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刀殺人
一語落罷,在張誠與丘橓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張靜修屈指一彈,頓時飛出兩團陰森森的白色火焰,瞬間就將兩名修真者覆蓋,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變成了飛灰,清風一吹,消散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張公子,你放心,從今日起,如果張府上下,你的親人再有丁點的閃失,因為我們二人而亡,就算您不來,我們也會以死謝罪。」
丘橓的反應很快,當即做出了保證,並向被嚇得心膽具顫的張誠使眼色,後者立馬會意,當即也做出了回應。
「是是,張公子,在下保證,張府上下,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再遭受刑罰,我們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儘可能地保證他們的安危,不會有一個人再被迫害而死。」
「而且,您老人家離去之後,在下也會找一個相似的死人頂替,就對外宣稱,向朝廷上報,您已經畏罪自殺,被暴屍荒野,您也能少許多麻煩。」
「哼~還算你們識趣,就暫且留下你們的小命,如果能夠說到做到的話,事情辦的不錯,就絕不會牽連到你們的家人。」
張靜修雖然表現的陰冷,但心裡也很滿意兩人的這一番表現,更是有一些以外,張誠這個太監連自己走之後的說辭也想好了,這是自己之前都沒有考慮到的。
「只要你們儘力了,做得不錯,我也不會遷怒到你們二人。」
張靜修的語氣緩和了許多,看著噤若寒蟬的兩人,進而緩緩說道:「只要你們不再為難我的家人,張府的資財,你們盡可以收刮而去,也可以向狗皇帝有一個交代。」
「謝張公子體諒,我等感激不盡!」
這一刻,丘橓兩人恐懼的內心都是長鬆一口氣,還真得怕張靜修提出其他的要求,還要保住張家的那些資產,否則的話,他們可就真得難做了,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還有就是,只要能夠保住張家上下的性命,我也就不再多管其他的事情,哪怕是盤剝其他人的家產,牽連到其他人,壓榨其他人金銀珠寶,我都不在乎。」
張靜修說得平靜,卻是用心歹毒,張誠兩人聽得眼前一亮,不禁露出一抹貪婪的光芒,有一種得到醍醐灌頂的感覺,更是彼此對視了一眼,深深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可怕,借刀殺人。
當然,就算是如此恐懼之下,兩人的心裡還是不禁一喜,有著福兮禍兮的錯覺。
不可否認,張靜修為他們指明了一條財路,可以籌措到所謂的兩百萬兩「臟銀」,卻也能夠看得出,眼前的這個少年也有著險惡用心,想要借自己兩人之手,報復那些背叛張家之人和家族,甚至是那些落井下石的卑鄙者。
不過,就算知道這些,也是樂得如此,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得,還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一個是司禮監太監,一個是刑部右侍郎,尤其是後者,更是負責這次案件的巡撫,如果兩人聯手的話,要想拿捏那個人或家族,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畢竟,在這個世上,能有修真背景的人或家族,少之又少。
張靜修的離去了,就那麼憑空的消失了,當著丘橓和張誠的面,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警告,一種威懾,一種再次展示自我實力的表現?
漸漸地,不管是丘橓,還是張誠,都是愣愣地出神,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後背冒著冷汗,一陣后怕,直勾勾地看著張靜修消失的那片空間,頗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同時,依舊心悸的同時,張誠與丘橓的心中也有著同樣的疑惑,既然張靜修有這種驚人實力,為何不早一點展示,讓朝廷知道?
如果朝廷知道張靜修也是一個修真者,還是強於築基期修士的強者,那麼,就算當今皇上對張居正再如何不滿,也不會輕易地查抄張家,做出這種秋後算賬的事情。
雖然朝廷也有更高層次的修士,總有能夠壓制張靜修的修真者,可是,張靜修如今只有十五歲,就有這等實力,潛力之大,可窺一斑,足以讓皇族心存忌憚,不至於做得如此之絕!
江陵城的某個街道上,張靜修緩緩而行,並未立即離開,而和氏璧的神秘強者不斷地提醒道:「小子,事情都辦完了,快點離開這個險地,注入你身體里的那些能量,已經消耗了大半,支撐不了多久,再耽擱下去的話,所有的努力將會前功盡棄,你的親人也將難逃厄運!」
「你放心,只要再殺一人,我立馬就離開江陵城,遠遠地離開江陵縣的地界,絕不會以張家上下的性命冒險的,從此以後,只要我的家人沒有性命之憂,我的這條命就是你的。」
「好,那就快一點,不要再磨磨蹭蹭的了,滯留的時間越長,就多一分危險。」
張靜修的身形化為了一道快速的黑色流光,轉瞬間,就劃破虛空,一夕間,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某處院落中,相比於周圍的鄰居,都已經進入深度睡眠之中,到處都是一片漆黑,靜悄悄地,而這個院落的一個房間,卻是燈火闌珊,一個纖細瘦弱的身影映照在窗戶的砂紙上。
「王爺,九泉之下,你可以安息了,雖然不能手刃張居正,為你報仇雪恨,可是,張居正的一家老小都將不得好死,不會有好下場,你也能瞑目了......」
昏黃而不斷搖曳的燭光之下,一個體態婀娜卻又面容憔悴的二十幾歲的少婦,站於靈台之前,上香的同時,嘴裡不斷地嘀咕著,疲憊的神情中夾雜著幾分變態的興奮。
「是嗎?你就和我們張家有那麼打的仇和怨嗎?」
張靜修那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身影更是出現在少婦的身後,這一切使得後者為之一驚,嬌軀為之一顫,回頭望了過去,看到張靜修那熟悉的面容,更是慌亂了起來,臉上滿是恐懼。
「遼王妃,撇開我父親和遼王的關係不講,自小一起長大,是兒時的玩伴,單單是遼王被褫奪爵位,被關於高牆之內,這都是嘉靖年間的事情,這一切與我父親何干?又與我張家何干?」
「不錯,現在的張家宅院,確實是以前的遼王府,可是,也是我父親花錢買來的,何談強佔一說?即便是強佔,又與你遼王妃何干?與遼王何干?憑什麼記恨我父親,記恨我們張家?」
「話說回來,作為遼王妃,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遼王有那樣的下場,那是罪有應得,根本就是自食其果,怨不得別人,淫亂,禍亂百姓,僭越藩王禮制......」
隨著張靜修的緩緩講述,每說出一條,遼王妃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心中那種虛構的信念,支撐著她活下去的理由,一個個被戳破,被打垮。
最終,遼王妃癱軟在了地上,嘴唇微微蠕動,猶如喃喃自語般,詢問道:「你想怎麼樣?」。