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往前一步,死!
秦若曦被秦政南趕了出來,避免影響先生。
站在老舊的廟宇外,秦若曦咬著牙低聲罵道,「神棍,我回去以後一定要拆穿你!」
也不知道爺爺是怎麼了,居然相信了那神棍的話!
其中最讓秦若曦生氣的是,對方居然對她愛搭不理!
時值六月,烈陽橫空,讓秦若曦更加的心煩氣躁起來。
若不是有爺爺護著,她非得和那神棍理論一番。
不過,在秦若曦煩躁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脖子上有些冰涼。
秦若曦纖秀的眉頭微微一皺,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有些濕意。
抬頭朝上看去,秦若曦的眉頭舒開,眼睛不由瞪大了起來,「這是...下雪了?」
六月飛雪?
不僅廟宇這邊,整個泰山都下起了白雪。
那些雪花如鵝毛般,在烈陽照耀下飄落,引得無數遊人爭相驚呼,一個個拿起手機或拍照,或直播。
六月飛雪,這種事情只在書里見過,沒想到卻被他們遇上了,如何不讓人驚呼?
甚至各大媒體得到消息之後,都是爭相報道了起來。
...
「下雪了!」
秦若曦在外面等了好一會便是重新走了進去。
舊廟裡很安靜,只有壺水仍然在燒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秦政南端坐在蒲團上閉著眼。
一襲白色長衫的李一生則是背著手站在後門前,看著外面。
也不知道是在看雪,還是看遠處雪中歡呼的人,亦或者看更遠的地方。
只不過,不管是看什麼,李一生的眼神都是如深水秋湖般平靜,掀不起半點漣漪。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所有的事物都在變。
不變的,還是人間的喧囂,紅塵的俗世。
這一刻的李一生,讓秦若曦感覺就像是一個經歷了滄桑變化的人,一個活了很久的人。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對方明明比她大不了多少。
「真是個奇怪的神棍。」秦若曦嘟囔了一句。
秦若曦不得不承認,這神棍裝得比一般人都像,怪不得爺爺會信他。
...
秦政南緩緩的睜看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感覺到體內五臟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甚至已經沒了傷痛,秦政南臉上微微動容。
特別是想起李一生的手段,以及他房間里掛著的那副畫,秦政南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對著李一生行了一禮,「晚輩,見過仙師!」
秦政南終於想起來他為何覺得李一生眼熟了!
因為李一生的模樣,和秦家一直保留下來的那副畫像一模一樣!
那副畫像,可是從始皇傳承至今,只有他們秦家的真正主人才能得見!
秦政南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但是就李一生的手段而言,足以配得上仙師二字!
「仙師?」秦若曦吃了一驚,眼裡滿滿的是擔憂。
稱呼從先生變為仙師,爺爺被這神棍騙得越來越深了!
...
李一生收回目光,轉身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一生居然坦然接受了?
這一幕,讓秦若曦恨得牙痒痒!
爺爺都叫李一生仙師,那她該叫什麼?
仙祖?
這不是變相的占她便宜?
拜託,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能不能別這樣搞?
就在秦若曦心裡吐槽不已的時候,老舊的廟門被人一腳重重的踹開,只見一名男子大跨步的走了進來。
男子年紀和秦若曦相差不多,身後跟著六名彪形大漢,很顯然是男子的保鏢。
「王銘?」看到男子,秦若曦臉色一變,「你來做什麼?這是我秦家的地方!」
他們秦家和王家,都是江北有名的家族,兩家在生意上自然是競爭關係,而且經常有衝突。
而最近秦家生意上的危機,就是拜王家所賜。
所以此刻看到王銘,秦若曦即便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由得臉色很是難看。
「若曦,只要你答應我們兩家聯姻,秦家的困難自然會迎刃而解。」王銘看著秦若曦笑道,「我可是對你真心實意的呢。」
「你的真心實意還真是虛偽!」秦若曦臉色微寒,「想要我嫁給你,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這王家,明顯是想要慢慢吞了秦家的基業,非得找這麼噁心的理由!
而且,在這江北,誰不知道王銘這個花花公子?
王銘玩過的女人都不知道多少,想讓秦若曦嫁給他,秦若曦寧願去死!
「那真是可惜,既然這樣,我也只能請秦政南到我王家做客了。」王銘有些遺憾的說道。
隨著王銘的話語落下,王銘身後的六名保鏢便是走了上前。
秦政南看著這一幕,身體氣得直哆嗦,「王銘,你不要放肆!
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
此刻他五臟剛剛複位,丹田之氣根本無法動用。
若是放在以往,秦政南根本不會把這些保鏢放在眼裡!
「我聽說你以前是很能打,可是,現在你已經老了!」王銘冷笑了兩聲。
秦家日暮西山,家族不穩,這個時候,若是秦政南失蹤,秦家必然大亂。
甚至秦政南失蹤之後,都不用他們王家出手,秦家的人就會因為爭權而使得整個家族分崩離析!
王銘要做的,只是加速這一進程罷了!
看著那些凶神惡煞的人走上前,秦若曦臉色一片煞白,退到了秦政南身後。
...
李一生輕輕的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世間的俗世,還是如此的多。
直到這時候,王銘才發現舊廟裡居然有第三個人。
看到李一生,王銘眼神微微一愣,對著六名保鏢打了個眼色。
他們這次行動,可不能讓人看見。
這次上來,可是避開了無數人!
劫持秦政南的事情若是敗露,就是他們王家都不好過!
那六名保鏢見狀,分出兩人朝著李一生走來。
他們本不願牽涉其他人,可是既然眼前的男子碰見了,自然是不能放過。
似乎是感覺到兩人的惡意,李一生舉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抬眼看向王銘幾人,「再往前一步,死!」
走過越多的路,見過越多的人,活得越久,殺的人,自然也就越多!
李一生的語氣很平淡,可是看著李一生那雙眼睛,那兩名保鏢的身體下意識的僵硬了下來。
這是一種來自於本能的動作!
眼前的年輕男子明明看起來很普通,可卻讓他們無法前進一步,從心底升起恐懼之意!
他們,居然在恐懼那名男子?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