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橋歸橋，路歸路
「粑粑……」
「嗯？」
江城剛起身，小米粒忍不住叫住了他，臉上洋溢著喜悅，開心地跟他說：「粑粑，我告訴你哦，佩奇會認字了。」
江城：「(○o○)」
這寵物豬，成精了？？？
他懷疑的眼神看向佩奇……
佩奇捲曲的小尾巴不斷地有節奏地搖著，可愛的長鼻子里發出哼哼的伴奏聲，伸出去使勁嗅著他的鞋面。
依然蠢萌蠢萌的！
想多了！
他笑了笑，但他很好奇，好奇一頭小豬仔是如何認字的。
「小米粒，佩奇都會認識什麼字啊？」
「粑粑，佩奇會認識一、二、三哦……」小米粒一臉自豪，她這個小老師當得很有成就感，她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教佩奇認字的方法的：「粑粑，我讓佩奇給你示範一下哦！佩奇，坐好。」
佩奇邁著小短腿，猶如一個小肉糰子顛顛噠噠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好，圓溜溜的眼珠子看著小米粒卡，時不時地眯了幾下，彷彿在說「小主人，佩奇已經乖乖坐好了，是不是很棒呀！」
對於佩奇的表現，小米粒很滿意，她將一張「二」的卡片貼在小黑板上，指著小黑板上的「二」問佩奇：「佩奇，這是什麼字？」
「哼哼！」
江城：？？？
「佩奇真棒！」小米粒果然有當幼兒老師的潛質，及時給予誇獎。
隨後她將一張「三」的卡片貼在小黑板上，指著小黑板的字，問道：「佩奇，這是什麼字？」
「哼哼哼！」
江城：「……」
「佩奇，那這是什麼字呀？」小米粒糯聲道。
「哼！」
江城苦笑不得，他終於明白佩奇是如何認字的了。
……
大夏國。
中午。
姜大海開的黑色路虎車，緩緩地停在了家門口。
他沒有下車，心情複雜地坐在車內，望著車窗外的自家別墅，猶豫了一會，最終嘆了口氣，下車，走了進去。
在玄關處換了鞋，走進客廳時，抬手扯了扯脖間的領帶：「丁嬸，小悅悅呢……」
「我讓丁嬸帶著小悅悅出去了。」
衛蘭清冷的聲音從餐廳內傳出，飄入姜大海的耳中。
空曠亮堂的餐廳內，擺著燭台，燭光搖曳。
衛蘭一襲女款直裾袍坐在餐桌前，即使精心裝扮，也無法掩飾她憔悴的神情。
眼裡望著這一些微弱搖曳的燭光，衛蘭覺得非常的像自己。
「這樣也好。」姜大海看著面色憔悴的衛蘭，他心裡有些不忍，有些局促，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她。
「沙發上，有同款衣服，你穿上吧。」衛蘭淡淡道，眼神有些空洞。
姜大海看了眼沙發上的男款直裾袍，愣神。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衛蘭露出淡淡的微笑，微笑里卻滿是苦澀。
姜大海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男款直裾袍換上，隨後拉開餐椅在她的對面坐下。
四目相交，氣氛略些尷尬。
姜大海低頭，看著餐桌上擺著的幾盤精緻的菜肴，粗略一掃，都是他喜歡的。
看著這桌明顯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做出來的菜，姜大海看著衛蘭，嘆了口氣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其實我們可以出去吃的。」
「吃飯吧，這是你最後一次吃我親手做的飯菜了。」衛蘭夾了一筷子魚到姜大海的碗里。
姜大海想說，卻不知該說什麼。
就覺得心裡難受，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突然，他想起很多和衛蘭在一起的片段。
他和衛蘭是在大學的時候相識，戀愛時期兩人一直都很相愛，一畢業，衛蘭毫不猶豫地和他這個窮小子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剛結婚那一年，他說他想自己創業，做生意，衛蘭二話不說，向自己的父母借了錢，全力支持他，跟著他和一起第一次出遠門做生意，但他輕信了人，被人給騙了個精光，連回家的路費都沒了，經過一個麵攤前，衛蘭要了一碗陽春麵給他，他知道，那時候衛蘭的身上就剩下5塊錢了，那次，身無分文的他們倆，硬是靠著兩條腿走回了家。
他記得那時候的天氣很冷。
公司剛創立那會，生意不好，他忙著拉客戶，陪客戶，不管多晚回家，客廳的燈總是亮著，桌上準時出現一碗熱湯，還有溫熱的洗腳水。
這麼多年，衛蘭一直和他一路相伴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衛蘭心細如絲，自和他在一起，他的每個生日，衛蘭都記得清清楚楚，總是把最好的給他……
想著想著，眼眶就濕潤了。
姜大海默默無語，伸手拿起了筷子，拿著筷子的手抖得厲害，夾了幾次，魚肉都掉下來。
衛蘭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擔憂在她的心頭蔓延。
他終於將魚肉送到了嘴裡，眼淚「叭嗒叭嗒」往下掉，掉在了米飯上，就著淚水，一口一口吃著米飯。
衛蘭一愣。
不知所措的她，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輕撫著他的後背安慰他：「大海，你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哭了？」
姜大海一把抱住了衛蘭，哽咽道：「小衛蘭，都是我不好，我混蛋。結婚的時候，我說過，我會照顧你一生，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可我卻忘了這一句簡單的話，是要用一生的光陰來兌現的……小蘭，我對不起你，我錯了……」
「大海，別哭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再提了。你放心，我說話算話，吃完這頓飯，我就簽字。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衛蘭仰面，不讓淚水流下來。
「我把那張離婚協議書撕了還不行嗎？」姜大海猛地大聲喊了起來。
說完，他嚎啕大哭：「小蘭，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腦袋抽筋了，還不行嗎？我不想離婚了，我們帶著小悅悅好好過日子，好不好？小蘭，請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衛蘭緊緊地抱住了他，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大海，你真的想好了，想清楚了嗎？」
「小蘭，我想清楚了，這個婚，我不離了，我要和你還有小悅悅好好過日子，請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吧。」姜大海真摯的眼神看著衛蘭，懇求她的原諒。
衛蘭擠出笑容，平靜道：「吃飯吧！涼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