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不是有病

李褚把錢夾掏空，戀戀不捨地將小兩千塊錢扔給沈沐漓，垂著頭，像只斗敗了的公雞。

對於視金錢如生命的他來說，偷雞不成蝕把米無疑是人生最最痛苦的事，足以讓他難受到明年這個時候。

他想立刻離開這個傷心地，可顧成再次吐出兩個字，讓他又停下腳步。

「道歉！」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李褚臉漲得通紅，成功人士的氣質蕩然無存。

「道歉！」顧成沒有得寸進尺，只是重複了一次自己說過的話。

「道歉！」就像回聲，這兩個字在四周響起，自詡正義的人士在正義獲勝時，總是不吝於表現出他們的正義感。

李褚憋了半天，恨恨地丟下「對不起」三字，終於得以脫身，如一隻喪家之犬，匆匆離去。

這個結果對大部分人來說還算不錯，周日清晨就能看到一出好戲，讓他們可以心滿意足地去干自己的事。

老人早已不見蹤影。陳萍兒走上前，給沈沐漓遞上一張卡片：「妹妹，你真漂亮，很有當明星的潛力。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意去娛樂圈發展，可以隨時聯繫我，我們公司一定會給你提供一流的資源，將你打造成一線明星。」

精緻的名片上，姑蘇集團董事長助理兼影視部總經理的名頭，讓沈沐漓肅然起敬。

姑蘇集團可是蘇城本地實力最雄厚的公司，姑蘇集團影視部的造星能力，在業界內份屬一流。

不過她還是表示自己無意進軍娛樂圈，道謝后婉言謝絕。

陳萍兒根本不像是發現明星坯子后糾纏不休的星探，心不在焉地擺擺手后離開，臨走前投給顧成一個意味難明的眼神。

在沈沐漓看來，那是兩次被稱呼「阿姨」后，憤怒心情的正常發泄。

可顧成分明從那裡面，察覺到不尋常的警告和忌憚。

「這錢我不能要……」

只剩下顧成和沈沐漓，後者將那一沓不算厚也不算薄的錢遞到前者面前。

「這是你應得的！」顧成比剛才的陳萍兒還心不在焉，因為他發現，他的道德屬性增長了一點，從58漲到59。

看來，伸張正義和好人好事一樣，都可以提升道德屬性。

任務終於有進展，看到了完成的希望，不過時間只剩下最後10小時。

「可是……」

沈沐漓剛開口，就被顧成無耐地捂著額頭打斷：「你真磨嘰！趕緊把錢收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181點魅力值的吸引力很強，但在任務的壓力下，不值一提。

命令的口吻和兇巴巴的語氣讓沈沐漓驚呆了，印象里，好像從沒有同齡的異性向她展示過這種態度。

走出兩步后，顧成又突然轉身：「對了，剛才那個阿姨不是好人，把那張名片扔了吧。」

「你怎麼知道？」沈沐漓下意識問，感覺劇本還是不對。

因為陳萍兒的道德屬性只有33點，比小混混義坤強不到哪去。

這種真實原因當然無法宣之於口，顧成只好說：「如果剛才我沒有把她扯進來，相信她絕不會站出來替你洗刷冤屈。言盡於此，信不信由你。」

說完，他再次轉身，這一次走得乾乾脆脆，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這位同學，好像與其他人不大一樣呢！

沈沐漓站在路邊，腦海中轉過千百個念頭，卻突然遺憾地想到，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呢。

「算了，如果是蘇城中學的同學，總會再見面的。」

她把錢整整齊齊地收好，看了看那張名片，隨手丟進垃圾桶。

……

**！

為人民服務！

顧成一邊在腦海中汲取榜樣的力量，一邊認真地尋找著任何可能需要幫助的對象，直至注意到一個人。

這裡依舊是市中心，旁邊卻是一處待開發的商業用地，聽說前段時間剛剛拍出天價。

商業用地前站著十來個人，似乎都不普通，對著前方指指點點，在商量著什麼。

顧成注意到的對象，在人群的最中央，被眾星拱月般簇擁起來，氣度非凡，看上去還有幾分面熟。

在他們不遠處，停著三輛黑色汽車，其中一輛明顯比普通轎車長出一大截，車標很精緻，卻是一個顧成不認識的標誌。

人群靠外站著兩個帶黑色墨鏡的男人，應該是保鏢之類的角色，因為他們前三項屬性值高得誇張，加起來超過400點。

如果有的選擇，顧成根本不願意跟這群人有什麼交集，可在任務的逼迫下，不得不走過去。

「先生，你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立刻，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顧成身上。

馮伯正就是人群中最核心的那一位，他隨意抹掉鬢角的汗滴，看了看顧成，重新讓注意力回到商業用地上。

一個保鏢自覺走到顧成身邊，客氣地說：「同學，不要搗亂。」

若不是那一身蘇城中學校服，保鏢絕不會使用並不擅長的先禮後兵。

「先生，你是不是有病？你的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顧成沒有放棄，他的話也不是胡說八道。

當他看到馮伯正的時候，後者的體魄屬性還有81點，才過去短短的幾分鐘，體魄已經下降了2點之多。

馮伯正看起來有60歲左右，這個年齡還能擁有如此高的體魄，可相當不容易，即便如此，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幾個小時后，他的體魄絕對會降到一個相當低的數值，甚至是零點。

不知道體魄歸零是不是就代表死亡，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一次，這群人就沒那麼客氣了。

蔡永亮站在距離馮伯正最近的地方，剛才介紹商業用地的時候，也是他發言的機會最多，在這裡所有人裡面，他是職位僅次於馮伯正的二號人物。

他穿著西服，帶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知書達禮，可卻是第一個爆發的人，像只瘋狗似的沖向顧成。

「小騙子，你是在詛咒馮董嘛？」

說著，狠狠一巴掌抽過去。

這一下用盡全力，保鏢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可惜，常年缺乏鍛煉，屢受酒精考驗的他，前三項屬性值僅僅與顧成旗鼓相當。

腦袋向後一仰，巴掌準確命中空氣。

蔡永亮知道自己在武力值上奈何不了眼前的年輕人，唯有向保鏢求助。

可是，保鏢只聽從馮伯正的命令，無動於衷。

蔡永亮只能大聲威脅。

「你個小騙子，危言聳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