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北地
北地，五柞亭
此刻，數百渾身染血的漢軍士卒正在圍攻著百餘羌人。
戰鬥已經持續一刻鐘，擁有優勢軍力的漢卒卻是還未將其擊潰。
見狀，趙泉不由立即持劍奔來，道：「阿雲，不能在拖延時機，必須儘快速戰速決。」
「不然，一旦拖到羌人集結主力前來，我軍危急矣！」
雖未言語，可從趙雲默默焦慮的眼神便可看出一二，緩緩道：「張二牛，由你拉弓射箭，在外圍射殺羌兵。」
「阿泉，你領一隊環視在外圍，注意防範周遭的變故。」
「諾！」
一時，隨著令下，二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拱手應諾著。
張二牛，正是黃巾賊白饒麾下賊眾，當初在沾縣寨中，射箭阻止漢卒突破的便是此人。
在隨後的皋縣伏擊當中，其也是一直射箭，攔截趙雲。
可惜，趙雲槍法高超，卻是憑藉單槍匹馬竟然殺上山谷，成功梟首白饒。
正是這無盡的威勢震懾下，陡然間，黃巾賊膽顫心驚，哪還敢繼續對抗？
在沒有首領的約束下，紛紛亂做一團，四散而逃！
二牛性格憨厚，卻是一直遵循白饒指令，不為所動，依舊瞄準趙雲放箭。
這也就導致了其跟隨百餘賊軍一樣，因逃脫不及，被迫屈服於威勢下，跟隨著前來投軍。
緊隨其後，趙雲身胯戰馬，手持銀槍，徑直衝入戰團中。
槍鋒一抖，猶如浪花飛轉，數道槍花在掌間遊動著，一槍又一槍的快速出擊，羌人卻是壓根無法抗衡。
短短片刻息，趙雲槍出如龍，約莫已經有十餘名羌人倒在其槍尖下。
而且，此時漢軍中另外一員軍卒同樣手持長刀，奮勇當先，連連斬擊著羌寇。
其武勇卻也不是羌兵所能抗衡的！
這正是張二牛的兄長，張大牛，其力大無窮，在軍伍中磨鍊出屬於自己的一套刀法。
接下來，隨著趙雲的加入，兵力佔優，又勇猛的軍力，外加二牛憑藉出眾的箭術在外圍遊走。
連連抓住羌人射箭，羌人卻是很快抵擋不住，逐漸被殺戮殆盡。
只說，在全殲百餘羌眾后，趙雲氣定閑和，揮槍下令全軍疾馳離去。
號令傳下，一陣塵煙響起，卻是數百漢卒縱馬馳騁而去。
由於此次肆虐北地困難從從，皇甫嵩也充分考慮，給趙雲這一曲都配給了戰馬，以為騎士。
良久，羌人主力慌忙集結，疾馳趕來，可惜如今亭子附近卻是絲毫沒有人煙。
只有滿地的屍首，以及濃濃的血腥氣息。
······
泥陽境內，一處頗為隱秘的山谷之中，漢軍正隱藏此處，進行休整。
作為一營的軍侯，趙雲卻是在細細觀測著攤在大石上的簡易地圖，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如今，漢軍已經進入北地約莫半月有餘，在這期間，大大小小的戰事卻是已經數十場。
自從漢武時期打通西域，在涼州開設絲綢之路后，羌人便逐漸內附，與漢人雜居。
當然，也逐漸受漢人的影響，生活習性也開始向農耕轉變。
不過，羌人本就是游牧出身，要直接演變為農耕民，也不現實。
先零羌，自內附過後，便一直久居北地富平，丁溪一帶，過著放牧與農耕的生活。
這也就導致了羌人分散在北地郡各地，漢、胡雜居。
所以，趙雲在領軍進入北地后，一直憑藉優勢兵力，襲擊零散在各地的羌人群體。
由於羌人的分散，實力不足，如何能與漢軍抗衡，連連被消滅。
而且，每次都不出意料，每殲滅一處羌胡，趙雲便迅速領軍撤離，消失不見。
久而久之，羌人卻是紛紛人人自危，只得各地聯合起來，形成部落，抵禦攻擊。
五柞亭的一戰，便是趙雲在羌胡聯合后，所領軍突襲的戰鬥。
許久，負責打探的哨騎卻是疾馳返回，奔到谷***手著：「軍侯！」
「鄙已經打探清楚，現如今北地內的羌人由於近日懾我軍兵鋒的影響。」
「現如今已然是人心惶惶，零散各處的羌胡卻是集結起來，屯駐塢堡，以此抵禦著。」
一時，隨著哨騎的一番打探，趙雲卻是煩悶起來，感到了一絲絲棘手。
修建塢堡，抵禦我軍，這的確不失為好計策啊！
畢竟，如今己方乃是數百騎士，縱橫涼地，突襲各地羌胡，可謂輕而易舉。
可是，一旦羌胡聯合，建好塢堡，那麼趙雲還想領軍肆虐北地，吸引郿縣方向的羌人注意力，便是難上加難。
騎士總不可能撞開城門，殺入吧？
這也是在得知軍情后，趙雲愁眉苦展，一言不發的原因。
隨即，一旁的趙泉緩緩道：「阿雲，看來羌人已經採取針對我軍的措施了，下一步應當如何？」
「你可有打算？」
話音落下，趙雲一言未發，緊緊盯著攤開的地圖，細細思索著破局之策。
對此，趙泉也未在催促，同樣佇立在一旁，尋思著能夠打破困局的方案。
須知，要是真的羌胡一旦在北地境內興建塢堡，連成一片，那麼將會無限壓縮漢軍縱橫此地的生存空間。
時日一久，尋不到軍糧的漢卒只有消亡殆盡一途。
「羌胡，羌胡，怎麼破呢？」
此刻，趙雲卻是一邊尋思，一隻手卻是敲著石板，緊緊思索。
良久，其眼神遊走於地圖的各處角落，不由計上心頭，拍掌道；「好，某已有對策！」
「泉亦有破羌人之計。」
陡然間，不僅趙雲大喜，亦連趙泉也同時想到了對策。
「阿泉，既然你我二人皆想到策略，那不如暫時不說，皆寫在手心上，一同攤開，如何？」
聞言，趙泉大喜道：「好！」
說干就干，轉眼間，二人便沾起筆墨，輕輕各自在手心上寫下。
須臾間，二人同時停筆而立！
一番準備下，趙雲，趙泉同時攤開手掌，奇迹出現，其所寫完全竟然吻合，絲毫不差。
「郁郅！」
一時間，二人皆對視一眼，隨後莫名的升起一絲笑容。
隨著計劃確定下來，趙雲一方面加大力度，廣布哨騎打探，另一面也開始整軍備戰，隨時準備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