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30 元素親和魔法實驗
雨還在下，但是辛客斯的軍隊還是已經行進到距離地下城一千多米的森林裡。
地下城忙碌著接雨的居民們也聽到了風聲，分出一部分精力來討論這件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克烈恩大人那裡沒有傳來什麼有用的消息嗎？」中等魔物阿克森詢問身邊的僕從。
「沒有。」僕從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派人去克烈恩大人那裡問問。其他人去通知地下城的居民備戰。」阿克森的倒三角眼裡發射出陰冷的光芒。
卡娜和卡菲曼來到休吉恩的魔法實驗室。
卡菲曼守在門口，只留下卡娜和休吉恩坐在魔法實驗室。
卡娜坐下，休吉恩拘謹地站在一邊。
「坐。」卡娜一指旁邊的台階讓休吉恩坐在那裡。
休吉恩猶猶豫豫地坐下，一下就比卡娜矮了許多。
「說吧，這個怎麼服用？」卡娜拿起桌子上的四管魔葯細細打量。
「這種藥性緩和，可以直接飲用，在一天內徹底發揮藥效。一管就夠了，再多就沒有用了。」休吉恩一邊思考一邊回答。
再多就沒有用，卡娜是不怎麼相信的，頂多是藥效有所下降。
她把其中一瓶遞給休吉恩，示意讓他先喝，「試試吧。」
休吉恩接過魔葯，咽了口口水，眼睛一閉，就把整管綠色的粘稠液體咽了下去。
「卡菲曼計時。」卡娜帶著魔葯走出實驗室，吩咐站在門口的卡菲曼。
「是。」卡菲曼應聲后就進入實驗室守著休吉恩。
卡娜回到書閣，幾小時后終於研究出來通過賢者之筆使用魔核的一點門道。她對照書上的地下城核心圖紙，找到了與這座地下城核心相仿的圖紙。
看來還得找一位對地下城建築有所研究的人，卡娜把圖紙放入抽屜內，「不著急，這件事得慢慢來。」
「急報！」一隻哥布林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進入書閣時還不小心絆了一跤摔在地上。
卡娜從桌子後面抬起頭看向那隻哥布林。
那隻哥布林立刻擺成給卡娜行禮的匍匐狀，「大人，雨停了，城外遠處的人類軍隊再次前進了！」
「他們大概有多少人？」卡娜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捲曲起來。
「不、不清楚。」哥布林小心翼翼地回答。
「去數清再回來告訴我。」卡娜收回手搭在自己的腿上。
附在地上的哥布林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水，久久不離開。
「怎麼？還有事嗎？」
「我不會數數。」哥布林有些結巴地說。
空氣一陣靜默，顯然卡娜完全沒有想到它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了。
過了許久卡娜才再次開口，「知道誰會數數嗎？」
「不知道。」
「會問嗎？」
「會……」
「那就去問！」卡娜皮笑肉不笑道。
哥布林感覺到卡娜的情緒不佳，頓時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卡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來到這裡后她真的有這麼可怕？還是她偽裝的太好了？她有些想不明白，難道改變自己的說話方式后氣場效果真的會這麼大嗎？
明明以前就是一個小透明一般的人物，就連她發火都會被別人無視。
而現在……
卡娜自己低下頭，被人注視的感覺很累，所以她之前才活成了透明的樣子，雖然有時候會被忽視，但卻省了很大的麻煩。
她拍拍自己的臉，甩掉這些頹廢的想法。之前不就想換一種生活方式嗎？現在不好嗎？正好可以滿足自己的願望，不能再重新頹廢下去了，振作起來。
卡娜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
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想起離開的黑蒲，她心裡總有些擔心。
不知道他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在外面順利不順利。
不知不覺中，卡娜也把地下城當做自己的半個家了。
如果人類軍隊真的攻入地下城，她真的還能坐壁上觀嗎？即使她能做到，別人會不拉她下水嗎？
她握緊手中的魔葯，時間地緊迫感讓她一分一秒都有些等不及了，她的手指不斷摩擦著管身，思考著最壞的結果。
「大人可以了。」卡菲曼再次跑進來報告，這次它還帶來服食了魔葯后的休吉恩。
他的膚色呈現出深綠色，手臂處還生了水泡，看著頗有些嚇人。
但這點副作用對於魔物來說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卡娜可不是什麼高等魔物，她和休吉恩一樣是貨真價實的人類，這樣的副作用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她把視線艱難地轉移到休吉恩的身上。
休吉恩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咽喉處頓時感覺一陣火燎般的疼痛。
他用沙啞地嗓音回答：「親和度提升了30點，算是成功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股膿水從他嘴中流出，惡臭味撲鼻而來，卡娜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還能恢復原樣嗎？」卡娜強忍著不去捏住自己的鼻子，用嘴巴小口的呼吸。
「大概，可以。」休吉恩眼神閃閃躲躲，顯然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去找個巫醫來給他看看。」卡娜擺了擺手，示意卡菲曼先帶他出去。
地下城中一共只有兩位巫醫，一位是專門為這裡的領主克烈恩看病的羊族巫醫雷克斯，這位巫醫只能算是一個擺設，畢竟作為上等魔物的克烈恩，一輩子也不一定生一次病。
除非克烈恩特地吩咐它為其他人看病，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大部分貴族魔物都貪婪又自私，不可能與其他人分享他們的共有物，即使對他們不會造成什麼損失。
而另一位是豹族的巫醫，它不像其它豹族族人那樣脾氣火爆，地下城的居民生病都請它來，只要給得起出診費一般就都能請來。
卡娜指的就是這位巫醫。
等待中，卡娜讓休吉恩嘗試吸收魔法元素，他不敢拒絕只能照辦。
隨著時間地推移，休吉恩的四周變得越來越綠。
是單一風系魔法嗎？
卡娜悄悄啟動賢者之筆進行數據分析。風元素的符號果然在他的身邊聚攏，除了風元素的符號，還夾雜著丁點的火元素。
這些元素悄然在休吉恩的體內形成更複雜的符號組成。
卡娜眸光微微閃動，鼓起了掌，「不錯，恭喜你成為見習魔法師。」
休吉恩體內的風元素符號組成瞬間分解，他驚愕地長大嘴巴，似乎不敢相信卡娜能夠看出他的偽裝。
是的，他剛剛嘗試凝聚魔法元素后發動攻擊，但是只一眼卡娜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休吉恩冷汗直冒，體外的水泡再次脹大了幾分，有的地方再也撐不住，破裂了，膿水漏了出來，惡臭味更濃了。
卡娜笑意不減，頗有幾分暴風雨前的寧靜。
「請大人饒命，小人、小人只是在做實驗，絕對沒有攻擊大人的意思，而且、而且就小人的微薄之力怎麼能給大人造成任何威脅呢。」休吉恩沙啞著嗓子求饒，膿水混雜著血絲往外吐，惡臭在空氣中瀰漫。
雖然地下城的氣味本身就難以入鼻，但是她也已經適應地差不多了，而現在卻讓休吉恩身上的惡臭快要熏吐。
卡娜擺擺手，讓他跪遠一點。
休吉恩忙不迭地向後倒退了幾步。
「那你實驗的怎麼樣了？」卡娜假裝若無其事地問他。
休吉恩地頭更低了，身子緊緊貼到地上，隱約能看見他發抖的肩膀。
卡娜笑了笑，沒再問他，只是手攢地更緊了。
為了力量變成這副鬼樣子真的值得嗎？
她想問休吉恩，但又覺得沒什麼意義了，他估計也不會給她什麼有用的答案，隨即放棄了。
「大人，巫醫到了。」卡菲曼帶著豹族巫醫進到書閣。
豹族巫醫沒有說話，只行了一個大禮就去給休吉恩檢查身體了。
他長著長長的尾巴，腦袋也是豹子的頭，只有身體形似人類。
他的手指修長，只是指甲尖銳鋒利，在燭光的反射下還露出森森寒光。
給休吉恩檢查完身體，豹族巫醫拿出骨片和炭筆書寫起診斷結果和需要的魔葯。
遞給卡娜后就低著頭退到了角落的陰影處等待她的吩咐。
卡娜頗有些奇怪地看了它一眼，地下城的居民雖然害怕她，但也沒有到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的程度，這位巫醫是怎麼回事？
再低頭看看手中的骨片，雖說是用粗大的炭筆寫的，可這字飄逸俊秀，完全不像是普通地下城居民的字體。
嗯~準確的說，是它們根本沒有字體，大多數居民都停留在連數都不會數的階段。
卡娜暢通無阻地看完骨片上的內容后把骨片放在桌面上。
她的嘴角勾了勾似乎明白了這位巫醫的意思，不過還要試探一下它的態度才能做最終的決定。
卡娜從抽屜內取出魔葯遞給它，「有把握減小這管魔葯的副作用嗎？」
巫醫拔開塞子聞了聞，看了看休吉恩道：「只要您把他借給我，我自然有把握。」
「很自信嘛，多久？」卡娜靠在椅背上懶散地詢問，無形中給它施加了類似高等魔物的威壓。
巫醫額頭上溢出汗水，但是它強撐著沒有跪下，它知道她這是在試探自己，如果它表現的不合意，就再也沒機會打入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