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月黑風高

第17章、月黑風高

余平靠在床上,正眼晴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灰黑的天空,寒風凜冽,嘴中喃喃自語:「父親、母親、大哥,你們在家可好,今日可是又過年了。」

同在天峰山的王寶站在溫暖明亮的天峰山上,透過護峰大陣看向落崖山,「我們兄弟也有一年多沒有見到了,大哥也不知道可好……」

或是心有靈犀,壓下對家的思念,余平掏出丹藥瓶,裡面正是王寶託人帶給他的那顆無名丹藥。

嘆了口氣,又塞進懷中。

素兒跟青兒也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對素兒的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已是藏進心裡了,不敢輕易地去觸動。

父母、兄弟才是牽挂,過完今天,明年就是十四歲了。

此時的平台山上,已經是被一層無形的薄膜給包裹著,素兒正對著那一接觸只見一層水幕一樣的膜卻無法出去。

「黃老頭,壞老頭,你再不打開陣法,我,我可就不吃東西了。」素兒正對著空氣說道。

青兒也懶洋洋地躺在素兒懷裡。

「嘿嘿,丫頭,你要餓壞了,可怎麼去找你的小情郎,哈哈哈。」得意蒼老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素兒兩臉通紅,氣得直跺腳。接著那聲音又響起:「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你至少要突破鍊氣九層,當然還是不能使用丹藥,哈哈。」

「你可說話算數,你個又老又壞的黃老頭,哼!」

「說話算數,我是這樣的人嘛!哈哈!又老又壞,是啊!」黃靠譜喃喃自語道。他身旁是那個永不見乾涸的酒壺歪倒那,只見他蝕黃的眼中迷茫無光,要是被人看到這大陸第一高人是這個模樣不知道做何敢想。

除夕的晚上,宗門雖不像凡世間點大紅燈籠,爆竹放得半邊天都是紅的,由雜役堂組織的花燈、集市,還是有的,同時也給雜役弟子放幾天假,大家可以去集市上逛逛,但都是像馬幫那樣的雜役弟子從世俗帶回來的東西,只是跟正式內門弟子的不一樣。

「死胖子,怎麼這麼老實了,啊?讓你打我,我讓你打我。」王華初一腳一腳踢在姚少司的身上,而姚少司卻是被另外兩個弟子架著,毫無還手的可能。

「回手啊,我伸著脖子給你打,軟蛋。」

「我廢了你!」王華初杖著人多,正欲再次施以毒手。

只是他不知道,在像獃子一樣的姚少司手中正多了一把一匕首藏於心中。

正在此時。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姚師兄你怎麼了?」

「沒什麼,剛剛摔了一跤,王師兄正在給我找跌打葯,謝謝上官師妹的關心。」姚少司對著進來的上官靈玉回道。

「師姐好,剛姚師兄摔倒了,我們幾個正好扶他進來。」王華初笑對著上官靈玉說道。

說罷,掏出一些跌打的藥膏出來。

「上官師姐,我們也去看花市了,冷師兄好像也去了。」王華初說完就跟另外那幾人走了出去。

「姚兄,你這是?是冷鋒嗎?」待王華初走後,上官靈玉詢問道。

「不是,我摔的。」

此時落崖山還是照樣的安安靜靜。

天氣雖冷,修鍊不能落下。

余平正準備開始修鍊時。

「咦!那賀力昨天才來,怎麼又來了?不對啊!」一會,略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在坪地響起,不等賀力敲門進屋余平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賀力臉有些微紅還帶著酒氣,手中舉著一個發著淡黃色的夜明燈,這個在余平才進宗的時侯就看見過,只是比賀力這個亮太多了,是用夜明珠邊角料做成的。見得余平出來就熱忱地過來,拉著余平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外拽,「余師弟,今年宗門的花市非常好玩,我帶你一起去看花燈去。」容不下余平拒絕與否。

「他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余平警惕起來。

昨天余平就已是發現賀力不對勁,剛才其眼內冒出的殺氣余平清楚地感覺到,余平無形中已將真氣調往黑脈。

冬天的夜晚果然更加的黑暗,走在前面的賀力就像一隻喘著粗氣的野獸般,隨時能回頭咬自己一口。

在走到一處懸崖的時侯,喘著粗氣的賀力猛地回頭,對著余平說:「余師弟,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在賀力說話的同時,其手上一揚,余平覺得丹田一緊,丹田調往黑脈的真氣突然中斷。

「賀師兄,你這是幹什麼?」

「嘿嘿,我只是想借你幾顆丹藥用用,近來手中太緊張了。」

說著手就往余平抓來,但手還未接觸到余平胸口的時侯,一道黑光從余平掌中一閃。

「你……你……封靈符,怎……」一道黑光從賀力胸口一閃而出,賀力的手還保持著抓的姿勢,但已發不出聲音來,只見賀力的心臟處已被余平用內力模仿的靈劍術刺個對穿,舉著的手垂了下來,腳下不穩,頭一歪就往懸崖下倒去,余平只來得及扯過賀力還握在手裡的夜明燈就看到賀力摔下懸崖。

余平一直保持著警慎與鎮定,包括丹田被封,臨時直到用內力將賀力的心臟刺穿都很平靜,甚至在賀力掉下去的時侯還將夜明燈給扯了過來,簡單是一氣呵成,沒得半點停留。

但當已聽不到賀山滾下懸崖的聲音時,余平才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的重,不知道邁動地在顫抖,牙齒咬得緊緊地,心臟像要跳出來似的砰砰響著,呼吸都比較困難,背後開始冒汗。

余平癱坐在地上,夜明燈扔在地上,使勁撐著身子,一刻鐘后才站起來,大力地深呼吸幾下,慢慢地往回走。

余平很能忍,包括賀力當初叫王華初來找茬都能當做沒事一樣,但這賀力卻不一樣,這絕不是忍能躲得過去的。

余平不知道怎麼走回住處的,但走到房子門口時又啪地摔倒在門坎邊,掙扎著坐起來,靠著木牆。睜大著眼晴看著黑乎乎的天空,大半個時辰頭腦才在寒風中清醒過來,後背涼颼颼地。

將跟賀力以往的經歷全部過了一遍。

「唉!其實不用殺他的,兩人間並無什麼深仇。」

「但不殺他真就沒事了?」像兩個不同的聲音出現在余平腦中。

余平有些後悔,但一想到懸崖上的情景,賀力也是準備好了奪丹殺人的準備了,再不出手,死的就是自已。

「封靈符」

余平想到賀力說的話,一運功,還好,丹田已恢復正常,那應該只是低級封靈符,但為了達到目的,為了對付自已這個二層的鍊氣弟子,賀力也是較謹慎的了。

本來賀力是精心策劃先用封靈符封住余平丹田,搶了丹藥之後再將余平推下懸崖,這樣被封住丹田的余平必死無疑,事後宗門查到就是余平去往花市的途中不幸摔下懸崖,等到發現時只有片刻的封靈符早就煙消雲散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而且還死在凡世間的江湖武功上賀力到死都不明白。

「糟了,賀力的屍體怎麼辦?被宗門發現了怎麼樣?雖然這條通往宗門的路沒有走。」

冷靜下來后,余平突然一拍腦門。

「我怎麼這麼蠢!」

不一會兒,余平一個猛子就竄進黑暗中,一會功夫就在懸崖下找到了賀力的屍體,在這寒風中已近僵硬,余平將賀力的長袍脫下來將其心臟處前後綁幾圈,防止血液溢出,然後像提只獵物般飛奔而回,直奔葯田,在葯田靠裡面的邊邊挖了個坑,將賀力埋下去,將土踩平后再撿些枯樹枝落葉等灑上去,至於賀力那塊身份牌鐵片,余平特意用乾枯的回青果葉將身份牌包成一個圓球再綁緊,放溪水裡一放,快速地隨著溪水流向遠方。

處理完,一切覺得妥當后回到住處已經是半夜了,但余平完全沒有睡意,正在翻著從賀力身上扒下的幾樣東西,一張有些發舊暗黑的獸皮,一個小本子,還有一個儲物袋;

儲物袋余平只見過卻是不知道怎麼使用,那張賀力放在胸口處的獸皮也沒看出什麼來,無字也無划痕,但余平覺得奇怪,要是無用的東西賀力為何在放在貼身處,而且他還有儲物袋為何不放?但也只是疑惑,先放到一邊,翻起那個小本子。

看完之後就大吃一驚,除了前面記錄一些執法任務之外,在後幾頁上還記錄了一些人的信息,余平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信息非常全面,包括年齡,進宗日期,推薦人等等,末了還有一個徐平安的名字,並在後面寫了個問號。

原來早就被惦記上了,這個徐平安的問號估計是在想余平跟徐平安的關係吧!

當余平還在僥倖時,此時在離余平很遠處的漆黑的天空之上,一個披頭散髮的酒糟鼻老頭凌空站在天空中,正邊咬著雞腿邊說:「你個臭小子,殺伐倒也果斷,心智也還不錯,就是這修為為何還這樣,能開脈之人豈能這樣?」只見那暗黃的眼眸子轉了一下。

「罷了,罷了,看在這雞腿的份上這幫你一次。」

說罷將咬完的雞腿骨隨手一扔。

「這師叔能不能靠譜些。」

太峰山郭杭郭掌門苦笑地看著那雞骨頭徑直朝他落下來。

只是此時的余平並不知道這一暮,他還正在研究怎樣打開儲物袋的事。

當夜,發生了一件怪事。

不少弟子在參加宗內花市的弟子回住處時,一個個的在路上來來回回地走個不停,最後一大早醒來時,才知道有些是睡在溪水邊,有些是睡在山峰上。

第二天都大嚷嚷碰到鬼了,搞得人盡皆知,好像執法堂並親自調查起此事來。

太峰山上。

「宗主,整個事情就是這樣的、除了一個叫賀力的弟子失蹤之外,並無其它異狀。」呂破天正對著堂上的宗主郭杭彙報昨晚的怪異事情。

「嗯!」郭杭應道。

「那賀力正是副堂主的弟弟。」

「嗯,知道了!」郭杭隨意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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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神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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