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守株待兔
薛醫生,我沒有這個意思!」劉醫生看上去有些委屈,又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現在咱們不是還沒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要不還是交給院方處理比較好……」
「院方?」陳醫生聽到劉醫生的話,頓時十分不滿地說道:「這醫院可是有薛家的股份吧?薛醫生是薛家的大少爺,誰敢說他做錯了還是說錯了,這不是明擺著就逼著我們走嗎?」
「那可未必。」薛曉柳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查出來是我們科室的人所為,那我們自然會承擔責任,如果是藥房這邊出的問題,那到時候你們藥房當然也逃脫不了干係!」
說罷,薛曉柳也不再理會他們,轉頭對馮宇和秦琦說道:「咱們走!」
「自己開錯了方子,竟然還想栽贓到藥房頭上來,真是不知所謂!」陳醫生看到薛曉柳扭頭就走,頓時跳著腳喊道:「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來!就算有薛家護著你,到時候只要跟你們有關,你們誰也別想脫開關係!」
「陳醫生!陳醫生!」劉醫生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你別生氣,氣大傷身……」
薛曉柳好像沒有聽到陳醫生的大喊大叫和劉醫生的勸說,只是拿著藥方徑直往前走,直到馮宇拉住了他。
「我說兄弟,你這是氣什麼呢!」馮宇有些好笑地看著薛曉柳,隨後才說道:「我們倆找你是想看監控,有人進入了謝武的病房,想要殺了他,而且還冒充你們醫生……」
「有這樣的事情?」薛曉柳一聽,頓時擰眉說道:「謝武沒事吧?」
「沒事。」馮宇搖搖頭說道:「幸好宮臣雲在那裡,不然的話還真不好說,可是你今天說藥房這邊的藥方出了問題,那我還真是不得不懷疑,謝武遲遲不醒過來會不會跟用藥也有關係?」
「去監控室看看!」薛曉柳聽到馮宇的話,頓時心下一沉,立刻轉身朝著監控室走去。
等調出來最近一個月的監控,三人瞪著眼睛看了好一會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等一下!」就在秦琦覺得特別累眼睛的時候,餘光突然掃到了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男人,頓時指著那人說道:「這個男人好像出現過六次。」
「你這記性也太好了。」薛曉柳沒想到秦琦的記憶里這麼好,和馮宇兩個人湊到那個監控器面前,仔細看著那個角落裡半個身子,露出了半張臉的男人,隨後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怎麼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還有呢!」秦琦這會好像是被打開了記憶的閘門,立刻找出了之前她也看到過這個男人的視頻,指著上面每一次露面幾乎都只露出半張臉的男人說道:「這個男人似乎經常出現在你們醫院裡,你難道一次都沒有見過?」
薛曉柳蹙眉,開始仔細回憶。
「我倒是還真是有那麼點印象,可是總覺得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薛曉柳抹著鼻子,若有所思地說道:「這監控的畫質也太差了,而且這人每次都避開了正面,要不是秦琦多看過幾次還記得,真是一般都想不起來有這麼一號人。」
「所以,那你到底見沒見過這個人?」秦琦聽到薛曉柳羅里吧嗦地說了一堆,結果也沒說到點子上,不禁有些頭痛地說道:「還是先辦正事,難道說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啊!」薛曉柳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是那個男人!我記起來了!」
「哪個哪個?」馮宇和秦琦頓時異口同聲地問道:「到底是誰?」
「你們還記得記得,當初有一個男人長得跟謝文很像!」薛曉柳立刻拍著大腿說道:「就是那個私家偵探,當時連顧珂都認錯了人,還以為他是謝文!」
「你是說那個差點綁走藍初顏的小姑娘,趙亞雲的男朋友?」秦琦一下子想起來了那個令人深刻的女孩子,隨後又貼到屏幕上仔細辨認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不錯,的確是他,這麼一說的話,就是謝文城。」
「對對對,謝文城!」馮宇被秦琦這麼一提醒,倒是也對上了號,只是隨後才說道:「可是我覺得這事怎麼這麼奇怪,當初那個謝文城不是已經帶著那個小姑娘出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為什麼要殺謝武?」
「咱們這麼想……」秦琦剛想說什麼,突然掃到了一個畫面,頓時指著監控器說道:「那個男人進過藥房!薛曉柳,那藥方會不會是他改的?」
「這怎麼可能?」薛曉柳一聽頓時蹙眉說道:「這藥房平日里必然是上鎖的,而且如果裡頭沒有小護士開門,外頭的人根本進不去,最關鍵的是,他怎麼會有藥房的鑰匙?」
「如果是誰丟了鑰匙呢?」馮宇立刻分析道:「你也不想想,他是幹什麼的,私家偵探,這種人還愁拿不到一把藥房的鑰匙?」
薛曉柳沉默不語。
因為馮宇說的沒錯,像謝文城這樣的人,如果想要拿到藥房的鑰匙簡直是易如反掌。
「那這麼看來,謝文城出現在醫院裡絕非偶然。」薛曉柳仔細斟酌了下,隨後才說道:「要不這件事還是報警吧!」
「怎麼報警?」秦琦看了薛曉柳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就只是在監控里看到了他,而且你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一切跟謝文城有關係,如果非得說他有什麼問題,那可能就是他出現在藥房不對,可是人家出來的時候可什麼都沒拿,你怎麼說?難道說他進去改了方子?」
「我覺得秦琦說的有道理,而且你看這裡……」馮宇指著監控上一個畫面說道:「他雖然是朝著謝武的病房去的,但是也只是拍到他進去而已,我們現在空口說他要襲擊謝武,這……好像也沒有什麼證據。」
宮臣雲到底不是這裡的人,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報警,而是都收拾好了以後才跟他們打了電話,以至於錯過了最佳的時間。
「既然知道了是誰,那咱們還愁找不到人?」薛曉柳眯起眼睛,沉聲道:「守株待兔總做的到吧?」
……
「靳遇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恢復過來,恐怕什麼事情都不會記得了。」宮臣雲和阮鋒在看到顧珂趕回來的時候,對視了一眼才開口道:「他的魄被煉化,就算奪回來,我們替他徹底凈化之後,他也不會再有以前的那些能力了。」
宮臣雲本來還在醫院,可是接到顧珂的電話之後,就被阮鋒接到了靳遇在京城的別墅里,謝文和藍初顏留在謝武那裡照看。
只是宮臣雲也沒有想到,靳遇的情況竟然如此糟糕。
「那怎麼能行!」威爾斯聽到宮臣雲的話,立刻反駁道:「靳遇這輩子的想法就是一直保護顧珂,到了現在他竟然失去了一切,甚至連記憶都沒有了,這對他來說難道不是太殘忍了嗎?」
「我不覺得有什麼殘忍的。」顧珂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的靳遇,平靜得說道:「如果靳遇不記得,那是最好不過的。」
「顧珂。」阮鋒看著顧珂,微微蹙眉說道:「守護者的靈力被你全部收回,但是你也沒辦法收為己用,靳北也忘記了一切,如果靳遇也忘了,那靳家豈不是與鳳族再無瓜葛?」
靳家自效忠聖女以來,一直都是守護者的身份,現在靳北和靳遇的守護者靈力全都因故消失,如果顧珂沒有在靳家選出新的守護者,那就意味著靳家將徹底與鳳族分道揚鑣。
「事實上,沒有人該背負這個命運。」顧珂淡淡的開口道:「阮鋒,你費點心思,將靳家那幾位知情人關於守護者和鳳族的記憶全部抹掉,以後不需要靳家再有人來守護鳳族聖女。」
「顧珂。」阮鋒聽到顧客的話,忍不住開口想說什麼,卻被她抬手打斷了。
「難道在你們看來,我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顧珂十分不在意地說道:「需要依靠別人來守護什麼命運,那麼所謂的鳳族聖女又有什麼值得惦念的?」
在顧珂眼裡,一個人連自己的命都需要別人來守護,那跟廢物有什麼區別。
「好吧!」阮鋒見顧珂執意如此,終究什麼都沒有再說,徑直離開了。
「你真的決定了?」宮臣雲看著顧珂,有些猶豫地問道:「如果真的這樣做,以後靳遇再見到你也只是形同陌路,甚至連朋友都做不成,因為曾經你是他生命里最為重要的人,一旦抹去,那可能連陌生人都不如,你真的要這麼做?」
「沒有什麼不能捨棄的。」顧珂看了宮臣雲一眼,隨後說道:「如果靳遇可以平安喜樂的度過一生,像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那麼對於他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顧珂說的對。」威爾斯眼眶微紅,低聲道:「雖然我也很珍惜他這個朋友,可是如果他背負那種命運,只怕一生都無法走出來,如今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