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幕後黑手

第5章 幕後黑手

鄭芝鵬翹著二郎腿,嗅著香籠里點燃的陣陣松香,品著茶杯里上好的明前龍井,抽著南美洲過來的正經雪茄,身後的小蓮輕輕給他捶打著肩背,一時間,感覺人生充滿了無數的美好。

新生快樂,鄭芝鵬。

不一會,他的『結拜兄弟』閆雲達終於算是來了,這貨實質上就是鄭芝鵬的一個狗腿子,靠著鄭家手指頭縫漏出來的一點生意混飯吃的主,生得頭圓項短肥頭大耳,小眼睛眯眯著一看就很猥瑣,鄭芝鵬實在想不通,前任怎麼會和這種人成為莫逆之交。

「鵬兄弟啊,哎呀呀可想煞為兄了啊,聽說你病了兩個多月,可是給為兄急的呀,飯都吃不下去了,您看,我這都瘦了好幾圈了。」說著還朝鄭芝鵬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大肚子。

鄭芝鵬笑道:「勞煩哥哥擔心了,對了,你給我帶逍遙膏了么?」

「帶了,自然是帶了,好兄弟,為了慶祝你大病初癒,咱們去哪耍上一耍?我聽說城南姑子廟裡新來了一嫩雛,長得那叫一個清秀,雖剃了頭髮,卻是個我見猶憐的大美人,而且妥妥的是個良家,是你最喜歡的那種調調,我在咱們圈子裡放了話,給兄弟留著呢,咱哥倆去辦了她?佛祖面前行此風流事,想必別有一番滋味。」

「莫說這個,逍遙膏呢?」

「哦,在這呢。」

鄭芝鵬將盒子里打開,裡面將近有小半斤,不由笑道:「這東西好像一直都是我在吃,你卻不吃,來,嘗一口?」

閆雲達神色一愣,馬上笑道:「兄弟,你是知道的啊,哥哥我打小火力就壯,家裡七八個小妾都滿足不了我,若是再吃了這東西,非得出鼻血不可。嘿嘿,我這是天賦異稟,羨慕吧?」

鄭芝鵬聞言揚長大笑道:「羨慕,太羨慕了,可是我今天就想看你流鼻血,來啊,讓他給我吃!」

話音剛落,兩個倭國浪人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他給制住了,右衛門接過了逍遙膏,掰開他的嘴就要往裡灌,驚得他魂都嚇飛了:「兄弟,兄弟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是不是哥哥我哪塊做的不對,不是,兄弟,饒命啊兄弟,饒命啊!」

鄭芝鵬示意右衛門停下,笑道:「這是你每天都給我吃的東西,我現在讓你吃,你卻喊饒命?怎麼,這東西有毒啊。」

「不,不不不,沒毒。」

「沒毒那就吃吧。」

右衛門又掰開他的嘴要灌。

「有毒!有毒有毒,有毒!」

「明知道有毒還給我吃,你這是害我啊。」

「不不不兄弟,這東西是補藥,是補藥啊,少吃當然無事,可是多吃那是要吃出人命的啊,你想想,就是人蔘吃多了也是要吃出事來的啊。」

「你拿這東西當人蔘比?右衛門,灌他!」

「我錯了,我錯了啊四爺!四爺饒命啊!」

鄭芝鵬伸手示意停下,道:「說,這東西哪來的。」

「我……我家世代開生藥鋪的,所以……所以……」

「還不跟我說實話?這東西,只有海外才有,我怎麼不知道你閆大官人什麼時候還有了海上的關係了啊。」

「我……」

「灌他。」

「徐朗!!是徐朗!徐家的徐朗。」

「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話音一落,右衛門便將半斤的逍遙膏全都塞到了他的嘴裡,果然,沒多大一會,閆雲達便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死了。

鄭芝鵬連看他的興趣都沒有,只是揮揮手,示意浪人們將這噁心的東西扔出去,便低頭尋思起了這事情的始末。

徐家,徐階的徐,算是江南一帶的頂級豪紳了,老根在松江一帶,向來反對開海,多年來又一直與海面上的各路倭寇牽連不斷,崇禎元年之前與鄭家甚至還有過很不錯的合作,因為那會的鄭家才是倭寇頭子么。

只是自打崇禎元年之後,鄭芝龍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他們鄭家有了官面上的身份,買絲買綢也不必再偷偷摸摸,就跟他們斷了來往,他們則和大倭寇楊六楊七,以及荷蘭的東印度公司牽扯不斷,多年來或明或暗的競爭不斷,多有齷齪。

簡單說,人家就是靠通倭走私賺錢的,而鄭家招安了之後則成了朝廷的緝私隊長,屁股的位置不一樣,關係自然也就不同了,平日里兩家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黑的白的明的暗的全整過,早已是水火不相容了。

當然,鄭芝龍抗倭自然不是為了為國分憂,海上倭寇都打光的話,那些土豪再賣絲綢不就只能賣給他了么,壟斷的生意做得多爽啊,幾年後的東南王就是這麼來的。

卻是沒想到,徐家居然還使了這麼陰毒的招式。

江南這一代,畢竟是絲綢和茶葉的主產區,而這兩樣東西又都是海貿中的核心產品,在鄭家與東印度公司的競爭中,也算是個兵家必爭之地了。

鄭家的主母田川氏畢竟只是個女流之輩,最關鍵的是她還是個倭國人,大明話說的都還磕磕絆絆,根本就沒法管事,而鄭成功今年還不到十歲,更是個笑話,使手段把自己這個老四給廢了,鄭家下面的那些掌柜自然就是一盤散沙了。

見鄭芝鵬目露凶光,右衛門勸道:「四爺,徐家畢竟是當年的文貞公之後,百年來四代緋袍從無斷絕,如今他家的徐本高還被皇帝賞識,進了左都督,在江南一帶甚至於整個朝廷也都是盤根錯節,樹大根深,咱家與他們鬥了多年,也是對他們心存忌憚,您……」

鄭芝鵬聞言不由打斷他並沖他道:「我知道他們勢大,可我這兩個多月來遭了多大的罪,你難道沒看見么?這仇若是不報我還算是個爺們?我意已決,那個叫徐朗的,有他沒我!明天就召集人手,殺向松江,老子要拿他的頭蓋骨做酒壺。」

「這……要不還是給龍爺寫封信,商量商量吧。」

鄭芝鵬聞言不由一陣氣餒。

想都不用想,鄭芝龍肯定不會同意,至少不會同意如此的大動干戈,頂多也就是藉此事敲徐家一筆竹杠。

鬼知道鄭芝龍為了招安洗白努力了多少年,遭了多大的罪,甚至因此不惜與十八個結義兄弟決裂反目成仇,現如今海上的大盜,除了荷蘭人之外其實全是他當年的結拜兄弟,現在一見面就往死里打,徐家畢竟是東林黨,關係又盤根錯節的,對他來說,是不可能冒著得罪整個東林黨的風險去幫鄭芝鵬出頭的,否則萬一被扣個造反的帽子咋整?

畢竟明朝的骨氣硬的都有些變態了,皇帝被抓了都沒見他們服軟過,鄭芝龍的招安成功在大明簡直就是個奇迹,幾百年裡倭寇中的獨一份。

鄭家,終究還是鄭芝龍的鄭家,他這個四爺能在杭-州城吆五喝六的也全都是借著鄭芝龍的威風,鄭芝龍不讓乾的事兒,保證連一條狗都不會跟著他幹事。

可這仇要是不報他也是真憋得難受。

鄭芝鵬不由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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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海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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