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搋子也能殺人及尾聲
「百里閣主,您先護送聖上出去,這裡交給我們吧。」元詩蝶朝百里英恭敬地說完,便提起長劍來到了梁博的面前。
而白巧巧毫無疑問再次站到黃息的面前。
望著兩名英氣蓬勃的女子後輩,百里英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欣慰地點點頭,而後一把抓起李程業,護送著李廣浩緩緩朝外走去。
「嘖嘖嘖,真是不得了,乳臭未乾的娃兒也敢和咱兄弟倆叫板,黃息,咱倆來打個賭怎麼樣?」青瞳輕蔑地望了元詩蝶一眼,朝黃息笑道。
「賭什麼?」黃息也是一臉蔑視的神情。
「我們都是刺客,不賭殺人賭什麼?就賭誰先殺死對手,怎樣,敢不敢?」青瞳笑道。
「呵呵,那你可輸定了,老子的毒天下第一。」話音剛落,黃息已經沖向了面前的白巧巧。
「哼,竟敢偷跑!」青瞳冷哼一聲,也躍向了元詩蝶。
面對著對方的凌厲攻勢,兩名女子毫無畏懼,正面迎了上去。
廣場兩側已展開了激烈的戰鬥,而景發和面具男卻依然站著沒動。
只見兩個人表情凝重,相互注視著對方,雖然沒動,但額頭上皆已隱隱滲出豆大汗珠。
其實二人看似沒動,實則在意念中已經展開了廝殺。
一刻鐘過後,忽然間,只見景發的衣服被莫名的力量盡數撕裂,血肉上剎那間出現數十道傷痕,鮮血直流。
而幾乎在同一時刻,面具男的面具砰的一聲轟然破碎,露出面具後面的真容。
這是一張很尋常的臉,放在人群中看上十幾眼都不可能認得出的普通臉。
但就是這麼一張普通臉,不知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
「終於露出你的真容了。」景發輕輕抹去嘴角的血漬,淡笑道。
「哼,這個代價可不小啊。」面具男也跟著笑道。
「好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可以正式做個了結了。」說著,景發撕掉了那些還掛在身上的衣服碎片,露出後面精壯的肌肉。
「沒了天誅,你還怎麼跟我斗?」面具男笑道。
「我說了,能殺人的永遠是人,而不是武器。」話音方落,只見數十道景發的身影出現在面具男四周,一齊使出了划拳拳法。
「哼,剛才你和青瞳之間的戰鬥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以為使出了酒大師的混酒訣就能打的贏我?想得美!」話音剛落,只見面具男一個轉身,剎那間也幻化出十幾道人影,分別對上了景發的人影。
「原來這拳法名字叫做混酒訣啊,果然霸氣!」景發大笑一聲,手上動作變化的更加快速,眨眼的瞬間,每個身影都和面具男打上了數十招,不分勝負。
「我說過,混酒訣,贏不了我,即使酒大師自己來,也贏不了!」
百招過後,面具男已隱隱佔據了優勢,這就使得他更加得意起來。
但就在這時,忽然間,景發招式一變,使出了在少林時候不胖師兄和不瘦師兄傳授的絕技。
一個舂米,一個晒衣,都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兩個家務,但卻威力巨大。
「你這什麼功夫?舂米和晒衣都能拿來殺人?笑死人了!」望著景發搞笑的姿勢,面具男一臉鄙夷。
「誰說,舂米就不能殺人!」說話間,景發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空中快速移動,突然間出現在面具男的上方,以不胖師兄舂米的姿勢俯衝而下。
面具男眉頭一皺,施力於雙足,及時躲開了景發的進攻,但是景發的屁股結實地擊到了地上,直接將堅硬的青石板擊成粉碎。
這舂米的威力嚇了面具男一大跳,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景發圓鼓的屁股又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怒之下,面具男一掌擊出,拍到景發的屁股上,但卻如擊到棉花上一般,根本沒有把景發擊飛,只是把他的屁股擊得凹陷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隨著掌力的逐漸化解,景發的屁股凹到不能再凹的時候,忽地反彈了回來,無論速度和力道都較先前大上了幾倍,只聞砰的一聲,滾圓的屁股結結實實地擊到了面具男的臉上,直接將他擊飛數丈開外。
面具男噗的一聲,只見兩顆鮮血淋淋的牙齒被吐出嘴外。
「你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功夫!」面具男怒吼一聲,朝景發飛馳攻來。
「阿彌陀佛,這些都是我的兩位師兄傳授給我的少林絕技,接下來,還有一項,是我師父傳授給我的,那就是,搋子通廁所!」說話間,也不知景發從哪裡掏出了一根通廁所的搋子,迎著面具男攻了上去。
搋子和長劍類似,因此景發拿起搋子使出了他最擅長的劍術。
但搋子和長劍又不一樣,因為搋子的吸力很強。
只見搋子打到面具男的手上,直接吸住了他的金絲手套,每次交手,都差點被景發的搋子把金絲手套給吸走,這就使得交手的時候面具男有些畏手畏腳起來,生怕自己的金絲手套被吸走。
而景發正是抓住了這點,使了命地往面具男手上攻擊,簡直就把面具男的雙手當成了一間小廟那隻永遠通不了的馬桶,招招擊中要害,招招吸力十足。
「不打人,專打我手幹嗎,我的手和你有仇啊!」景發這一通進攻打得面具男處處受制,鬱悶地大叫。
「不錯,就是有仇,誰叫你的手把我心愛的天誅給折斷了?那天誅可是我的心頭肉啊,以前的我每天都要抱著它睡覺的,現在斷了,害我天天失眠,睡不好,人都老得快了,你陪我的青春啊!」景發大叫著拿起搋子不斷進攻。
「你夠了!」
「不夠!」
「你給我適可而止!」
「不止!」
「你這樣哪還有半點當年漆黑之牙的模樣啊!」
「沒有半點!」
……
終於,除了手上功夫,面具男連嘴上功夫也敗下陣來。
兩人又交戰了數十招,面具男終於忍無可忍,運勁於雙手,準備將景發的搋子捏得粉碎。
「哼,我的金絲手套可是萬器之王,這世上沒有我破不去的武器!」話音剛落,面具男的雙手一合,將景發的搋子夾在其中,突地一使勁,就準備將其捏碎。
但可惜的是,鋼鐵等硬物容易因外力而破碎,但搋子頭是橡膠做成的,任你怎麼使勁,它就是碎不了。
不但碎不了,反而因為面具男的使勁,使得搋子的吸力一下子增強,牢牢地吸住了他的金絲手套。
景發只覺得搋子前端一緊,這種感覺他很熟悉,當年在一間小廟通了那麼久的廁所不是白通的,感覺到搋子一緊的瞬間,他想都沒想就做出了一直以來的應激反應,用力拔啊,將堵住廁所的所有污穢糞水,通通拔出來!
景發運力於雙手,憋足一口氣,直到滿臉漲得通紅,大吼一聲:「起!」
話音剛落,只聞「哎喲」一聲,面具男的金絲手套被搋子牢牢地吸附住,從手上被硬生生地拔落下來。
「我的金絲手套!」面具男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聞景發又喊了一聲「通!」
說話間,景發將搋子凌空一甩,用力一推,就如將糞水全部送走一般,把金絲手套甩向了高空中,消失不見。
「舒坦啊,好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地通過一次廁所了。」景發將搋子橫掃一圈,掛在肩膀上,一臉的滿足。
自從面具男拿到金絲手套以來,他日夜帶在手上,連洗澡都沒有脫下來過,彷彿手套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再也無法分離。
而剛才,金絲手套竟被搋子硬生生地拔離了雙手,這讓面具男突然之間手足無措,總覺得自己雙手的皮肉被人割去了一般。
看見面具男這副模樣,景發覺得十分好笑,笑道:「怎麼,沒了你引以為傲的金絲手套,就沒了魂了?就你這樣,還配做一名刺客?」
「你……你說什麼?就憑你,即使沒有金絲手套,你也不是我的對手。」面具男握緊自己的雙手,朝景發憤怒道。
而景發卻舉起搋子搖了搖,笑道:「誰說你的對手只有我。」
說話間,只見白巧巧和元詩蝶慢慢地走到了景發的身旁。
面具男連忙朝廣場兩側望去,只見黃息渾身潰爛,躺在地上,已無生氣。
青瞳身體僵硬,一對眼眸已不知所蹤。
「不可能,不可能,就憑你們,怎麼可能贏得了我們!」望著死絕的二人,面具男有些情緒失控,吼道。
「放心,我們馬上讓你下去陪他們!」元詩蝶冷笑一聲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你們贏不了我,你們永遠都贏不了我,黑牙,告訴你,只有人活在這個世上,永遠都是別人的棋子,你是,我也是!」話音剛落,只見面具男忽地舉起右手,一掌擊到自己的天靈蓋上。
「我說過,你們永遠都贏不了我!」這是面具男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他便永遠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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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由於李程業被擒,洛陽城內李程業的手下紛紛放棄抵抗,這也使得百里英護送著李廣浩和李程安順利會和,至此,洛陽事件徹底平息。
回到長安后,李廣浩就將皇位傳給了李程安,至於如何處理李程業極其叛黨的事情也全部交給了李程安,自己去安享晚年。
讓大家有點意外的是,李程安竟然直接下令處死了李程業及其參與叛亂的所有黨羽,包括其所有的家人奴僕。
不過這件事情自從所有人被午門問斬之後,也就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視野。
又過了一段時間,一間漆黑的大宅內,有一張巨大的圓桌,桌旁擺著九張椅子,卻只坐著八個人,全部帶著黑色的面具。
「影已經死了,任務失敗了。」
「那個廢物,竟然被自己親手交出來的人給打敗了。」
「還好他遵循了入會時的誓言,自我了斷了。」
「人是死了,但任務並沒有失敗,歷史的進程已經發生改變,現在這個李程安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李程安了,我們仍然能按照原先的計劃繼續實施。」
「呵呵,這天下還是我們天道會說了算,按照原來計劃,李氏家族已做了兩百年的皇帝,到了下一任該改朝換代了吧?在這李程安之後,該換誰做皇帝呢?」
「這個先放上一放,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少了一個人,還得補充新鮮血液。」
「對於這個,我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畢竟能把影都耍得團團轉的人,是個絕對的人才。」
「你覺得他會加入我們?」
「會,一定會。」
……
這一夜,長安城外一處涼亭,元詩蝶背掛一柄長劍,一身颯爽勁裝,靜靜地在等著什麼人。
「你來了。」
「不錯,我來了。」
「為什麼,那日要來靜和村?」
「因為上面有令,讓我殺一個人,很不巧,那個人躲入了你們靜和村,又很不巧,那個人的易容術連我也分辨不出,無奈之下,我只好將滿村之人都殺了。」
「那我今天要取你性命,為他們報仇!」
「慢著。」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還不能死。」
「為什麼?」
「因為我是一名刺客,專業的刺客,我還有最後一個任務沒完成。」
「好,我等你!」
「好,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