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
晚上,叔叔阿姨都識趣地早早進屋休息了,他們也年輕過,當然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和父母輕輕地互道晚安后,慧文和柯也手拉手進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新天地--小小洞房。洞房雖是很小,布置倒也精緻。一水嶄新的傢具,都是爸媽為他們添置的。件數雖然不多,都是羅馬尼亞進口實木傢具,雕工非常精美。床上用品按慣例是慧文娘家的陪嫁,紅段子背面,清香蓬鬆的棉花是剛下市的新棉花,是慧文後媽在鄉下採辦的;一對鴛鴦戲水的繡花枕頭是她家當地的手工刺繡;新毛毯又柔軟又厚實也是國內名牌。老實說,這套嫁妝的確沒什麼可挑剔的,這次慧文後媽為了給慧文準備嫁妝還是費了一些心機的。
慧文期待這一天很久了,她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一片自己的小天地,更重要的是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男人。為了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八年了,這八年她真的熬得很苦,今天有情人終成眷屬,一切夢想終於實現了。她緩緩走進了自己的家,也緩緩走進了這個在她心中擁有金色光環的柯家,她一定要牢牢把控自己的命運。
在小柯眼裡,慧文就像一個姐姐,他知道慧文非常愛她,他也很愛慧文,但是在他眼裡,慧文就像一個女神,完美無瑕,是神聖不可冒犯的。慧文時不時地就像管著小弟弟一樣管著他,犯一點小錯誤,都要糾正過來。在慧文跟前,小柯經常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弟弟,老是矮著半頭。那天慧文和他要好的時候,他並不是不想好好地擁有慧文—他心愛的女神,只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令他太緊張了,一下子沒憋住就瀉了。
慧文換了睡袍,她今天特意噴了點淡淡的香。她幫小柯換了睡衣,這件睡衣是她前幾天特意精心挑選的,小柯之前的睡衣都是柯媽媽給買的。慧文關了大燈,打開了一盞梳妝台前的小燈,房間一下子昏暗下來,但黃色的燈光馬上又使小小的房間增加了許多溫暖的感覺。
慧文柔情似水地看著柯,柯也含情脈脈望著慧文。慧文閉上了眼睛,嘴唇慢慢貼近柯,柯被慧文身上淡淡的香陶醉著,更被今天特有的,平時在慧文身上看不到的柔美所陶醉著。
「白茅純束,有女如白玉。
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柯很激動,還一直緊緊摟著慧文,慧文溫情地看著柯,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柯稚嫩的面龐。在慧文的愛撫下,柯也慢慢恢復了平靜,平攤在了床上,慧文就勢偎依在柯的懷裡,柯的臂彎輕輕摟著慧文,此時的慧文和柯雙雙沉浸在無比的幸福中。
「嘿,你挺棒的嗎?」慧文有點調皮地說。
「你以為呢?」小柯的聲調懶懶地。
「你忘了,你走之前那次,還沒進入主題你就那個了,當時嚇死我了。我心說,天吶!不會那麼倒霉吧,我未來的老公有功能障礙啊。」慧文邊說邊捂著嘴,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那是被你嚇得!」柯賭氣地說。
「我哪有那麼嚇人啊,凈亂說,院里喜歡我的男醫生多著呢。」
「那你就沒喜歡上一個?」小柯試探著問。
「這不是廢話嗎?喜歡上我還能和你結婚。」慧文不屑地說。
「這倒也是。」小柯舒了一口氣。
「老實交代,你去日本這麼久,有沒有和哪個女生相好過?」
「一個中國女生都沒有,和誰相好啊?再說了功課那麼重,哪有時間想那事。」
「沒有中國女生,總有日本女生吧,日本女生也是女的啊。」
「日本女生太丑了,看著都沒胃口。盆骨大,腿又短又粗,走起路來還內八字。」
「咦?你還研究地挺仔細啊,平時怎麼沒這麼見你這麼仔細研究過我呢?盆骨大好啊,你不是喜歡兒子嗎?可以給你生一窩啊,到時候樂死你!」慧文邊說邊在柯的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哎呦!不是我研究的,是同學告訴我的。」柯一邊揉著被掐疼了的腿,一邊辯解道。
「實話告訴我啊,那你有那方面需求怎麼解決?」慧文神秘兮兮地問柯。
「哪方面啊?」柯故作不解地問。
「別裝啊,再裝我又掐你了!」慧文佯裝抬起了手。
「別,別!我說,姐。有個很庸俗的名詞呢叫「自己」,您不會沒聽說過吧?還醫生呢。您還讓不讓人家有點隱私嘛,真是的。」
「告訴你啊小柯同學,從今往後呢我是你老婆,在本小姐面前你就不可以有任何隱私,尤其是男女關係方面,否則後果自負,聽明白了沒?」
「聽明白了。」柯無奈地答應著。
慧文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小柯稚嫩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汗,臨了還加了一句,「我就喜歡你這不會說謊的樣子。還有呢,就是你今後再也不用「自己」了,這是你結婚的福利,嗯哼。」
甜蜜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蜜月期一過,慧文就依依不捨地趕回院里上班了,由於離家遠,只能周末回來住,想柯的時候,就晚上趁值班沒病人的時候給家裡打電話,又不能講太久,只盼著周末趕緊到來。
柯也慢慢開始收拾起心情,準備在事業上大幹一場。他已經不是出國前爸媽眼中的小孩子了,他一定要努力工作,開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讓父母和慧文重新認識自己,尤其是慧文,他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