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修鍊難
山中無歲月,冬去春來,萬物又開始復甦。
落崖山又是一片生機勃勃,無名的野花也開得格外地芳香。余平特意往葯田跑了一趟,今年的回青果樹卻是末開花,葯田裡卻還是一隻蚊子都沒有,看來陣法的作用還在;往裡面葯田邊望了一眼,賀力平平地「墳頭」上面長滿了小草。
余平唏噓一聲往回走。
此事執法堂也找過自己,但最終也沒有把此事跟修為低下的余平掛上號。加上姚少司在溪邊迷路的事,也讓宗門最終認為是陣法的原因導致賀力失蹤。
在四季如春的天峰山上,峰主馬正陽正在檢查王寶的修鍊情況,只見已是鍊氣六層的王寶使出的水龍術盤旋自已飛快的運轉,只見得一層藍色的水幕將王猴包裹得嚴嚴實實,水龍身上卻無半滴水濺出,卻聽得見急促旋轉的呼呼風嘯聲。王寶交叉的手指朝天一指,一條巨大的水龍靈活靈現地張開大嘴朝著天空呼嘯而去,在陽光下只散發一道長長的藍光便消失不見。
「師尊,徒兒這一龍衝天怎麼樣?」王寶笑嘻嘻地向馬正陽行禮問道。內心非常驚訝欣慰的馬正陽臉上卻不動聲色,只見他伸出手掌,手指輕抬,只見青碧園池子中橫豎兩米的水突地拔池而起,升高了一米多,就像一層透明膜包裹著圓型小池子懸空在空氣中,那瞬間上升的懸空水中的兩隻鯉魚還在自由地追嘻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是離池的魚,水面上也並無半點波動,水底還能看到黑色肥沃的淤泥。而青碧園池中卻並未因為池中突然抽走了一個窟窿的水而蕩漾,而是四周的水緩緩地靠攏。王猴已經是目瞪口呆,慢慢地走過去用手觸了觸懸浮在空中的水壁,軟軟地又有彈性,水波的漣漪從觸摸之處四處展開,手指上卻不沾水。
「太神奇了!」
可王寶剛說完只見他剛才觸摸柔軟的水漣漪從兩邊延伸過去碰在一起時,噗的一聲輕響,只見這個二米大小的空中水池中鯉魚化成一股血水,荷葉變細末綠粒在水中激射,再瞬間跟下面的黑淤泥絞在一起。轉眼清澈的池水中灰乎乎地顆粒在池水中不停翻滾,像煮開的水。王寶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眼中還帶著震憾。馬正陽手指一扣,那灰乎乎的空中小池子急速變小,最後化成一個灰色的玻璃小球飛向馬正陽手中。
「師尊,這?……這,這……是什麼法術?」馬正陽輕輕地笑了笑道:「這可不是法術,而是對法力的掌握。」
「法力……掌控?」王寶好像略有所懂地念著。
「寶兒,你且想想我的跟你施展的有什麼不同之處?可有發現?」
「師傅啊!這不同之處可是大了,我的威力太小,師傅施展的威力太大。」王寶嬉皮笑臉地回道。聽到王寶這弔兒郎當地樣子,馬正陽眼睛斜瞪了王寶一眼,一臉嚴肅。
「唉啊師傅,我覺得我的吧是樣子好看,威力卻不足,是為虛;師傅的是看似平靜柔和,卻威力巨大,是為實。」王寶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著。
「繼續說!」
「我想說師傅發揮的是真正水的柔軟,水的本色,靜的時候溫柔似水,動的時候凶濤駭浪。」王猴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嗯,不錯,水之法可剛可柔,柔中有剛,剛中帶柔,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也像人的心境一樣,法隨心動,所以你要好好練練心境,雖然說你上主峰后心境提升不少,但不夠啊,以前那種毛小子的性格不能再有了,知道嗎。」馬正陽不在板著個臉柔聲指導道。
「那師傅,這修鍊怎麼還跟性情有關了,我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王寶疑惑地問道。
「呵呵,臭小子你還沒學會走就想著跑,修鍊最忌諱的就是好高騖遠,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堅定的心加上不停的領悟,想要大成,等你以後斬斷情根、超凡脫俗再說吧!」
「斬斷情根、超凡脫俗,那樣做人還有意思嗎?」
「踏上這條修真路,哪能由得自己啊!」馬正陽喃喃喃自語,但對王寶卻是柔聲道:「心境的事非一朝一夕可成,以後你自然會懂的;今年秋季就是宗門新弟子測試了,按慣例你們幾個峰內弟子將直接進入複決賽,為師相信你能拿個好成績,但也切不可掉以輕心,真氣一定要打磨錘鍊,到時拿個好名次,待大比後為師也要閉關了,到時將我天峰山的鎮山之術雲霞劍術傳予你,跟你劉師兄好好學習。」
馬正陽對這個弟子可是由心地喜歡。
從他身上看到了希望……要不然一年多的時間王猴就算天賦好也沒有現在的實力,但同時也露出擔憂,因為王寶不止一次跟他提到過他的結拜兄弟余平的事。不管是王寶偷偷拜託天峰山的胡管事打聽到余平的消息及修鍊之餘喜歡一個人獨處,並不怎麼跟天峰山的其他師兄弟打招呼的事,馬正陽都一清二楚。
想到這,馬正陽將劉斌叫了過來。
「斌兒,那王寶在宗內的結拜義兄的事你了解多少?要是還行,直接帶上峰來吧!」
「師尊,那只是個四尺的雜靈根,而且......」劉斌答道。
「唉!那算了。」馬正陽擺了擺手。
余平並不知道,他在劉斌的回話中失去了一次進入天峰山的機會。
反倒在落崖山過著老神在在的日子,喂餵雞,撿撿蛋,偶爾去屋后林中高處看看日出,或在屋前坪地欣賞下落日,還時不時在獨自搞搞燒烤。
只是那土坑裡的野味腌肉好像少了似的,又沒有動過的痕迹。
修鍊永遠不能放輕,黑脈是看得見的成長,鍊氣三層確是半點突破的跡象都沒有。
余平倒也不急,這三層的關卡肯定是沒有這麼好突破的。但很快他就急起來了。
從冬到春,再到夏,現在已經是夏末了,二個月不到就是余平來到落霞宗的第二年了,也就是宗門力量測試了。
此時的余平正盤坐在床上,那汗從額頭流向下巴,再滴答滴答地掉下來,余平已是渾然不知,許久才見余平微微睜開眼睛。
「唉!還是不行,到底問題出在哪裡?」余平鍊氣二層的真氣早就已經蓄滿,可幾個月時間裡大大小小試了近二十次,就是無法突破到三層。
這就是在宗門守則上都只是說如果十次都還沒有衝破關卡,那麼此生再無法突破,身體也將出現大的虧損。
正常五六次還不能突破就沒辦法突破了,但這種情況並不適合余平,余平已經近二十次衝擊鍊氣三層了,雖沒有突破,但也並沒有出現別人身上出現的虧損,反倒有一點點的進步。
這種事情要是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做到,因為別人沒有餘平運氣這麼好,每次還能用內力恢復到身體的最佳狀態。
「對了,內力,黑脈。」
余平猛地想到這個事情。
他記得才開始是內力跟真*丹藥,根本無法讓丹田蓄滿真氣,再就是奇經八脈突破后才突破鍊氣二層的;這次黑脈雖不再搶奪真氣,但這個契機又在哪?「難道是黑脈修鍊時那閃爍的光點?」現在修鍊黑脈時那上面閃爍的光點越來越多。
「難道是要等這些光點全部連起來?」
想到這裡,余平像突然醒悟般,然後化成堅毅,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余平又進入了一個苦行僧的狀態,忘了時間,忘了一切。
只是天公不作美,直到大比的前一天余平黑脈的光點都還是沒有連成一條光線。
黑脈還是像只喂不飽的老虎,剩下的那幾顆回氣丹已是耗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顆無名丹藥及清心丹。
這天傍晚,一陣機械似的聲音通過天空陣法迴響在空中。「所有新鍊氣層弟子,明天上午在宗門一號廣場報到,參加本屆弟子測試,逾期算自動放棄。」余平從修鍊中醒來,苦笑了一下,今天是第二十八次沖關了,看來測試之前是無望了,摸了摸飢餓難耐的肚皮。
「這三層沒突破,這不爭氣的肚皮倒是食量翻了一翻。」余平低估著來到了坪地的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