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走齣子午谷，長安城到達！

第十三章

族長很快將族人聚集了起來，這時巨石上站的不再是大祭司，而是這五位外族人。

「大夥們！籠罩我們的黑暗信仰已不在，現在我們要迎接新的未來！是這五位外族人幫助我等，掃去了頭頂的陰霾，我代全族在此謝過這五位少俠了！」族長說到一半眼淚便奪眶而出。

「謝謝五位少俠了！」這道感謝之聲跨過了這空蕩的山間，爬過山間重見天日。

「各位！打家劫舍不是長久之計，若各位願意！在下願意將各位引薦給老師，讓各位做這子午谷守護神！替朝廷、替我蜀國守住這條生命線！」范世瑾同樣感慨萬千。

「謝謝范大俠了！給了我等改過自新的機會！」族長一邊摸著淚一邊握著范世瑾的手。

「此番設宴便是感謝這幾位恩公再造之恩！大夥定好吃好喝好再啟程！」族長隨即補充道。

「族長，我等受朝廷重託，出蜀國出使北周、南唐兩國…沒曾想在子午谷耽擱這麼多天…哎」范世瑾舉杯剛準備同飲，想到身負重任還未完成便感嘆道。

「范大俠，可是要通過我子午谷到長安？」族長問道。

「正是！子午穀道路難行，原本需十日，這會估計得半月了…」范使者又是一番感嘆。

「哈哈哈！范大俠莫憂愁！我代在子午谷多年，早已開闢出一條密道，一路平坦且無人得知，不出五日便可出此谷！」族長拍了拍范使者肩膀大笑道。

「哎呀！請受我一拜…」范世瑾聞訊喜出望外。

「恩公，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啊！」族長連忙將范世瑾拉了起來。

劉從同柏溪樾抓著雞腿啃得津津有味，熊使者則若有所思自顧自飲著酒，聞人星倒是隨意一躺，嚼著烤肉手裡抓著酒壺。

「聞人兄呀！在下兩個女兒這婚事？」族長走到聞人星身旁問道。

這時劉從、柏溪樾、范世瑾、熊敬崇都故作鎮定貼耳偷聽。

「族長，這本身是一場鬧劇，又何必當真呢？」聞人星起身坐起來說道。

「相公！你怎麼能不要小女子了呢？」大女兒淚如泉湧的跑了過來。

「來人！攔住她！」族長連忙喊道。

幾個大漢抱住了大女兒羞花的腿，大女兒只好作罷，皺著眉頭，帶著淚水跑遠了，腳下幾個大漢也被甩飛了。族長擦了擦額頭的汗，差一點聞人恩公就沒了。

「相公連小女子也不要了嗎？」二女兒閉月眼中的清泉早已決堤，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甚似心疼。

「乖女兒，阿爹疼你！」

「滾，我只要相公！」

「還沒嫁出去便不要阿爹了，嗚嗚嗚…」

「沒曾想，這位姐姐是位腹黑，一看就平時欺負姐姐！」劉從抱著雞腿脫口而出。

「小鬼！不行，在相公面前要保持溫柔端莊！」閉月剛想發作，細想一下還是沒有呵斥劉從。

「兩位女子還是另尋他郎，在下只喜歡強者！」聞人星抿了口酒說道。

「難道我姐姐不強嗎？莫非公子是斷袖之癖？！」閉月抬手捂住半張臉驚嘆道。

「姑娘，你姐姐是很強，但與我相比差了那麼一點。」聞人星轉頭過來看著閉月。

「討厭！公子這麼直勾勾盯著人家看幹嘛！」閉月被聞人星這麼一看，臉頰泛起了紅暈，桃林里的花開了。

「我可以！！！我可以！！！在下可以啊！！！我養你啊！！！」柏溪樾看得實在受不了，跳起身對著天空大喊道，還沒喊幾句便被族長一拳打昏過去。

「阿爹嚇死女兒了，哪來的瘋漢！快快丟去喂野獸。」閉月立馬挽住族長的手說道。

「來人把這瘋漢丟去喂野獸！啊！不對！快給恩公請醫師！女兒啊，這可是我們的恩公啊，你怎忍心讓父親如此對待恩公？」族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連忙招呼手下去請醫師。

「族長，在下願意替聞人兄代勞！」只見熊敬崇不知何時找了一處水池，把頭沉到水中又抬起，甩著頭上的散發，嫵媚地看著二女兒。

「阿爹，這又一瘋漢！」閉月水汪汪眼睛看著族長，央求著什麼。

族長一個縱身跳下巨石，空中劈腿殺，一記鞭腿把熊敬崇踢得老遠，熊敬崇在地上滾了兩圈便沒了動靜。

「女兒啊！這哪是什麼瘋漢！這也是我們的恩公啊，你怎得讓為父這麼傷害我們的恩公，來人啊救救恩公！」族長連忙過去抱住熊敬崇大喊道。

范使者本想說點什麼，手都伸出去準備介紹一下自己，伸到中途便將手縮了回來，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峽谷瀑布后便是一條路，那條路平坦如新修的一般，看得出是多年的開鑿才能得來此番道路，路邊還有幾處野花野草，但道路上卻不見半點植物，應當是經過了特殊處理。

「族長，這可真的是大工程！」范世瑾看完讚歎道。

「恩公見笑了，不過是祖祖輩輩的耕耘才得今日這般，此路平坦方便我族做運貨跑腿工作。」族長笑了笑說道。

「相公！定要記得羞花在谷間等候啊！」大女兒羞花哭得梨花帶雨。

「聞人相公，小女子閉月也在此等候公子歸來！」二女兒閉月面如桃花，桃花就像要凋謝一般。

「二位姑娘，另尋他人吧！在下不喜別人等，更不願別人等，後會無期。」聞人星說完扭頭便上了馬。

劉從等人連忙也上了馬車，柏溪樾念不念不舍的駕駛馬車，揮動著馬鞭，這記馬鞭揮在馬身，猶如揮在自己心上，柏溪樾的單戀也結束了。

「恩公！一路走好！歸途定要經過此處！我等好酒好肉招待各位！」族長這彪形大漢眼淚也掉落出來，今日族長這眼淚都掉了數回了。真箇別離難，不似相逢好。

谷中的人都前來送別了，馬車愈走愈遠，人聲愈來愈小，谷間人的聲影漸漸消失在路的那頭。馬車裡的范、熊不免拿袖子抹著眼淚，劉從坐在一旁看著窗外，他也想父母了，不知遠方父母可安好。

「族長同谷間眾人送了我等好多乾糧！足夠我們一路上到長安，甚至都吃不完！」熊使者說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我等一路上雖遭遇眾多波折，好歹逢凶化吉，守得雲開見明月！哈哈！」范世瑾臉上也是掛滿喜悅之情。

「我等此行，之前雖耽誤了幾日，但這個通道只需走五日左右，便能到達長安，還是比之前快很多！」聞人星一旁騎著馬接著話。

「聞人兄所言極是啊!上天還是庇佑我蜀國的！」范世瑾回道。

「不過范兄，你看我等從長安不如走水路坐船到南唐如何？」熊使者一面盯著地圖一面手指在地圖上勾勾點點。

「到達長安后，便走水路一路前往南唐都城【建業】！」范世瑾隨即也看著地圖。

「我等到長安切莫停留，當日換完馬匹口糧便直接前往渡口坐船。」聞人星想到這一路波折一定不是意外。

「聞人大哥說的對，這一路走來我也發覺，後面可能還有更大的危機等著咱們！」劉從的直覺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兵貴神速！倆位所言極是！」范世瑾說道。

七日後…

「前面便是長安城！哇！好大的城！」劉從看著從遠處高坡遠遠便看到了長安城。

「壞了！范兄，你我身上盤纏遺落在谷地了！？」熊使者看到城方才想到這茬。

「敬崇莫急，族長早已將錢財如數還給我等，甚至還有多給。」范使者拍了拍腰間的錢袋說道。

「甚好！只需進城便快速換馬匹便可直奔渡口！」熊使者搓著手說道。

還有幾一小段路便到達長安城了，長安城門氣勢恢宏，彷彿這門是給巨人通過的一般，晉國的守城兵便近在咫尺，晉國士兵服飾為褐色，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的進城出城，士兵一如既往逐一盤查過問。

「這晉國的士兵還挺仔細，長安城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群，倒是一個不漏盤查。」熊使者看著城樓下士兵說道。

「晉國不容小覷啊，想我大蜀虎狼之師這麼多年，在晉國可沒有佔到什麼便宜。而此時兩國又多有戰事，盤查仔細些再正常不過了。」

城樓上站著守城將士，身著鎧甲頭頂鋼盔，每隔五步便有一人，每十步便插著一隻象徵晉國的旗幟。偌大的長安城樓上，站滿了哨兵。領頭將軍，手握腰間鋼劍，看著來來往往人群。

「敬崇，你看城樓上的領頭官兵，我看他就沒看過別處，就盯著這熙熙攘攘人群。」范使者仔細打量著晉國士兵。

「這晉國士兵似乎比想象中還要訓練有素啊！」熊使者看著這晉國城樓城下將士感嘆道。

「突破長安之際，便能如同當年漢高祖劉邦還定三秦，進而奪取天下！」范世瑾眼中冒著火光。不是亂世出英雄，而是野心出梟雄。

「快到了。」聞人星騎著馬對著馬車中說道。

「敬崇，這是我偽造的商人文書，你且拿好。」范使者掏出腰間文書遞給熊使者。

「范兄！果真辦事妥當，在下要學的東西還很多！」熊使者接過文書連忙吹捧道。

「我說倆位就別自顧自商議吹捧了，馬上該咱們了。」一旁劉從看完這兩人你來我往道。

「喂，車裡的出來！」晉國守城士兵對著馬車裡喊道。

「出來了，官爺！」范世瑾同熊敬崇起身便下了馬車。

「來人搜下馬車！」晉國士兵一左一右把馬車看了遍。

「官爺，我等是來晉做生意的商人，專門看綢緞布匹的！這是我們的從商文書。」范世瑾笑了笑遞過文書。

守門士兵接過文書，看了看文書，又看了看這幾人說：「那你手下這幾個隨從是？」

「這幾位是在下買的幾名僕役，身契沒帶在身上，等回頭我定記得攜帶！」范世瑾臉都快笑爛了。

「這必須得盤查清楚，否則你等是蜀國來的細作，可就是我們的過錯了。」蜀國士兵笑了笑沒有讓這群人過去的意思，同時也沒有驅趕的意思。

范世瑾看了下四周沒人盯著，並從袖口拿出一串晉幣塞到了士兵手上，並接著說：「我等就是做小本生意，那還能是什麼細作。」

「走吧，祝掌柜生意興隆！來人，給這一群人放行。」士兵收下錢幣，招了招手給劉從等人放了進去。

「哇，這城門好高大啊，這便是五六匹馬並駕齊驅都能進去啊！」劉從坐到柏溪樾旁邊抬頭看了看這城門內的天花頂。

「哈哈哈哈哈，你這隨從倒是像沒見過世面的孩童！孩童你且進城看看，何止六七匹，十匹馬車通行都有餘！」周圍原本神情嚴肅的官兵被劉從這一言給逗笑了。

「我等趕緊找個換馬的地方，然後便出城一路趕往渡口。」熊使者在范使者耳邊低語道。

長安門好似一條通往異界的道路，這門裡門外便是兩個世界，城內熙熙攘攘的人群猶如江河川流不息；長安城中，八街九陌，交通便利，街衢洞達，衢路平正，正相經緯。從城門通往城內的每條大街皆「披三條之廣路」，可同時并行十二輛馬車。

「哇！長安城竟這般繁華！」劉從沒曾想離開邊陲小鎮后竟有這般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