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人生總有這種時候
今天這個標，對騰飛來說算大，但對黎氏來說只是九牛一毛的小案子，怎麼會驚動秘書長？
喬安也認識這個人，黎雲蘇的秘書，她在他的辦公室里見過，對方明顯也想起了她，礙於錢總在旁邊，兩個人只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黎雲蘇在這裡。
叮得一聲，電梯到了二十四樓，喬安和錢總並肩走進了酒店頂層的大宴會廳，這裡被布置成會場的模樣，各家公司代表領了牌子坐在相應的位置上。
喬安並沒有領牌子，她順勢坐在了錢總旁邊。
招標開始后，各家紛紛報出標案，不得不說，騰飛確實做得相當優秀，黎氏提出的要求他們幾乎都能夠滿足，黎氏的負責人幾次鼓掌。
錢總面露得意之色，他的確在喬安面前說了大話，黎氏並沒有內定這回事，但結果都是一樣的，這個標，他們騰飛十拿九穩。
「下一個。」
「在。」
前排角落裡一個年輕男子舉起了手，錢總看了一眼，是沒見過的陌生臉孔，公司的名字也沒有聽說過，想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錢總輕不可聞地哼了一聲，掏出手機來刷了刷朋友圈，卻聽到周圍連連驚呼。
錢總抬起頭看著前方的屏幕，越看臉色越發蒼白。
「不……這不可能！這種價格……雖然在範圍內但是……」
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滑下。
太不科學了，眼前這個公司的標案，無論在大局觀上還是細節上，都比騰飛要優秀很多，而更重要的是，價格也壓的更低，卻又沒有突破底線，在盈利的基礎上，這個公司給的價格踩在了最優的邊緣。
到底是什麼人，做的這個標案？
錢總伸長了脖子，貪婪地看著台上的年輕人：「可惜，可惜了，這麼好的人，在這樣的小公司里干，還不如來騰飛，年薪十幾萬不是夢啊。」
喬安轉了轉眼珠，問：「……小公司？」
「肯定小公司，這個公司名字，我都沒有聽說過。」
喬安不置可否地笑笑：「可惜了。」
聽著像是在應和錢總的話，只有喬安知道，她在可惜騰飛的標案，註定失敗。
果不其然，黎氏公司的總監上台，宣布由該公司奪標。
一時廳內掌聲不斷，各家雖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服，贏家公司的標案做的實在是好。
錢總心裡多少也覺得自己輸得算明白，但喬安在他身邊坐著，他嘴上不能服輸：「要我看，這是跟黎氏勾結了吧，想想也對，這種年輕人，看著才出社會沒幾年，怎麼能有這麼老道的經驗，我還以為黎氏是多正直的公司，沒想到也搞這種走後門，賄賂的事，真是令人不齒！」
喬安皺眉：「錢總還是謹慎發言為好。」
台上的贏家公司負責人拿到了合同，向著黎氏總監鞠了一躬后，竟然帶著總監，朝著錢總這邊走了過來。
喬安挑眉：「看，人家聽到了，來找你了。」
錢總霎時嚇得臉都白了，負責人站到他們面前，卻沒有看錢總，而是微微傾身，把合同交給了喬安，同時向黎氏總監介紹道：「張總，這是我司的喬安喬董事長，這次的標案，主要是她帶著項目組完成的。「
張總連忙和喬安握了握手：「喬安女士，聽說過，聽說過，您還是天川的……？沒想到半導體行業您也有涉及，貴司的標案真的非常完美，期待我們的合作。」
喬安微微一笑，和張總又說了些客套話，錢總在旁邊看看喬安，再看看張總，滿臉的不可置信。
等負責人和張總離開后，又有些人上前祝賀喬安，其中有一些也認出了喬安。
錢總聽到他身後的一些竊竊私語。
「我看喬氏的新掌門，怕就是這位了。」
「不是說還有個弟弟，喬家就那麼一個兒子吧？」
「沒用，那是小老婆生的，老爺子只承認這個大小姐。」
「喬氏下面的幾個娛樂公司，都在她手裡吧？」
「是嗎？可是我聽說……」
「……」
「錢總。」等到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喬安走到了錢總的面前：「雖然不知道你在奶奶那裡聽了些什麼，但是我想你也明白，我們兩個不合適，從各個層面上來說都不合適，勸您以後不要再接觸奶奶，也不要接觸我和寧寧，更不要再來喬家了，不然，」她拍拍手上的合同，「您失去的恐怕就不止這一個標了。」
「你……你！」錢總臉色赤紅，汗如雨下，他想說些什麼，卻被人打斷了。
「喬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
錢總瞪大了雙眼，是黎氏的秘書長！
「韓哥，」喬安笑笑，「叫你一聲哥你不會介意吧？」
韓野也笑了：「我是不介意，不過，有些人介不介意就不知道了。」
喬安笑：「他在？」
韓野說：「在樓上，等你很久了。」
喬安點點頭，最後對錢總說：「希望我今天的話您能記住，再見。」
韓野帶她來到了酒店頂樓的會員制酒吧，還未開店，並沒有什麼客人，他們走進去以後，黎雲蘇就坐在吧台，面前放著兩杯酒。
「看來真的是讓你久等了，酒都上了呢。」
聽見喬安的聲，黎雲蘇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好久不見。」
喬安突然感覺有些心虛，她坐到他的旁邊：「也、也沒有很久吧……」
韓野和酒保默默地退下，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喬安摸摸鼻子，決定先解釋一下：「我不是故意不見你，我最近真的很忙。」
「忙著做這個標案？」
「對啊對啊。」喬安連連點頭，「標案很完美吧？」
「嗯，很優秀，優秀得我想把喬小姐挖角到黎氏了。」
「噢？黎先生想給我什麼職位呢？說來聽聽，如果豐厚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
黎雲蘇想了想：「黎夫人的位置喬小姐可有意向？」
喬安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沒有沒有……」
「嗯？」
「不是……也不是沒有，還早還早，有沒有別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