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無孔不入
這天王喜德繼續與眾村民召開會議,說是省里的大領導要進行檢查指導,一定要把村裡的光輝形象展現出來,說是展現,其實就是命令村民一定要配合他演好雙簧,只是表面上假心假意罷了。
對於這點,村民們早就習慣。
眾多村民來到了村裡比較華麗的一個大堂裡面,這個大堂非常大,是平時演戲或者辦晚會用的大堂,裡面有階梯座椅,足足能夠容納一千多人,並且還非常的寬敞,頂棚各個角落處都安裝了眾多音響。
除此之外,整個大堂的裝修也是頗為華麗,單單用純水晶製作而成的吊燈就有五十多個,更別說用一些真古玩擺設的展架,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大堂變成了村子里實力象徵之一,也是很多領導參觀的必來之地,能有這樣的大堂顯然經濟實力超群。
這時,大堂的最前面舞台上放著一個高腳話筒,其後有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些演講稿,在話筒的兩邊站著十多個戴墨鏡的人,不一會兒,一個肥頭大耳,肚子像一座小肉山似的中年男子走到了桌子前。
乍一眼看去,此人彷彿真的像一座肥的流油的肉山,擋住身後燈光,在眾多村民面前籠罩出一小片陰影,當然,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大多都是因為村民心理上的陰影所致,看到此人就有種懼怕的壓抑感。
他微笑的在大堂內看了一眼眾人,發現今天開會的人比起以往少了一人,發現少人後,儘管他面帶微笑,但依然能夠看出他完全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他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相互一點頭便離開了這裡,顯然是對於這個缺席的人有些不滿,準備讓下人去處理一下。
安排好這些后,他微笑的對準話筒朗聲說道:「大家早上好!」
話音一落,只見台下的那些村民一個個都面帶興奮之色,儘管這些都是因為懼怕此人裝出來的,但看起來卻煞是喜慶。
與此同時,手不停的鼓掌,絲毫沒有停頓之意,並且越來越響亮,整體氣氛不論讓誰看來,都是那麼的熱鬧融洽。直到王喜德雙手一抬做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村民們這才停了下來。
「今天,我想要說的事情大家可能一早就聽說了,沒錯,就是省里的領導要對我們多年的業績進行親臨指導,當然,即便是不來指導,我們的經濟也非常優秀,不過既然要來,我們自當歡迎,所以,過幾天的指導過程中,希望大家積極配合,一定要說實話,不要亂說假話,尤其是昨天受了工傷的人。」
說道最後,王喜德故意把語氣加重,同時目光放到了階梯座椅的最北邊一個人身上,此人右手吊著繃帶,頭部也裹了很多白布,顯然是經歷某種重大事故造成的嚴重傷勢。
說是受了工傷,實際上村民們心中怎可能沒數,定是又被王喜德帶人晚上的時候打了,除了這個人以外,還有三人分別在中心位置坐著,相比起來,他們的傷還要比那人嚴重,甚至在這三人之中,有一人雙手已然接近殘廢,沒個一兩年根本恢復不過來。
「哎,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呀,怎麼攤上這麼一個惡霸村長,看來我們下半輩子要吃苦頭了……」一個長有絡腮鬍子的中年大漢小聲對身邊的一個工友說道。
就在那中年大漢說完此話之後,只見他的工友連忙捂住他的嘴,同時趕緊低頭檢查,時而還要看一下台上的王喜德,好像怕被發現什麼一樣。
與此同時,但凡聽到這話的人都是面露震驚的看著此人,甚至有的人眼中露出了玩味之色。
那中年大漢一臉的疑惑,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自己剛才說話大聲了?不應該呀,自己明明說的很小聲,但就在此時他頓時感覺心底有些發毛,他在看周圍人的時候,與王喜德目光交錯了一下。
只見這目光與之剛才比起來完全不一樣,彷彿看穿了自己內心所想一般。
身邊的工友觀察到這一幕時,立刻確定,剛才的話已經被聽了去。
原來早在前天,很多人謠傳,王喜德為了徹底將村民控制住,還專門花了巨資購買回來一批竊聽器的高科技,據說在大堂內的座椅底下也安了很多,雖說每個椅子不可能全有,但每一個區域卻都有這樣的竊聽器。
王喜德看了一眼那絡腮鬍子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說道:「那位村民,你家的鐵鍋好像修好了,正在村委會房子,你今天過去拿一下,當然我們村是為人民服務的,如果你沒時間,我會派人送到你家裡。」
那中年男子一臉懵逼,他何時有過壞鐵鍋拿去修了?而且即便是壞了,也是村裡給換上一個,也不是修啊,他愣了少許后,忽然有了一絲明悟,正要問身旁的工友。
只見他的工友像是沒事兒人一樣,都面帶笑容認真聽村長講話。
等到開完會出來的時候,那名工友才敢開口說話,對那中年男子同情道:「哎老李呀,你是不知道,我們村子里很多地方已經被安了一種名為竊聽器的東西,它能在遠處聽到我們的聲音,剛才一定是聽到你說話了,要不你今天就準備逃離村子吧,哎!」
說完之後,他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這原本是一個讓人羨慕,很多人想進來居住都難以進來的富饒村子,卻在這一任村長上來后變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更是他購買了竊聽器,整個村子恐怕都要無孔不入了。
二耿,是這次會議唯一缺席的人,也是這裡的光棍兒,他只因為在村子里召集了一次正義聯盟反抗村長的行動,就被村長毒打一頓,更是連他家人也跟著遭殃受到了毒打,自己年輕還好,但父母上了年紀,根本承受不住重傷,於是毒打完之後,母親成了植物人,父親勉強能下地。
至於自己,也被發配到山上,做了砍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