩地抽出了無悔的湖光直指著亞瑟王，亞瑟王也將掉在地上的劍撿了起來，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亞瑟，這次讓我來拯救你吧。」

原本已經心存死志的亞瑟王，再聽見蘭斯洛特這話完突然炸毛了。

「來拯救我？」亞瑟王將長劍單手舉了起來，直指著蘭斯洛特的武器，「你就是如此拯救我的？」

「蘭斯洛特，你難道連騎士的榮譽都忘了嗎？」很明顯，亞瑟王認為蘭斯洛特在撒謊，認為他拋棄了騎士誠實的美德。

「即使你轉投主君，找到比我更好的王，為他而奉力。我都會在心中默默祝福你，但我唯獨不能原諒你拋棄騎士的美德。」

在亞瑟王的心中，蘭斯洛特一直是個完美的騎士，是她的標杆，她的偶像。她完全不能容許身為騎士之花的蘭斯洛特如此墮落。

突然遭受如此的冤屈，蘭斯洛特也急了，立馬辯解道：

「不是的，亞瑟，在我心中你一直是那個最完美的王。」

「夠了，我不想再聽任何解釋了。」

「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拯救。」

月亮又被烏雲吞噬了，就連要亞瑟王的臉也被漆黑的夜吞噬了。

「亞瑟，你不明白。」

「是啊，我的確不明白，一直想要拯救你們的我又能明白得了什麼呢。」

「亞瑟！」

蘭斯洛特已經咆哮了起來，他從來沒有這樣對亞瑟王說過話。他已經對這種狀態下的亞瑟王給惹毛了。

「你來到這兒，你想要奪取聖杯的願望是什麼？」

亞瑟王理所當然地回應著他，「我自然是為了拯救圓桌騎士前的大家，為了…」

「為了回到舉起那把劍前嗎？為了不當我們的王嗎？」

「這樣難道有錯嗎？」亞瑟王理所當然的說道，「因為我的帶領，而使卡美洛走向了滅亡，所以我想祈求聖杯，讓它換一個新的王不可以嗎？」

「亞瑟！！我們不需要別的王，我們也不需要卡美洛永世長存，我們要的只是你。」

「即使是你們不需要，那卡美洛的人民呢？你又能替他們做出決定嗎？」

「亞瑟，」蘭斯洛特也將頭低了下去，忍住不去看亞瑟王，「征服王說的是對的，你只是一個作著王的夢小丫頭而已。」

亞瑟王聽見這話倘若雷擊，她可以容忍征服王英雄王不認同自己的王道，因為他們都是暴君。她也可以接受仁德之王做的比她好，因為她自己還不夠優秀。

但她唯獨不能容忍她的圓桌騎士們都不認同她的王道，她心裡最後的支撐樣就是聚集在圓桌前的大家無條件的支持著她的畫面了。

「亞瑟，現在的你，無情，無義，無可理喻。」

「我哪裡無情，哪裡無義，哪裡無理取鬧。」

「你哪裡不無情，哪裡不無義，哪裡不無理取鬧。」

「多說無益，亞瑟，讓我來打醒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