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買買買
安容華被請到朱府,朱祺摩拳擦掌,終得見美人。
「快快快,把美人帶進來!」朱祺迫不及待。
安容華被兩個下人押了進來,朱祺上去就是一人一腳狠踹,怒道,「敢冒犯老子的美人,活膩了是不是!」
安容華格外淡定,朱祺的表現如她所料,眼中色眯眯,手腳分外急。他雖閱女無數,卻難得見過安容華這般氣質出眾的絕色。
「美人兒,就是你啊,敢打小爺我玩弄我,可老子居然硬沒看出來你是個美人兒!你若是早說自己是個美人,我一定會原諒你的!」朱祺眼珠子都要彈出來,即刻抱起安容華往卧室去。
安容華一被放下,她便抱腹喊疼。
「怎麼了美人,我還沒開動呢!」
「我肚子好疼,好疼……」
朱祺定睛一看,安容華裙上滲透出一朵鮮紅的血跡。
「玩我呢!」
朱祺一下泄了氣,女子之下血從來被視為不潔凈,不吉利的陰物,男人千萬碰不得。
「你抓我來,只是為了玩我嗎?」安容華突然楚楚可憐。
勾起了朱祺的憐惜之情,他便趕忙撫慰起自己的美人來。
「當然不是,我不惜千金財寶,可是要娶你的,明媒正娶!」朱祺強調道。
「可剛剛你明明就想對人家,霸王硬上弓,哼!」安容華哭兮兮地說道。
「我錯了美人兒我錯了,我憐惜你,今日我一定忍住不碰你,等你身子合適了,我再與你恩愛纏綿好嗎?」
「我不!」安容華欲擒故縱。
「怎麼還不呢!你那樣對我,我可都不怪你了!」
「我要嫁之人,必須是人上人,要麼最有權,要麼最有錢,必須是最。」
「我有啊,我朱府,富可敵國,送你的那些東西,你可還滿意?」朱祺囂張道。
「富可敵國,雖然我聽說朱府很有勢力,但也不可能富可敵國吧!誰信呢,哼!」安容華矯揉造作著,朱祺卻被勾得死死的。
「我便讓你開開眼。」
朱祺領著安容華下到了地下倉庫,暗門一開,撲面而來的金光閃閃,金牆累累,珍寶無數,相比較之下他送的那些簡直是九牛一毛。
「哇!」安容華大為驚嘆。
「怎樣,這些這些可敵國。」
「別說敵國了,全天下加起來都不如你朱公子富有。」安容華做作地奉承道。
「既然如此,你可心甘情願地嫁我了?」朱祺底氣十足。
「還不行。」安容華搖搖頭。
「為何還不行?」
「聽說啊,朱公子有十幾房妻妾呢,我可不要當小十幾!我只當唯一的那個。」
「若有了你,誰還要那一群黃臉婆!」朱祺輕易拋棄,「我明日就把她們全部趕走。。」
「明日嗎?」安容華便是不滿意。
「即刻就趕,你隨我去。」
朱祺果真召集了她的十幾個女人,性情各異,姿色各異,與安容華自然比不得。
「從今日起,你們都給老子滾蛋!」朱祺態度決絕。
「為什麼,夫君?」
「給我掌嘴,從今以後,老子的夫人只有美人一位,老子會與她擇日成婚,你們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不要啊不要趕我們走!」
安容華看夠了朱祺的無情,便裝起了小兔子,一臉善良地說道:「算了公子,別趕她們走了,讓她們在府上當個粗使奴婢算了。」
「聽你的。」朱祺當真是唯命是從,捧著護著安容華走。
谷女在王府丟了的消息很快便被發現,夏懷瑾首要懷疑的便是朱祺,毫無顧慮便帶領
著人馬前往朱府。
鳳姨娘得知谷女極有可能被朱祺抓走的消息格外興奮,還擔心谷女抱著夏懷瑾大腿不上朱祺的勾,如今卻是板上釘釘,生米煮成熟飯的事了。
魏姨娘卻不如鳳姨娘樂觀,谷女去得太過順利。
夏懷瑾帶人闖朱府的消息傳到朱祺耳中,他正與安容華黏黏膩膩地彼此餵食。
「看來瑾王爺對你很是重視呢!」
「以前呢我以為他是皇都城裡唯一的王爺,位高權重才想討好他的,可是他不像朱公子你,家財萬貫,又為了我肯狂擲千金,放棄一切,他還跟我要矜持,實在無趣的老男人!」安容華一通貶低夏懷瑾抬高朱祺。
「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我必須得避一避,他終究是有官權的王爺,我不能讓公子陷入險境,畢竟公子的將來就是我的將來!」安容華一副巴結朱祺的神態以假亂真,並給他提議。
安容華被藏在朱府上鎖的賬房,夏懷瑾帶人前來搜尋,朱祺也是弔兒郎當地隨意,只是到了賬房前,他便有了說辭。
「這賬房是我老爹打理的,我也沒鑰匙啊,正巧這幾天他老人家出門談生意去了。更何況賬房這種私密空間,也不能隨便讓你們進去翻天覆地是吧。」
「你最好把大姐大交出來,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無疾怒道。
「說了沒有人,你們里裡外外搜過了也找不到人,王府連巡衛營都防守上了,我們良民還怎麼侵犯啊!」
就在朱祺摟著一個女人和夏懷瑾周旋時,安容華卻是真真正正地在賬房裡翻天覆地。
朱府明面上的生意都是假象,安容華尋找著暗格暗房,與地下金庫相似的機關,安容華開啟了地下室,其中所藏便是朱府幾十年來的黑暗賬本。
外頭,夏懷瑾寧願相信谷女是自己跑出去玩樂而並非被朱祺所擄。
「瑾王爺,我朱府與王府向來進水不犯河水,朱府,不歡迎你!」朱祺奉還。
夏懷瑾沒有證據只能離開了朱府,他明明做了萬全的準備,就差把谷女拴在自己身上,可還是將她弄丟了。
回到王府,夏秉良提心弔膽與秦珂等候已久。
」父王如何,谷女呢?」夏秉良急問。
夏懷瑾搖搖頭,眼裡的空洞堪比那時看盡珠沙海棠花落。
「父王您別擔心,谷女那個機靈鬼,只有她欺負戲弄別人的份,沒有人能拿她怎樣的,她可能又是跑出去玩了,天黑就會回來了!」夏秉良勸慰夏懷瑾。
夏懷瑾等到天黑,飛鳥歸巢而谷女仍未歸。
而另一頭的朱府,安容華終於擺脫了朱祺的糾纏,在擺滿珍寶的客房中稍作休息。
一個女子為安容華端來熱水,安容華看她似是眼熟,便是今日差點被驅趕的十幾個女子之一,因為她當時反應特別淡然叫安容華注意。
「我記得你是朱祺的妻妾之一。」安容華開口,眼中閃過一絲想法,「為了感謝你給我送水,這裡所有的東西,任你挑選!」
「姑娘如今風光,是因為朱祺念你年輕貌美有新鮮感,金銀財寶都不可能歷久彌新,更何況韶華易逝的人。」
「看來,你頗有感觸?」安容華問道。
「朱祺不值得。」
「你有什麼話,儘管跟我說來聽聽。」安容華更好奇了。
此女名喚冬娘,曾是渡口的船娘,因有幾分姿色被朱祺盯上帶了回來。
「朱祺根本就見一個愛一個,偏偏還裝作多情浪子的樣子,為了一個女子可以不惜一切,他可以為你綻放滿城煙火,就可以為其他女人買盡長街珠寶。」
安容華聆聽冬娘的故事,儘管沒有「我」,可她卻聽出冬娘沉鬱的心算苦楚。
「他今日會為了你趕走其他女人,終有一日也會為了另一個女子將你無情驅逐。」
「你說的不錯,可我又有什麼選擇,我只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能怎麼擺脫朱祺,與其抗爭受害不如順其自然,有幾年風光就風光幾年。」安容華說得輕巧。
「若我能助你離開呢?」
安容華竟還有意外收穫,她佯裝答應的樣子,從房中離開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後門,冬娘從石磚縫裡取出了鑰匙。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冬娘遞上鑰匙。
安容華伸手接過鑰匙,冬娘的態度實在善良誠懇,可安容華卻沒有上當,反而一把將鑰匙扔了出去。
「我怎麼可能會走呢,朱公子年輕有為,家財萬貫,又願意不惜一切只為娶我,我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
安容華信誓旦旦的話音剛落,朱祺便帶著一群家丁出現在二人面前。
「美人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娶定你了!」朱祺狠狠推開冬娘致她摔倒在地。
「娶我可以,我要盛大風光的婚禮!」安容華要求道。
「有。」
「我還要錦繡閣的上等喜服!」
「買!」
「還要最貴重的珠冠!」
「也買!」
「還要整條長街的珠寶首飾!」
「都買!」
安容華回首看到冬娘,哭得撕心裂肺,那一刻,她不相信冬娘是被朱祺脅迫來試探自己。
朱祺定下了婚期,三日的準備,朱府內外都整頓起來,一絲不苟,可是朱祺第一次操辦婚事。
朱府有婚喜之事的消息自然也傳到瑾王府,雖情況不明,依然有人歡喜有人憂。夏秉良和無疾急得直跳腳,鳳姨娘和魏姨娘慶賀大局已定,秦珂默默等待。
夏秉良火急火燎地去找夏懷瑾,自從朱府回來后,這幾日以來,他都照常入宮上朝下朝回府,生活波瀾不驚,彷彿完全沒有谷女丟了一事。
「父王,朱府要辦婚事的事城裡都傳遍了,一定是表哥搶了谷女去,您到底管不管此事啊?」夏秉良心急不已。
「她若不願,沒有人能逼她嫁。」夏懷瑾淡淡地回道。
「有時候我真不懂父王你跟谷女兩個人,谷女明明說她愛父王,又說跟父王沒有關係。父王明明在乎谷女,現在又毫不在乎的樣子,我再也不管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