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80，副歌——抉擇

「你確實一直在親手葬送天平指針所沒能偏向的少數人，即使這樣會使屍體堆積成山，但只要有生命能夠因此獲救，那些活下來的生命也就更加珍貴。」

那聲音再次平淡的解說著衛宮切嗣心中真正想的解決方法。

又一個恍惚之間，衛宮切嗣再一次的回到了幼年生活過的海邊。

「這就是…你想給我看的東西么！」

衛宮切嗣已經有些隱約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沒錯，這就是你的真理，衛宮切嗣心中的答案。」

「不對，我可沒這樣希望過，我希望的是有除此以外的方法。」衛宮切嗣咆哮的回答著。

衛宮切嗣追求了多年，就是希望有一種不用犧牲任何人就能拯救全人類的方法，但也正是這種希望的不可能性，他才逐漸去選擇追求那飄渺的不可企圖的奇迹的。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只能寄希望於奇迹。」

但聖杯卻依舊平淡的拒絕了他，「你不能將自己都不知道的方法，包含在你自己的願望中。如果你希望救濟世界，那你的願望只能通過你已知的手段來實現。」

「別開玩笑…這哪裡稱得上是奇迹。」

「當然是奇迹，你曾立下志願，卻終究沒能靠一己之力實現。而聖杯能替你以人手無法企及的規模完成，這不是奇迹，又是什麼呢？」

此時衛宮切嗣哪裡還不明白，聖杯實現他願望的方法是殺人，用大規模的，不可探查的手段來殺人。

就在他還因為聖杯的方法而憤怒時，在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響動，長久以來的意識迫使他迅速的轉過了身，與此同時他也直接將手槍對準了身後發出異動的地方。

可當他轉過身的時候，卻徹底的愣住了。在他身後的是他的父親衛宮矩賢，那個曾經被他親手射殺的人。

「爸爸…」衛宮切嗣不自覺的就叫出了聲。

砰！一聲槍響，衛宮矩賢的胸口瞬間就被開了一個大洞，他也應聲倒地。

槍並不是衛宮切嗣開的，而是在他身後的人。衛宮切嗣慢慢的扭頭看去果然看見了那個他最親近的人——娜塔利亞，那個教導他，養育他，傳授他本領卻最後又被他親手殺死的人。

又是一個恍惚間，衛宮切嗣來到了一艘遊艇上。

頻繁的空間與時間的轉換，已經讓衛宮切嗣搞不清楚真實與虛幻的分別了。

還沒等衛宮切嗣緩過來，那個他自己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衛宮切嗣，你才是真正的AngraMainyu（安哥拉·曼紐）」

衛宮切嗣此時已經徹底愣住了，安哥拉·曼紐，為了了解第三次聖杯大戰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仔細的收集過這個由愛因茲貝倫家族違規操作召喚出來的從者。

此世全部之惡，甚至連聖杯被污染，都和他有著莫大的關聯。

自己是此世全部之惡？

彷彿是聽見了自己的心聲，那到聲音又一次的從虛無縹緲的四周傳了過來。

「沒錯，你就是背負「此世全部之惡」的最佳人選。」

「那麼最後一個命題。」

這是來自聖杯最後的拷問。

「剩下三人。」在衛宮切嗣的眼前出現了愛麗絲菲爾，伊莉雅與舞彌三個人。

衛宮切嗣也慢慢爬起了身，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刀子。

「是就兩個人，還是選擇一個人。」

沒有任何猶豫的，哪怕眼前是跟隨了他許久的他最得力的助手，面對已經習慣把人命當成數字的衛宮切嗣，他還是一刀結果了舞彌。

「歡迎回家，切嗣」

伊莉雅甜甜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了過來。

等他回頭的時候場景又一次發生了變化，看來到了愛因茲貝倫的城堡，來到了愛麗絲菲爾的卧室里，床上靜靜地躺著愛麗絲菲爾與伊莉雅兩個人。

「你終於回來了呢？」床上的伊莉雅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向這衛宮切嗣爬了過來。

衛宮切嗣也下意識的張開了雙手，把伊莉雅抱了起來。

「怎麼樣，明白了嗎？」愛麗絲菲爾那熟悉的面貌向衛宮切嗣問著。

不知道是聖杯還是她記憶中的愛麗絲菲爾貼心的為他回答著。

「這就是聖杯替你實現願望的方法，你接下來只有許下這個願望就行了，許願讓聖杯擁有軀體，你的一切願望我都會實現的。」

衛宮切嗣此刻終於明白，眼前的愛麗絲菲爾或者說是聖杯，他不斷的蠱惑著自己，只是想降生於世。

在此刻，衛宮切嗣終於做出了最終的抉擇。

「我們…已經沒辦法再去尋找核桃芽！」衛宮切嗣聲音顫抖的拒絕了伊莉雅曾經的願望。

頻繁的空間與時間的變化，已經讓衛宮切嗣的腦子整個亂了套，他根本分不清什麼是現實與虛幻，他讓Saber把伊莉雅救出來過嗎？還是說伊莉雅一直待在愛因茲貝倫的家裡等待著他。

「已經沒必要了。」

衛宮切嗣輕輕地嚀喃著這句話，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伊莉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懂事地安慰著衛宮切嗣。

「沒關係，沒關係的切嗣。」

「伊莉雅呀，只要有切嗣和媽媽在就可以了。」

衛宮切嗣緊盯著伊莉雅水靈靈的大眼睛，無比落寞地說道。

「爸爸也很喜歡伊莉雅，只有這一點，我發誓絕對是真的。」

咔嚓，是手槍上膛的聲音。衛宮切嗣將槍抵在伊莉雅的喉嚨處，微笑得看著他。

「永別了，伊莉雅。」

砰！

鮮血四處的飛濺，原本雪白的床單兒上沾染上了大片罪惡的鮮血。

「伊莉雅！！」

愛麗絲菲爾像瘋了一樣的爬下了床，查看著伊莉雅的情況。

「伊莉雅！伊莉雅！伊莉雅！」

整個空蕩的房間中只剩下了愛麗絲菲爾絕望的喊叫聲。

咔嚓，手槍再一次的上了膛。這一次對準的是愛麗絲菲爾。

「為什麼？」

此刻愛麗絲菲爾連自己的生死也不顧，抓著衛宮切嗣的衣服，瘋狂地質問著他。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把我們的伊莉雅…」

衛宮切嗣什麼都沒有說，一把抓住了愛麗絲菲爾的喉嚨，槍就抵在她的額頭上。

「你…為什麼…為何要拒絕聖杯…為何要…拒絕我們…」

「和60億的人類相比…」

「咒你…衛宮切嗣…」

「兩個家人…」

「「此世全部之惡」會詛咒你…」

「我…」

「痛苦吧！」

愛麗絲菲爾的手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衛宮切嗣的肉里。

「我…」

「到死都…」

「我會殺死你…」

「後悔吧！」

「我絕對…」

「會拯救…世界的。」

「饒不了你…」

砰！一聲槍響，打斷了愛麗絲菲爾接下來的話。

秦楓的這個幻術很大程度上是基於在原本的時空中，衛宮切嗣得到了聖杯後會發生的事情。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就是衛宮切嗣得到聖杯后的悲慘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