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呼吸一窒,為她的順從悸動,低頭想去含她的耳朵。卻不想小姑娘比他更快一步,她仰著小臉閉著眼唇落在他唇角。
靜止貼在那裡。
徐硯渾彷彿就聽到了自己血液沸騰的聲音,還克制壓抑的衝動被她一個吻完全激發。他只是想親親她的耳朵,只要這樣就夠了,結果她主動獻上紅唇。
他的小姑娘……徐硯伸手去抬了的下巴,初寧發現他離開了,臊得將眼睜開一條縫隙,被他灼熱的視線逼得又緊緊閉上。
徐硯端詳著她,親吻先落在她臉頰,誘惑一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卿卿,親吻不是單單隻是貼著的。」
那……那是怎麼樣的。初寧臉臊得眼角濕潤,下刻徐硯就身體力行,讓她知道什麼叫親吻。
溫熱的唇先是貼了下來,然後是唇瓣被他舌尖掃過,她害怕又期待,心頭酥麻得直顫。
小小一聲嚶嚀便從她唇間溢出。
徐硯順勢撬開她的唇齒,與她小舌糾纏。他一直渴望的,夢中的情景,無數次都想將她就這麼抵著,一嘗她的甜美。
昏暗的屋裡是他漸漸急促的喘息聲,他動情的聲音,勾著她的舌,都恨不得將她就這麼拆骨入腹!
初寧什麼都不懂,唇舌被占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隨後是不能呼吸了。她想喊他,想推開他,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到後來只能低低的抽泣,偶爾在他若即若離的時候偷偷得一絲空氣,在這激烈的親吻中恍惚無助。
小姑娘的哭聲落在徐硯耳中無疑成了助興的。男人天生就有著劣根性,他最愛她對自己嬌嬌軟軟的哭,她哭得越狠,越想欺負她。他寵著的人,只有他能欺負她!
徐硯覺得自己這種掌控欲十分變態,甚至閑時還會對自己鄙夷。
可他就是那麼喜歡她,他控制不住。
不知是過了多久,徐硯聽到外邊有丫鬟走動的聲音,這才鬆開已經只能攤倚著自己的小姑娘。
她的唇在他施虐過後,比抹了胭脂還要艷麗,臉頰淚痕點點,眸光迷離,楚楚可憐。
徐硯深深吸氣,才按耐住想再吻上去的衝動,伸手去她間摘下荷包,把她裡頭放著小盒胭脂拿出來。
他拿指點挑了些,一點點為她抹上,又拿帕子幫她擦臉。
「有力氣走路了嗎?」
他憐惜地去親親她耳珠,她對這種事情向來敏感得不成,身子又是顫了顫,啞著嗓子說:「……能。」
可當他鬆開她的時候,她險些就沒站住,咬牙抓了下門格子才算穩住身子。
初寧此時都還想再哭。這個親吻比她想像的可怕多了,徐三叔彷彿都要吞了她舌頭似的,比親她耳朵時還可怕!
徐硯想去扶她,初寧卻是一縮,然後慌慌張張開門,勉力跑了出去。離開前十分幽怨地看他一眼,控訴著他的惡行!
果然殿下說男人心思多著呢,使壞的時候可狠了!
她明兒就去公主府長住!
徐硯見小姑娘倉皇逃跑,先是沒忍住想笑,之後卻只能長嘆一聲。
他又嚇著她了。
可是……徐硯摸摸唇,唇上彷彿還留有她的溫度與甜香,微脹微麻。他沒有像初寧那樣直接離開,而是又關上門,靠著門板平復了下身體某處的叫囂,心想這真是又甜蜜又折磨。
宋霖快些回來吧!
他這瞬間居然是這麼一個想法。
初寧在當晚收拾衣裳的時候看到一直放在箱籠里的錦盒,那是徐立安送的一套玉貓兒,她一直沒能親自還給他。
想了再想,準備回來徐家能單獨見到他再給吧。
到了第二天,初寧都不要人催促,帶著幾箱子衣裳跑得飛快。
徐硯還未去衙門,聽到報信后低聲笑。
小丫頭,且叫她先躲些日子吧。
他穿著官服,到了衙門聽到一些消息。
昨兒半夜一名戶部的主事自縊了。
官員自縊,要麼是犯了重罪,要麼就是……涉及到什麼秘密,被滅口了。
而徐硯知道那名主事在宋霖一案中曾推波助瀾,三皇子的人無誤。
如今卻是死了。
徐硯面上不動聲色,吩咐齊圳去找吳懷慎,看他那裡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下午的時候,他和工部一應官員被明德帝召見,太子與幾位皇子都在。徐硯發現三皇子面色略顯蒼白,鬢角被汗濕了,顯然剛受過驚的樣子。
他掃了一眼,垂眸看自己角尖。
等到議完事,太子找了個要再細看河流分支圖的借口,把徐硯喊了東宮。
所有的內侍宮人都屏退後,太子沉聲說道:「戶部那姓莫的主事自縊了,你聽說了吧。」
徐硯點點頭:「聽說了。」
「三弟估計在錦衣衛里買通了眼線,宋霖一案要重查之事消息走路,父皇震怒。那個莫主事是關鍵的人物之一,如今卻死了,帳目上的那幾個人已叫錦衣衛警惕的先暗中關押,如若能審出一些來,即便三弟還能再僥倖,也得吃掛落。」
「審出來,宋霖這犯就會再走三司重審對嗎?」
「對!我如今就等著結果,只要重審,宋霖就能先從川地先回京再接受重審。」
徐硯深深吸一口氣,朝太子一揖到底:「要勞煩殿下看在當年的事上,儘力而為。」
這話過於狂妄了,哪裡有臣子要君儘力的事。但太子卻是笑了,笑裡帶著運籌帷幄:「你且放心,為了宋霖,為了我受的那一次重傷,我也得儘力而為。」
徐硯朝他再深深一揖。
末了,太子想到什麼,和他說:「對了,我姑母似乎想要給宋家小丫頭相看青年才俊,說明后請宴呢,不少世家夫人都會前去。估摸著,宋霖要回京來,會先有喜事?」
徐硯表情一僵。
安成公主向來是隨心所欲的人,她說宴請,那也是風風火火,半天敲定名單便把公主府的下人們忙得團團轉。
初寧在一邊見識到了她的強勢與影響力,貼子送出去半個時辰便紛紛有迴音,然後她就被安成公主帶去挑衣裳了。
這宴一設就連著三日,初寧到後來都快暈頭轉向,哪家是哪家夫人都要記不住。
到了第四天,她終於能喘一口氣,跟著安成公主進宮給太后請安。
太后在十五后就懶懶不太想動,一眾宮人都在邊上哄她高興,正巧今兒有命婦也進宮請安,慈懿宮裡還算熱鬧。
安成見母后精神還算好,面上神色都輕鬆不少,拉著初寧親親熱熱擠到她身邊。初寧這才看清這命婦就是陳夫人,但其它兩位眼生得很,也沒有穿命婦的服制,而是一般的綢緞襖子。
不是她在這幾天見過的。
安成公主這幾年沒少給陳家白眼,陳夫人心裡忐忑站起來向她問安,心想今兒真不趕巧,居然遇上了。
不是說這跋扈的公主近幾天都在府里設宴,沒空進宮的嗎?
陳夫人思緒百轉千回,臉上擠著笑給她引薦道:「這兩位是金陵顧德公的長媳與次媳,前兒來京城了,特此來拜見太後娘娘的。」
顧德公,便是陳家後來結親的金陵大儒顧家,德公不是那位大儒的名,而是受人尊崇世人給他取的賢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