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棉襖

蘇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媽媽」。蘇旭紅著眼眶，憋住哭腔接了電話。

「媽，你現在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蘇旭的母親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地哭了起來，並沒有說什麼話。

「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家裡又出事情了嗎？還是我爸他？」

電話那頭的女人抹了抹眼淚，然後略帶著哭腔說道:

「小……小旭，你爸……你爸他……」

蘇旭急得差點再次急哭了，他焦急地對著電話問道:

「媽，我爸他怎麼了？你說啊！媽你說話啊！我爸他到底怎麼了？」

「你，你爸他快不行了，可前幾天還是好好的，怎麼說不行了就不行了。」

蘇旭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他瘋瘋癲癲地沖著電話重複著一句話:不，不可能，我爸他前天不是還好好的嘛？不，不可能，我爸他……

媽媽哭的很兇，可聽到兒子魔怔地重複著一句話，她的心更加疼痛。

「小旭，你，你趕緊回來吧！回來看看他最後一眼吧！他昨天做夢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

「嗯，我這就回去。」

他心裡此刻只有家裡的事情，喬雪被這件事情給沖得無影無蹤。

他在手機上訂了一班下午的飛機，然後奔著燕京國際機場而去。

神父聽到他們的談話，心裡也是默默地祈禱，願上帝保佑這個可憐的孩子吧，保佑他們一家平安。

而在齊水的喬雪此刻也是不知所措，她一聲不響地離開了他。他肯定會很恨我，可我不這樣做……

她攔了輛出租奔著齊水機場奔去。

在燕京將軍府邸的李梁確實無比的愜意，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在院子里澆花、打拳。

突然，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秘書走過來，他向李梁彙報著事情。

「老將軍，蘇閔快不行了，我們的人偵測到是張常寧和姜欣聯合做的，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試探您和報復您，您看……」

老將軍戎馬一生了，第一次被人威脅著，他氣的臉色通紅，眼睛里迸發著火光，就像方面的打仗一樣。他握緊了手中的核桃，咔吧碎了。

「欺人太甚，雖然我人老了，可我心未老。聽著，派軍方最好的醫生開著軍機到齊水，務必給我救活他。」

秘書飛快地離開了將軍府邸，老將軍看了看屋裡的看照片想起了從前，他摘下來撫摸著。

「想到年那場戰爭，沒有你我可能就犧牲了。現在孩子大了有了孫子，可他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這劫，保佑他吧！」

另一邊在齊水，蘇旭下了飛機卻剛好和要登機的喬雪擦肩而過。喬雪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叫住了他。

「小旭，是你嗎？」

蘇旭並沒有回頭，他徑直走出了機場，攔了輛車奔齊水第一人民醫院而去。

喬雪看到沒有人理她，心裡嘀咕著，難道是我看錯了？

蘇旭此刻心裡很焦急，他恨不得現在就陪在蘇閔身邊。

爸，等著我，我就快到了。爸，等著我。

計程車一路飛馳著，不久便到了醫院。

蘇旭奔向了病房，可看到的是空蕩蕩的病床和生機勃勃的鮮花。他當即意識到出事情了，父親可能在手術室，他一路狂奔到手術室。

手術室亮著紅燈，蘇旭的媽媽在門口焦急的等著、哭著。

蘇旭走向前坐到她的旁邊，拉著母親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安慰著。

女人感到有人拉她的頭，然後轉向看到蘇旭，她哭的更凶了，就像失去母親的孩子一樣無助、悲傷。

「小旭，你回來了。你爸他，他又進去搶救了。」

「媽，別哭了，我爸爸他會好起來的。」

這時手術室里出來了一個白衣天使，她走到蘇旭他們跟前，焦急地說著手術的情況。

「病人手術很成功，病情很快就會恢復正常。」

母子倆聽到消息頓時轉悲為喜，兩人高興的樂開了花。

「謝謝你，大夫，等我老公病好了給你送一面巨大的錦旗。」

大夫神情並不是太好，她很累，她也很焦急，畢竟手術出了致命的狀況。

「病人手術雖然很成功，可仍然不太樂觀，手術出現了新情況，病人出血過多。我院沒有Rh陰性A型的血，你們有沒有這種血型。」

這時蘇旭急得快哭了，他雖然是這種血型，可他生理期……

「醫生，我是這種血型，抽我的吧！」

醫生看著這個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孩子，然後問了一句。

「姑娘，你臉色有點蒼白，是不是生理期到了？生理期是不可以獻血的。」

蘇旭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但他仍然堅持著。

蘇旭的媽媽聽到這話「噗嗤」樂了出來，然後跟醫生解釋著。

「醫生，這是我兒子，不是閨女，不會有生理期的。你就放心抽血吧！」

醫生很尷尬，她領著蘇旭來到了病房抽血。

「弟弟，你很勇敢，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跟姐姐說一下，姐姐會立刻停止的。」

蘇旭躺在病床上，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

醫生拿一個400的血袋，把針頭扎到他胳膊上的血管里。

血汩汩地從蘇旭的體內流進了血袋裡，原來乾癟的血袋變得充盈起來。

可蘇旭的臉色越來越差，體溫越來越低，額頭上滲出絲絲細汗。

醫生很高興，因為她看到了希望，她看著血袋和蘇旭說著。

「弟弟，你爸有救了，你爸有救了。」

病房裡只有一絲孱弱的聲音從蘇旭嘴裡發聲。

「謝，謝，你，醫，生。」

然後他就昏死在病床上，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慘白的臉色就像死人一般嚇人。

醫生抬起頭看著他，她很慌張，她沒想到蘇旭身體竟羸弱到如此地步。她拔下血袋，趕忙把血袋給手術室送去，不然蘇閔就得死在手術台上。

這時醫院廣播里響起了緊急的呼救:

本院的職工、病人家屬請注意，有Rh陰性A型血的人請速到本院采血處。本院職工、病人家屬請注意……

醫院裡人們頓時紛紛沸騰了起來，大家都知道這是熊貓血，一百個人里都不見得有一個。

有人就在這裡悄悄地聊了起來。

「聽見了嗎？廣播找Rh陰性A型血的人，估計是大人物出事了，也挺倒霉的。」

另一個人淡淡地回應著。

「可不是嘛？王姐，我跟你說，這肯定是個大人物，我要是這種血型，我肯定給他。」

「為什麼啊！就你這小身板，自己都顧不住還幫別人？」

「你懂什麼啊！王姐，一旦幫上了，這不就和領導攀上關係了嗎？懂嗎？」

……

這時，一個Rh陰性A型血的小夥子在醫院裡體檢，他二話沒說就奔到了采血處。

采血處的護士例行登記和詢問。

「姓名？」

「向羽。」

「哪個項？項羽的項嗎？」

「不是，是方向的向。」

「……」

護士很是熟練地給他抽了400，然後轉身將血袋給病房送去。

項羽站了起來，然後悄悄地盯著護士開到病房。他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短髮的姑娘，儘管她穿著男人的衣服，仍然掩蓋不了她的美。

向羽好歹也是閱女無數的情場老手了，可這床上的女人真的撩動了他的心。

這個女人我一定要追到她，你逃不掉了。然後離開了醫院。

護士拿來了一套病號服，讓蘇母給他換上。蘇母猶豫了一下，但看到病床上的蘇旭，給他換衣服。護士走出來了。

「小旭，你五歲以後媽媽再沒給你換過衣服，因為你是個懂事的男子漢了。現在你昏迷著，媽媽再為你換一次衣服吧！」

她脫下了蘇旭的襯衫，扒掉的Polo衫。眼前的一幕她傻眼了，兒子穿著一件裹胸。她怔怔地解開了裹胸，只見一雙大白兔跳了出來。

蘇母愣住了，獃獃地站在病床前看著昏迷的蘇旭。

難道我兒子是葯？還是是人妖？他這麼想做女人嗎？

不，不可能的。他那麼孝順，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可眼前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隆的？

她好久才緩過來神，她相信只要那個東西正常就能破除這些疑問。

她緩慢地褪去了蘇旭的褲子，然後看到了一件男士內褲。

還好，至少這可以說明他不是葯，不是人妖。

當她褪去蘇旭的內褲，看到一個小小的毛毛蟲。她的心碎了，她唯一驕傲的兒子變成了自己的痛處。

但，這還是自己的孩子，她的母性告訴她，這是你的兒子，你得負責。她向醫生要了件32的文胸給他帶上，然後穿上了病號服。

她請專家給自己兒子檢查了一下，結果她驚呆了。自己豢養多年的寶貝兒子竟然是自己一直想要小棉襖，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她想起了和小氣候的蘇旭的對話。

「小旭，媽媽不愛你了，你不是媽媽的小棉襖，你太淘氣了。」

小蘇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媽媽，小旭再也不淘氣了，你別生小旭的氣好嗎？媽媽，小旭是你的小棉襖，你別生小旭的氣了。」

稚嫩的孩童竟一語成讖，該喜還是該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