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應劫
結果被陸壓撞見了,瑾羽就隨意的誇了人幾句。沒想第二天,陸壓就找到那什麼仙的,將人從頭髮絲到腳底板埋汰了一遍。以至於,瑾羽失去了一個羽毛很好看的朋友。
瑾羽在心裡罵著棠墨活該。還真當燭陰是長蟲啊?他的地方是什麼人都能闖的嗎?合該要吃些苦頭,整天不可一世的模樣。
見瑾羽油鹽不進的模樣,陸壓不僅感嘆,歲月弄人啊。曾經天真爛漫的女娃娃,已經蹉跎成了一張木然的臉了。
陸壓無趣,口氣不免惡聲惡氣起來,「走了,這狐狸有什麼好看的。」
瑾羽看了眼,勉力站著的棠墨,又看了眼不耐的陸壓,不知道,這陸壓好好的怎地就要走,這人還沒就出來呢?
「燭陰的牢籠哪有那麼好劫啊。直接找燭陰要人吧。」見瑾羽腳底生了根,陸壓解釋道。
「瑾羽……」見瑾羽要走,棠墨忍不住喊道。
陸壓搖頭晃腦的道,「你們聊。」不待瑾羽反應,已經沒了身形。
「瑾羽。」棠墨靠近籠子,緩緩將手伸了出去。
瑾羽看著豆大的汗珠,從棠墨的額前滾下。愣是沒有應一聲。一時間,地牢里的兩人僵持住了。
棠墨執拗的等著瑾羽回應,固執的伸著手,即使五臟六腑都疼翻了。他還是伸著一隻手。就見棠墨的臉色俞見蒼白,連紅潤的嘴唇都失去了顏色。
瑾羽很氣很氣,她想這狐狸不虧是慣會魅惑人心的。這苦肉計使得是爐火純青的。「昆吾劍不用你管,你好好回你的青丘做你的狐帝。」
棠墨卻是不依不饒的伸著手,剛咽下去的腥甜又涌了上來,從緊抿著的嘴角滲出了一絲腥紅。「不好。」言語間竟帶著一絲委屈。
想他堂堂一荒之主竟在人前一副慘淡模樣,任誰都不信。他狐帝在六界享有盛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拿。竟在女人面前透著委屈。
「……」瑾羽有些心浮氣躁,目光盯著棠墨嘴角的血絲,凝聲說道,「你且好自為之。」便身形化作一股青煙消散原地。
棠墨頹然的坐在地上,愣了半晌。心口竟然絞痛起來。多年來第一次透著深深的無力。即使,他不在意瑾羽的身份,但她的身份卻又時刻的壓著他,她身邊的人都讓他忌憚。有那一瞬間,棠墨感到了和瑾羽的格格不入。
日月宮裡,陸壓正斜斜的坐在燭陰的一側。而陸壓嘴裡出門不在日月宮的大魔王燭陰,正襟危坐的坐在了他的一旁。
「昆吾劍是怎麼回事?」陸壓看著燭陰面前的銅鏡,銅鏡里是地牢里的瑾羽和棠墨。
燭陰的臉色微凝,盯著銅鏡里的瑾羽,「昆吾劍被甘華,封印在崑崙虛。是狐帝告訴我的。瑾羽應該是帶他去過崑崙虛。」
「哦……」陸壓看了眼燭陰,續道,「看來小羽兒對著狐帝。不想她表現的那樣的冷淡啊。這可怎麼辦才好?」
「……」燭陰一時無言。
陸壓扶著圍椅將歪斜的身子擺正,燭陰朝面前的銅鏡一揮收了起來。
「燭陰,你將狐帝放了吧。」瑾羽憑空出現,直接講明來意。沒去多看一眼一旁的陸壓。
燭陰踱步到瑾羽面前,濃眉擰了擰,說。「羽兒,你知道狐帝有個未婚妻嗎?當初,他就是拿昆吾劍跟我換的寇華珠,你知道嗎?」
「知道。」瑾羽答。
「知道?」燭陰和陸壓同時發聲。
「嗯,不但知道,還見過。而且,你有寇華珠還是我告訴他的。」瑾羽不甚在意的說道。
「那你與他……?」燭陰小心的問道。
「我與他,只是相識,他曾經幫助過我。我只是不想欠人情罷了。」瑾羽說。
燭陰與陸壓對望了一眼,地牢里的狐帝看著可不像就是個人情啊。他那樣活脫脫的像個情人。陸壓一時摸不準瑾羽的意思,不敢貿然開口。
「我就知道,那樣的黃口小兒,羽兒定然不會有什麼意思的。好,既然欠了人情,我等會兒就將他放了。不跟他計較。」
「……」陸壓無語的看著燭陰喜聞樂見的臉。那身騷氣的紅衣在他眼裡礙眼極了。
「嗯。」瑾羽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走了。
「你要這麼明顯嗎?」見瑾羽走了,陸壓『騰』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一腳忍無可忍的踹在了燭陰的屁股上。
燭陰一個不察,被踹個正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但架不住他心情好,沒跟陸壓一般見識,拂了拂身上的灰。連個眼神都沒給陸壓,便抓緊去了地牢。
「……」陸壓見燭陰就好像開屏的孔雀,一陣牙疼。遙想起。多年前。他和燭陰一起趕跑的一隻鳳凰。
那鳳凰是父神坐騎的兒子,叫什麼風。陸壓只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副公雞模樣,昂首挺胸就差把尾巴甩飛起了。
聽燭陰說這隻雞——鳳凰,近些日子天天糾纏這瑾羽。陸壓便特特地去問了問瑾羽。沒想瑾羽喜滋滋的,竟將那鳥從頭到尾誇了個遍。
當時年輕氣盛,就想啊。那鳥能跟他這秀美多姿的仙人比嗎?就拉著燭陰一起把人翻了個底朝天,不想還真不是一隻好鳥。便找了個由頭將那鳥唰了個遍。燭陰更狠些,將人揍得不分東南西北。從此,那鳥見到瑾羽便是繞的遠遠的。
陸壓不甚唏噓,這瑾羽氣韻雖說變得沉靜了些。這招爛桃花的本事,還是跟以前沒什麼兩樣。
昨晚,燭陰將狐帝綁了就過來找他了。兩人一合計,先看看瑾羽的態度,再決定對狐帝態度。這一看,陸壓就看出了問題,這狐帝對瑾羽是有情義的。但卻是個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主。這簡直是褻瀆瑾羽。陸壓當然不會讓那狐狸得逞的。所以,即使看出瑾羽對那狐狸有所不同,陸壓也只當瑾羽是被那狐狸的色相所迷。恨不得她們再也不要在相見。
「唉……」陸壓癱會椅子上,想到瑾羽又忍不住從心底嘆出一口氣。他算了下不久他就該要應劫了。眼下瑾羽卻還是個孤家寡人,他委實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